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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谷口?那儿黑白道双方结成两派……”“我们不加入,只在远处坐山观虎斗。不久前我救了恨地无环,刚才没找到他,不知躲到何处去了,我想看看他是否也到了谷口。”
杜弘的腰上,多了一个布包,并不大,不知是何物件。她不好问,心中在想:“他可能挖了些野葛,听说野葛可以充饥。”
目下除了死之外,她唯一想到的事,便是饱餐一顿,饥饿确是令她惊破了胆。
谷口附近血腥刺鼻,甚至可以嗅到死尸味。左面山坡,是以魔僧了了为首的人所占据。
右面的山坡树林,由白道几位朋友所把祝双方暂时观望,每个人的目光,皆死盯着二三十丈外的那座恐怖的生死之门。每个人的希望,皆放在那生死之门上。每个人皆希望自己是唯一幸存的人,皆希望自己能过生死之门。
他们都在等候生死之门开启,以使第一个冲出去。
但谁也懒得去想该如何渡过那条臭水濠,该如何飞越那座十丈阔的洒毒坪。
杜弘与恨海幽魂远在百步外,伏在草丛窥探。屈指一算,黑白双方只有九个人,黑五白四,其中没有恨地无环。
把他们两人算上,四十二个人,只剩下了十一个了,但还有两天工夫,这两天真够漫长的。
黑白道双方,水与食物所存有限,大概等不到后天,双方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手的。
眼看黄昏光临,左面山坡上,突然跳起一个人影,是天狼梁纪,一个打家劫舍四名昭著的土匪,双目布满了红丝,嘴唇干裂,倒拖着大刀,跌跌撞撞向下走,张大喉咙嘶声叫:“哪一位出来与梁某拼个你死我活?下来吧!我天狼要将他分为八块,夺过他的水葫芦。”
右面下来的人是女判官河间俞黛,她无精打彩地向下走,脚下不稳。
杜弘将水葫芦与食物包,完全交给恨海幽魂,低声说:“你在此藏身,我去走一趟。”
“杜爷,你,……”
“我试试劝他们不要自相残杀。”
“他们不会听你的。”
“但我仍想尽力。同时,我在潞州客店,曾经从百毒郎中南宫顺手中,救过这位女判官俞黛,自不能袖手旁观。”
“那,……我也去。”
“不行!万一他们引起混战,我难以照顾你。我走了,小心注意。”
他现身飞掠,三五起落便到了现常
小径上,天狼与女判官正在绕走争取空门,谁都不敢冒失地冲上,双方都饥渴交加,不敢浪费精力,都在找机会进行雷霆一击,不出手则已,出则一发必中,双方皆抱此心念,因此尚未接触。
两侧的人看到了他,他那快速的轻功,与红光满脸的振奋神色,已明显地说明他并未受到饥渴的煎熬,立即引起了双方的注意,左面的魔憎了了大叫道:“施主,到咱们这一边来。”
“朋友,到咱们这一边来。”右面的人也叫。
斗场中的女判官竟然向奔来的他注视,立即招来了天狼无情的袭击,扑上刀发“力劈华山”,刀光疾闪。
人影电射而来,杜弘到了,右手一伸,托住了天狼持刀的手肘,左脚一拨,左手急挥。
“砰!”天狼仰面摔倒。
杜弘站在中间,双手又腰扫了两侧山坡上的人一眼,大声说:“诸位,可否听杜某一言?”
“你是什么人?”有人问。
“我,银汉孤星社弘。”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右面山坡上的人问。
“杜某只作调人。”
“呸!你想出生死门么?少做梦。”左面的人在大叫。
“诸位,事到如今,咱们为何不团结合作,共谋脱困良策,犯得着自相残杀?如果诸位听杜某好言相劝,携手合作应付未来的劫难,即使计穷力绌无法出困,而须由生死门踏出,杜某决不做那唯一出去的人。”
“鬼才相信你的话!”
“杜某,……”
“咱们一同把他宰了,下去!”双方的人竟同声大叫,纷纷向下走。
他长叹一声,举步后退,苦笑道:“可怜,你们这群愚蠢的可怜虫。”
女判官突然叫:“杜爷,慢走。”
“你认为在下的话不可信任?”他问。
“不,我跟你走,我信任你。”
“真的?”
“你曾经救过我一次,我绝对信任你。”
杜弘再次大叫道:“还有谁信任杜某的,谁跟我走。”
他退出三十步外,跟来的仍是女判官一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