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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青禾双眼茫然瞪着周屠户,他和葵武何时吵过架,似乎从来没有,葵武脾气很好的,在家没和他吵过架。就是有时候好以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咳……不好描述。
葵武黑着脸。
周屠户更来劲了,这内城外城里敢这麽开葵武玩笑的也就一个同样壮硕如熊的周屠户了。虽然他打不过人,但嘴欠不断。
“怎麽,葵夫郎不知?”周屠户笑的猥琐至极,“那日大郎来我这里买肉,说是把夫郎惹生气了,来我这里买肉赔罪,那样子实在可怜。我出于同情不但将我这里部分内髒便宜卖他,还买了他一斤糖块,好让他早早卖光糖回家哄人。”卖糖,绝对是出于同情,才不是被威胁。
那日的事并未过去多久,可近些时日青禾一直在忙碌生意上的事,早就忘却脑后。原来那时葵武同样如他般焦灼难安,所以那日他的糖也不是凭本事卖光的,而是挨家挨户找朋友帮忙。所以,大家都知道葵武惹他生气,为了哄人只能找朋友帮忙买下糖?
完了,青禾恨不能没来这趟,没脸见人了。
难得的,葵武还有那麽点羞耻心,第一次面红耳赤。但他生了个黑面,倒也看不出来。
“胡说八道,什麽跟什麽,周屠户你应该卖肉,这行太辱没了你。你要是去说书,故事一準编的好,肯定场场爆满,毕竟你看个人来你这买肉,自己就能编出一则故事。”
葵武义正言辞,“至于糖块,那是我新做的生意,我自然要推销。”
“大郎,你不脸红吗?”周屠户问:“自己说过的话都能吞了,脸没红?是了,你脸红不红的也看不出来,自然不在乎。”
“咳……”青禾咳了声,脸红了,他睁眼说瞎话的替葵武辩解道:“周屠户想来是听岔了,我和大郎没过吵架,他确实只是单纯过来买肉的。”
“哈哈哈……”周屠户突然爆出一阵大笑,“葵夫郎你真有趣,怪不得大郎欢喜你欢喜的紧。”
葵武眼眸微眯,上前一步挡住青禾,危险的觑着周屠户。
周屠户忙投降道:“我就是随便一说,我可是稀罕小娘子的,家里还有着一妻一妾,儿女数人呢。”
“行了,我不说了,你们夫夫同心说什麽都对。”周屠户嘴上说是不说,态度却暧昧至极,分明比说了还叫人受不了。“葵夫郎,你看中那块羊肉了,今个我给你便宜,算是谢你原谅我兄弟。”
青禾赶紧指着要买的肉道:“这里,还有这里。羊杂也给我来半斤,再拿两大块羊骨,我回去做羊杂汤。”
周屠户看着摊子上的肉难得呆了下,这可不少。五斤猪肉,二斤猪皮,还有一只羊腿,另半斤羊里脊肉,几块羊骨头。
“葵夫郎这是提前买的年货,早点了吧?”
青禾刚要说不是,葵小妹就抢先道:“才不是,是我哥夫赚了大钱请我们吃肉。”
赚大钱?如果他没记错,就在前几日,葵武这家伙还以利润个把铜板的糖块上赶着找他帮忙的,怎麽才过数月就成了赚大钱?
葵武得意道:“你小子就知道卖肉,多学学我,本事着呢,便是卖糖也能折腾出个花来。”
周屠户突然想到什麽,神思清明。
“不会近些时日那个风风火火的什麽糖玫瑰是你搞出来的吧?”
葵武装模作样,学着那些文人揖手,“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葵武这般装腔作势像个大熊瞎子穿了人的衣服装人,还装的不像的那种。
青禾不敢大声笑,自己掐自己的胳膊,差点没掐青了。
偏周屠户已经被葵武说的话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那会儿葵武说他卖糖,周屠户其实心里还替他惋惜了下。怎麽说都是从小玩到大的,葵武一直主意正,后来跑商更是赚了不少钱,很是风光。他就以为葵武会一直跑商,虽说利润大,但风险也是高,一个不好性命就没了,要钱还有什麽用。而他的肉铺好好经营,日后若能开遍城内城外,岂不是要家财万贯,走到哪都被称声员外郎。因而并不羡慕葵武。
只是没想到突然葵武就决定不跑商改卖糖了,个把铜板的利润,但是安稳。周屠户为此很可惜了回,以为葵武成了亲,有了放在心上的人,选择了安定,甘愿做些小买卖养家,日后就是普普通通一个货郎,日子想要追赶他是不可能了。
哪想不过数日,本普通到极致的糖块生意硬是给他折腾出花。这般折腾下来,东西怎麽可能还是从前那个价格,自然瞬间身价倍增。周屠户羡慕的倒不是这个利润,他卖肉也不少赚钱,而是羡慕葵武这个脑子。有这个脑子干什麽折腾不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