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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又狠又准。
帐中黑暗,臭味四溢。尽管是首领发施号令的帐幕,仍很简陋,羊皮褥本身就带有臭
味,加上人体的怪臭真令人受不了。
火褶子咔嚓一声响起,火焰一跳,火星引燃火煤,撮口一吹,火焰再现。
帐中人沉沉入睡,鼾声如雷。
火褶子点燃了矮几上的羊角灯,帐中大放光明。帐后端,豹皮制成的睡褥,方斑猎豹皮
与紫羔皮作衾,一男一女两个人头暴露在毛衾外。女的是勾魂姹女程英,男的是大漠金雕额
图。这家伙身材并不高大,小眼高额胡须稀疏,一看便知是蒙人。枕旁,放着一尊金佛:文
殊菩萨。
掀开豹衾,赤条条一双男女一惊而醒。
锋利的匕首,抵在大漠金雕的咽喉下。
“不要呼叫,除非你不要命。”石诚用流利的蒙语说,转向张口结舌的勾魂姹女:“程
英,你如果愿意留下,我不勉强你,不想留下,赶快起来穿衣服,我带你走。”
“老天!”勾魂姹女惊喜地娇呼,赤条条一蹦而起:“这还用问吗?多蠢的问题。”
“大漠金雕,你抢走了我的货物。”他握住那尊金佛:“当我取走你的护身佛,你就要
被魔鬼掏你的心,吞你的灵魂了。”
“我……我只抢到一……一半……”大漠金雕急急分辩:“你……你碰触我的护身佛,
我与你只有一个可以活,你……”
“你活不成了,你……”
“我要求决斗!我……”
“好,我答应你决斗。明天太阳当顶,东面三十里喀喇山嘴我等你,你只能带十个人来
做见证。多来一个,你就见不到我,你的护身佛将被打碎。现在,你好好睡。”
两劈掌把大漠金雕劈昏,石诚把金佛往怀里一塞,引领已穿着停当的勾魂姹女出帐,与
帐外的廖宏谋往后面撤走。在山崖下等候的罗义和齐小燕,搜来了一批军器。五匹马慢慢地
离开,小心翼翼踏上了归程。
喀喇山嘴前面,一处二十余里方圆的草原,有许多黄羊在附近滋生繁殖。五人在黝黑的
崖石上搭起皮天棚,风吹走了热浪,坐在棚内还可以忍受。居高临下,可远眺二十里的景
物。两头大雕,正在急升急降追逐一群黄羊,想抓住其中的两头小的,但黄羊灵活万分;侧
窜倒退快速如电。笨重的大雕一次偷袭失败,再也休想如意了,看来这顿晚餐是无望啦!最
后,大雕抓到了一头惊昏了头的野兔,得意地冲霄而去。
西面十余里外,十一骑人马出现。
“石诚,你为什么要和他决斗?”傍着他坐的勾魂姹女问:“昨晚你本来可以毫不费力
地杀死他。”
“你不懂。”他笑笑:“刺杀了他的,他的族人会发狂般向边外各砦堡袭击,甚至会冲
入边内大肆劫掠。如果我胜了他,这一带最少可平静十年,他会逃出千里外。”
“单独决斗,我有把握。”他开始取过皮盾检查:“他不敢不来,取不回他的护身佛,
他会精神崩溃。你是知道的,蒙番不分男女,身上身外任何东西他人都可以动,但动了他们
的护身佛,那意味着即将发出流血大灾祸。我劫走了他的护身佛,当然可以激发他的高昂斗
志,但也给予他内心无穷的恐惧。现在,我们该下去了。”
双方在草原中间相遇,十一比五。相距约百步,一名高举金雕旗的蒙人飞骑接近,在中
间将旗插好立即驰回,骑术极为高明。
决斗人开始对进。在距旗左右十步勒住坐骑。
大漠金雕披胸甲,护臂套,左臂套抓着绘有金雕的铁叶盾,右手支起浑铁长槊,这玩意
全长一丈八尺,俗称长枪,马战冲锋,可贯重甲。头上是兜鍪,侧加护耳。
石诚是白巾缠头,穿袷绊,佩匕首另加弯刀。左手套握皮盾,右手支斩马刀。
“俘虏说,你是肃州兴隆牧场石少场主。”大漠金雕用蒙语大叫大嚷:“你抢了我的女
奴,污年了我的菩萨,你得死!”
“你。额图。”石诚也大声说:“抢劫了我的货物,杀了我的人,夺了我的马。你要求
决斗,我答应你,由你发令。”
“好!”大漠金雕大声说,长槊向前一沉,重举时兜转马头返回原处,立马相候.
十名蒙骑中,有两名举起胡笳吹出进军的信号。
长槊光闪闪的铁尖下沉,健马腾跃向前冲,速度渐增。石诚也斩马刀前伸,枣骝发狂般
向前飞驰,势均力敌。健马驰出三十步外,兜转马头,武器向下一沉,健马又开始冲刺,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