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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五爷该死了心。”
“哼!他会死心?他是崆峒山白石道人的弟子,他的师叔炎阳雷徐旭东,是威震大河两岸的黑道大豪,你想他会死心?”
“辛大爷完了。”任和叹息着说。
“皮五爷已派人去请师父,同时派人到撞关去催请师叔前来出头。数天前,有人带来口信,说即将派来一个银汉孤星的人先期赶到,务要杀尽辛家老少,鸡犬不留。”
“银汉孤星又不是做凶手买卖的人……”“听说那人是个武艺高强,杀人如儿戏,无恶不作,贪财好色满手血腥的邪魔……”“谁说的?”任和剑眉一挑,意颇不悦地问。
“皮家的人说的。”
“哦!原来如此。”
掌柜的长叹一声,伤感地说:“刚才那人就是银汉孤星,你看他们那股凶狠劲?老天爷!他还要剜人的心肝下酒呢!辛大爷一生行善,孝名远近皆知,老天爷不长眼睛……”任和已经大踏步走了,步伐坚定,他走的是西和大道,一面走一面信口长歌:“银河瀑漏往东流,天涯何处觅归舟……”歌声未尽,身影已消失在山脚的另一边。
三岔口距县城约二十里左右,二哥与三弟两人跑得像一阵风,浑身大汗,一口气奔入北门,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叫:“银汉孤星来了!银汉孤星来了……”西和城方圆仅四里,小得可怜,只有南北两座城门,全城约有三四百户人家。居民颇为复杂,以汉人为主,有少数西芜人,和一些来自川边的夷人。
城原建在西北三里地的南山上,原称白石镇。元朝时人口多,称为西和州,本朝初,降为西和县,迁城于山下,原来建在山上的城称为白石镇城。由于山上的城是宋朝的名将吴玠所建造,在这一带阻止金兵入侵,所以军垒的型式,高踞山顶,粮食与水皆供应不便,太平盛世不得不将城迁至山下。
白石镇目下只有皮家的人居住,他们占据了整座城镇,不许外人迁入,南山成了皮五爷皮高川的私有地盘。旧城比新城大,原称十二连城,可知占地极广,目下雉谍犹存,城墙依然完整,从山下往上看,气象万千。
两位仁兄奔入城这么一叫,全城骚然,砰砰彭彭一阵暴响,胆小的人开始闭户,街上的行人匆匆走避,如同大祸临头。
不久,全城冷冷清清。
不久,信息传至白石镇,十余匹健马驰下山来,向北迎去。
领先的骑士满脸虬须,粗壮得像个大粘牛,佩了一把弧形刀,威风凛凛不怒而威。
远出里余,对面山角人马入目。
虬须大汉策马迎上,相距六七丈扳鞍下马,避在路旁含笑抱拳施礼,朗声道:“在下皮龙,奉家父之命,特地前来恭迎杜爷的虎驾。”
来人是银汉孤星与卢吉祥,勒住坐骑并不下马,瞥了众人一眼,银汉孤星冷冷一笑道:“在下不认识你们。”
皮龙恭谨地说:“家师叔祖曾有书信来,说要设法将杜爷请来敞地,以对付天外来鸿姜瑜……”“令师叔祖是……”“炎阳雷徐旭东。”另一名大汉接口表明。
银汉孤星一怔,脸色一变,沉吟片刻问:“哦!他怎么不来?”
“有些事耽搁,要稍后数日方能动身赶回。”
“哈!等他回来再说。”
皮龙笑道:“杜爷见外了。晚辈奉家父之命,专城前来迎接杜爷至舍下安顿,幸勿见却,以免家师叔祖责备晚辈慢客,请……”“这恐怕不妥……”“杜爷请放心,家父可立即奉上纹银五百两,赏金先交……”“好,这就走、”银汉孤星说。
卢吉祥兴奋得眉开眼笑,叫道;“大哥,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咱们何不先去会会天外来鸿姓姜的?”
银汉孤星淡淡一笑道:“贤弟,银子还没到手呢,急什么?”
皮龙牵过坐骑上马说;“杜爷,晚辈领路。”
银汉孤星点点头说;“好,请领路。哦!我替你引见舍拜弟,他姓卢名吉祥。”
皮龙既然称银汉孤星为前辈,那么,银汉孤星的拜弟自然也是前辈啦!尽管卢吉祥人不出众,貌不惊人,不管皮龙是否愿意,也得硬着头皮抱拳施礼敷衍道;“卢前辈久仰久仰,请今后多多指教。”
卢吉祥嘿嘿笑,点头答礼道:“好说好说,皮老弟客气了,今后咱们得多多亲近,天下没有办不通的事。”
银汉孤星缰绳一带,大声道:“皮老弟,咱们并辔而行。现在,慢慢把要办的事说来听听,咱们一面走一面细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