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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停当,他站起拍拍手中的尘土,又造:“今晚只有虫蚁,并不难受,明天的毒太阳,那滋味保证你们刻骨铭心没齿难忘。我受得了,你们当然也受得了。”
解语花仍不死心,惨然地说:“杜爷,我们死了,对你们又有何好处?”
“你们如果把我弄死了,对你们又有何好处?”
“摩云手认为你碍事,闻元毅咬定你是乔家的人。”
“在下已经表明态度了,你们也查出在下的底细。”
“但心中不无疑问,是么?”
“凭心中的疑问,便可任意将人残忍地处死?”
“这……杜爷,我一个女流之辈,你就不肯网开一面?”
他心中一软,道:“好吧,我给你一次机会。”
“杜爷,谢谢你。”
“首先,我有话问你。”
“我知无不言。”解语花迫不及待地说。
“你们要我至乔家卧底,说是取一件物事,对付一个人,这人与物是何所指?”
“人,听说乔家请来了一个艺臻化境的高手,将在这几天内到达。物事,是指七星联珠乔吉龄的神臂弓。七星联珠这把弓十分可怕,白天前往抢亲,至少有一半的人死在他的神箭下,这就是下聘时,所有的人不敢带兵刃的原因,不带兵刃他就不敢用弓箭,怕打人命官司。只要毁了这把弓,换一把弓威力便减少了六七成。”
“哦!原来如此。还有一件事在下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是宋家请来的?抢亲的事其实不需要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这……”
“如有一字敷衍,你……”
“我说,我说实话。我是山志兄弟请来的。”
“不是宋家?”
“不是,其实,神刀宋永嘉并不想蛮干,他根本不知山志兄弟的阴谋。”
“哦!其中还有阴谋?”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又道是一座槽栓不住两头叫驴。宋乔两家在南郊有财有势,山家兄弟视之如眼中钉,必欲拔之而后快,希望未乔两家两败俱伤,他好从中取利,明里激于义愤全力相助,暗中挑拨两家拼死活。”
南天虹认为已有转机,赶忙接口道:“陆姑娘只知道山志兄弟的阴谋,却不知闻元毅所怀的阴谋更为恶毒。”
杜弘冷冷一笑,说:“你说吧,碰你的运气,看你值不值得保全老命。”
南天虹更为兴奋,急急地说:“闻元毅有朋友在太行山落草,太行山贼恨死了宋、乔两家的子弟,宋、乔每年跑三趟山西,骡队往来太行山从未失过风。十余年来,打劫的山贼死了一两百人,始终吞不下宋乔两家的银货,因此暗中派人挑拨两家的感情,希望两家自相残杀。闻元毅这次准备利用枪亲的机会,解决未乔两家,他已将太行山贼派来的高手藏匿在东大街的杨宅,准备抢亲那天趁火打劫,一举铲除宋乔两家,至为恶毒。”
“原来如此,你怎知道?”
“在下一到磁州,安顿在客栈,无意中在杨家发现了太行山贼的高手头目黑铁塔包劳,暗中留了心,终于发觉了他们的阴谋。”
杜弘割断了南天虹与解语花的绳索,也释放了南天霓,拍活三人的穴道,沉声说:“在下放了你们,限你们今夜远离磁州百里外,不然,我会将你们捉来晒死,听清了没有?”
南天虹苦笑道:“杜兄,在下向你透露了这些消息,还敢在磁州逗留?”
解语花吁出一口长气,犹有余悸地说:“咱们天胆也不敢违命,这就动身。杜爷宽宏大量放过我们,我们不是没心肝的人,容图后报,再见。”
她急于离开,怕夜长梦多,杜弘挥手叫:“快走,免得在下转念变卦。”
三人跌跌撞撞狼狈而遁,急急似漏网之鱼。
山志山明与摩云手听得真切,苦于口被捆扎无法说话,只能用鼻音伊伊叫,想有所表白。
杜弘解了摩云手的系口带,冷笑道:“阁下,你有何话说?”
摩云手嘶哑地叫:“我……我是无辜的,我根本不……不知他们的阴谋诡计……”“你还敢撒谎?”他厉声问。
“我……我如果知道山志兄弟的阴谋,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摩云手情急赌咒。
“等在下捉到闻元毅之后,再决定你的生死。”
“杜……”
杜弘已重新绑好系口勒带,笑着走了。
他不再返城,猜想闻元毅必定早已像老鼠般躲起来了,急不在一时,这恶贼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暂且放下等机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