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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艄公木然地说。
“他们比马当水怪更可怖?”
“不知道。”
“看见主桅上那根紫穗么?”
“老汉视力衰退。”
“视力茫茫怎能掌舵?”
“可以”
“我不信任你。”
“你可向船东去说。”
他冷冷一笑,下了舵楼。
经过司马龙的舱口,舱门倏开,司马龙在内招手叫:“杜兄,进来坐。”
他钻入舱中,沉声道:“司马兄,速与文少东主拾掇。”
“怎么啦?”
“准备自保。”
“自保?你是说……”
“还有三刻时辰,在下要采取行动。”
一个时辰是八刻,已经过了一个时后了。
司马龙开始紧张,说:“兄弟在船上施展不开……”“咱们把船往北靠岸。”
“哦!靠岸?”
“是的。南岸是大泊湖岳山一笔勾消庞勇的地盘,那恶贼恐怕是紫袍神君的爪牙。”
“杜兄,晚上再打算……”
“来不及了,他们不会等到晚上动手。”
“不,白天太冒险,彼此都有顾忌……”“你不打算参加?”
“这……杜兄,必须等到夜间。”
“司马兄,情势逼人,由不得你,咱们必须抢先一步,不然全船的人都完了。”
“这……”
杜弘大为不悦,冷笑道:“是否参加,悉从尊便,在下要回舱准备。”
司马龙神色一弛,笑道:“杜兄,别生气,谁说不参加了!”
“那就快准备。”
“呵呵,不是还肩三刻时辰么?急不在一时。坐下啦!咱们好好商量。”司马龙一面说,一面奉上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
杜弘坐下,先不急于喝茶,问道:“咦!文少东主呢?”
“到前面去了。”
“他还有心情乱跑?”
“他去查船上有什么人。”司马龙有点不安地说。
“真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他能打听出些什么?”
“杜兄,他会照料自己的。请问,你的打算……”“迫船家把船驶向北岸,把乘客送上岸。”
“行么?”
“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
“我已查出那几个女人,定然是紫袍神君的党羽,上船卧底的主脑。那位叫海韵的侍女,兰花拂穴手相当可怕,你对付她必须小心留意。”
“我去对付她?”
“是的,你与文少东主缠住她们,在下对付其他的人。如果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可叫文少东主负责把守舵楼,不知他是否能当大任?”
“应该不会有问题,他的剑火候不差。”
杜弘一怔,问:“他用剑?金陵文家的魁星笔是武林一绝,十八路笔笔生花传子不传女,他该承受乃父的衣钵,家学渊源,居然改用剑?”
司马龙讪讪笑道:“兄弟不知其详,只知他另投明师学剑有成,不想借祖上余荫在外招遥”“哈!也好,有志气。你好好准备,我回去拾掇。”他一面说,一面起身向舱门走。
司马龙举起茶杯,笑道:“杜兄,兄弟未设有酒,以茶代酒,来,为咱们的合作干一杯。”
杜弘却不回身,跨出舱门扭头笑道:“等会儿,兄弟不渴。司马兄,你似乎一反前态,颇为沉着呢。”
司马龙呵呵笑道:“兄弟不是怕死的人,看不破生死,就不要吃江湖饭,一死百了,没有什么可怕的。”
杜弘也呵呵笑道:“对,兄弟深有同感。咱们这次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心中有所顾忌有牵挂,那就死定了。你老兄有此改变,兄弟放心了。”
船向下游平稳地航行,速度渐渐放慢。
舵楼换了一名船夫,是个相貌蠢笨,毫不起眼的中年人,笨手笨脚像个呆子。
上游跟下来的两艘快船,似乎拉近了些。
日影西斜,未牌已过。
杜弘重新出现在司马龙的舱房内,已换穿了劲装,背上了小包裹,剑系于背,显得英气勃勃。
司马龙与文彦奇也是一身劲装,系剑挂囊久候多时,等杜弘跨入舱门,司马龙抢先神色紧张地说:“杜兄,咱们换一换,如何?”
“换什么?”他不解地问。
“你来对付那几个女人。”司马龙说。
“你……”
“兄弟怕对付不了,那会兰花拂穴手的女人,兄弟确是有所顾忌。”
杜弘点头,不假思索地说:“也好,人交给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