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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郎不情不愿的从床上起来,边掖腰带边推开门,就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他家院子里挨个屋的推门。
何二郎喝道:“你干什麽?”
那汉子转头,閑閑道:“你就是何二郎?”
“我是,你是谁?”何二郎问着,摸起门旁的锄头。
“甭管我是谁,你是何二郎就好办,你大哥住哪间屋子?”
“你要干什麽?”何二郎戒备道:“若是找他,他已经搬走了,我们早就分家了,好的坏的都跟我们无关,你有事要找就找他去,别来家里闹。”
“我知道你们分家了。”那汉子点头,“我也不是过来闹的,我是回我自己家。”
何二郎懵圈道:“你什麽意思?”
“听不明白?”汉子嗤笑了一声,“就是何大郎把他的房子卖给我了,以后他那间屋子就是我的了,这是房契。”
汉子把房契拍给何
二郎。
其实说是房契,实际上就是一张买卖协议,双方各签了名字。只有一间屋子,何斯上哪整房契去。
何二郎并不识字,只好把契约转手给他的大儿子何弃看。何弃读过书,肯定是能看懂上面的字的,就解释给父亲听:“阿爹,这是大伯写给他的买卖契约,大伯把他住的那间屋子以二百文钱的价格卖给这人。”
二百文,就是租个地段十分髒乱的房子一年租金也是不够的。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何斯这屋子顶多算个插间,只不过因为住在这里的都是亲人,所以不能这麽算罢了。
一般情况下而言,这种插间是卖不出去了的,因为后续麻烦实在太多,谁也不会买。
但是何蔓只要二百文,这个价格就算是租房子也很难租来。但买何斯的插间,花着租房子的价格,到最后还能剩下个属于自己的房间。这对于这些穷到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弄钱的閑散懒汉而言,诱惑力实在太大了,不亚于一个豪宅对于身无分文的流浪汉的诱惑力。有对于人而言足够的利益,就会有人为这利益争夺。而这间插间对这个閑汉来说就是足够大的利益。
何二郎的脸扭曲了,“不行,他没权利卖这个房子,房子的房契在我手里!”
閑汉冷笑,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摔在何二郎的脸上,“这是你们当初分家的时候写给何大郎的契约,这上面明明白白写了你们把何大郎分出去了,这间屋子就是分给他的。既然是分给他的个人财産,他自然有权利买卖,现在他就把它卖给我了,这间屋子就是老子的了。”
这契约还是当初何蔓找人写的,她怕二叔一家把所有的家産要到手后会不养她的阿奶,再把老人推出来给她们家养,所以她和她阿娘找人写了这份契约,由她出面叫何斯姊弟都挨个签了字。
也是幸好有当初那份签了字的契约,今天这插间才能进行买卖。
何二郎还是不敢置信,“这不可能,他们把这间屋子卖了,他们住哪?”
閑汉冷嗤,“这就用不到你管了,是死是活都分家了跟你又有什麽关系。”
“让开!”閑汉一把推开何二郎,继续挨个屋门找起来。
眼看着他就要推开自家的房
门,何大姊怕惊到屋里的女儿就嚷道:“那间,那间是何斯的屋子,你不要乱进。”
閑汉冷笑,“早点说不就结了。”
閑汉进了屋子转一圈十分满意,屋子不大,收拾的很整洁。最重要的是棉被什麽的都一应俱全,虽然都很破烂,但最起码这是棉的,花钱买也得不少钱。哦,对了,当初做交易的人还告诉他,厨房里原来属于何斯家的那些锅碗瓢盆现在都是他的了。这也不用买了,反正他就一个人,多的还能拿出去卖,卖一文是一文。
閑汉躺在床上舒服的闭起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何二郎在院子气的直跺脚,嚷着要去找何斯,何大姊也跟着添油加醋道:“家里来了这麽个无赖,这日子还怎麽过。我家的小娘子还有你娘子可怎麽呆,这要是你一时不在家,家里没个汉子,再被他……”
何二郎一听更是不找到何斯不行了,就愤怒的出门寻找。可是他又哪里有何斯一家人的住址,他知道何斯在葵家做工就去葵家问,可是他哪里能见到青禾和葵武的面,再想闹,直接被扭送进衙门,被打了几板子才放出来。
从那以后何二郎何大姊就过在水深火热之中,那閑汉每日无所事事,除了吃酒就是赌博,整日有人上门催债,骂骂咧咧打闹不休。而上门来催债的那些人哪有什麽好人,一个个也是地痞流氓之流,见到何家的女人,也不管大的小的,言语调戏,眼神更是直白下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