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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是个粗豪的大汉,笑道:“大公子,这里叫不到酒菜。属下可以张罗一些酒和野味来,怎样?”
“也好,巴东这地方确是太小了。”
金眼鹰突然用肘轻碰银扇书生的手臂,低声道:“若天兄,先不要扭头看,右邻那艘轻舟内有古怪,咱们留神些。”
银扇书生择手令老七登岸,假装打量江景,在目光扫过邻船的瞬间,已看清舱窗大开的船舱内,坐着两个高瘦的怪人,一穿白,一穿黑。
天生的八字用客眉,年约半百,相貌狰狞阴森,正面对面下棋,聚精会神,似乎棋势正陷于死缠关头,双方都在吃紧。
“认识这两个怪人么?”金眼鹰低问。
“不认识。”银扇书生低声答。
飞虎不知何时已踱至一旁,平静地说:“那是大名鼎鼎的黑、白两无常,定是参加四宝擂台来的。”
“哦!咱们要不要去拜望他们?”金眼鹰变色问。
“免了吧!不必自讨没趣。”飞虎摇头道。
码头远处,从东面奔来一个青衣人,脚下不稳,吃力地奔到码头,看到这艘船的舱面有人,不问情由便奔上跳板,直向船上冲来。
一名船夫抢出截住,大喝道:“站住!有何贵干?”
大汉仍然奔来,叫:“快送……送我过……过江……”船夫伸手急挡,骂道:“你瞎了眼……咦!”
大汉被手臂一挡,仰面便倒。
船夫不让大汉倒下,一把抓住了。
大汉混身发软,口鼻突然流出鲜血。
金眼鹰走近,惊道:“这人死了!怎么回事?”
大汉确是死了,气息已绝,一双怪眼瞪得大大地,口鼻仍在流血,体温虽在,呼吸已经停止了。
银扇书生当机立断说:“先扶进去看看,从船尾丢下江。”
江湖人不能打人命官司,船上无端出了人命。麻烦得很,必须毁尸灭迹,以免被牵连。
把尸体扶入舱内放倒,飞虎开始检查尸体,片刻,神色肃穆地说:“这人胸口挨了一记红砂掌,血色的掌印清晰。下手的人掌力已臻化境,不轻不重有意纵人逃走,而这人却支持不住,定然是奔跑过度,终于胸肺溢血而死。”
银扇书生断然下令:“快将尸体丢入江中,以免麻烦。”
尸体刚滑入水底,舱面便已经传来了船夫的低叫:“有三个人从东面奔来,来意不善。”
金眼鹰与飞虎急急钻出舱面,便看到码头上一个船夫,向奔来询问的三大汉啼啼咕咕,并不时用手向这艘船指指点点。
“有麻烦了。”金眼鹰抽口凉气说。
果然不错,三大汉已向跳板上走来。
飞虎也向跳板走,冷冷道:“我去打发他们,看他们是何来路。”
双方相遇,飞虎站在跳板前,伸着手拦住去路,冷然目迎走近的三大汉。
为首的大汉直迫近至八尺内,双手叉腰沉声道:“让路,阁下。”
飞虎也是个狂傲不可一世的人,怒火上升,冷笑问:“在下挡你的路么?
这是路?”
“在下要上船。”大汉厉声道。
“上船有何贵干?船是我的。”
“船是你的?很好。刚才有位仁兄,逃到你的船上了,在下要带他走。”
“在下的船没有仁兄。”
“什么?你敢否认?”
“否认什么?在下的船刚到,哪来的什么仁兄?”
大汉怪眼彪圆,厉声道:“你给我滚开些!我把人找出来后,再和你算帐。”
“找不着人,又待如何?”
“你……”
“帐又如何算法?”
大汉忍无可忍,手一动,手掌来势似雷霆,劈向飞虎的耳门要害。
飞虎也忍耐不下,怒火发如山洪,左上盘手架住来掌,揉身抢入,短冲拳快如电闪,“噗”一声击在大汉的小腹上,力道如山。
大汉没料到对方如此高明,毫无闪避的机会,“哟”了一声,上体前屈,受不了。
飞虎得理不让人,右膝一抬,“噗”一声又中胸口,这次力道更重。
大汉一声闷哼,仰面跌出八尺外。
双方接触为时极暂,发生得快结束也快,另两名大汉来不及救应,眼睁睁看着同伴倒地。
“把他抬走。”飞虎沉喝。
两大汉火速上前救人,同伴已经昏厥了。
两人抬起同伴,一名大汉咬牙切齿地说:“好!你厉害!不久自会有人找你算帐,别得意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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