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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映了青禾满满两只眼睛,葵武听见他夫郎笑得发梦一般道:“大郎,咱们这可是一本万利,发财了。”

看他这财迷样,葵武好笑,“你先想想自己这一手能雕刻出几支吧。”

“伙计把东西送来了?我现在就制糖,然后雕刻。”青禾风风火火的动起来。

葵武见他忙起来,就道:“那我去找你说的有身份可以影响城中小娘子喜好的郎君,顺便去找几个识字的写话本。”

青禾忙道:“小郎君你且找着,但写话本的先生等我和你一起去,故事写得好坏可对咱们影响大了,一定得找个写得好的,价钱又要的不贵的。”

“再者,读书人都傲气,有的好鼻孔朝天,我怕你受不了他们,再给打了。”

“我从不随便打人的。”葵武不明白青禾怎麽会对他有这种误解。

青禾一言难尽的看着葵武,觉得是他对他自己有误解。之前一言不合,就把李长服打了的是谁?

葵武已经完全忘了李长服,準确地说是他打过的人都忘了。反正人打了,气出了,还时时刻刻记着他们干什麽!

葵武和青禾分开行动,葵武去找人帮忙,青禾在家制糖。糖刚做好,青禾正要雕刻,葵武回来了。

“找到人了吗?”葵武那张脸上一向是看不出端倪的。

葵武点头,“成了。我找了两人,一个是城西张府,一个是刘府。这两人,外城里的小娘子都挺喜欢的,上元节能收到很多帕子。”

“好,那就差写话本的先生了,这人选你有吗?”

“咱们可以去私塾瞧瞧,那里都是读书人,穷的富的都有。我记得之前听人说过,有穷书生还会以带写信件或者话本子等为生。咱们找对人的话,要不了多少钱。”

“那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吧。”青禾放下手里正準备雕刻的糖玫瑰。雕刻什麽时候都可以,不然就是糖玫瑰雕刻出来那麽贵也卖不掉,必须得前期造势造好了。

私塾里刚下课,人声鼎沸,还有一些书生没有散去,凑在一起三三两两讨论着今天夫子讲的过的内容。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使老有所终……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郑楷泽滔滔不绝背着夫子所讲授的内容,一只手背在其后,若不是因年纪不够,定然会留长长的胡须,不停撸着。“这才应该是我辈读书人毕生所求,大同国家,人人平等。无所饑,无所饿。”

程玮若有所思的想了会道:“楷泽兄,我不这般认为。大同固然好,可如此一来,人人所得一样,不能按劳分配,那麽上进之人便得不到应有所得,閑散赖汉有空可寻。劳有得,不劳亦有所得,便是为大不同。此乃不公。”

郑楷泽一摔袖子,脸色瞬变,满脸怒容。

“程玮,我竟从不知你是此等攀权富贵之人,今日终于将你看清。”郑楷泽激愤之下,唾沫口水横飞,喷了程玮一头一脸。

程玮被他逼得步步紧退,“如果这天下均能劳有所得,又哪会有閑散懒汉,还不是被逼迫的?”

程玮被逼到角落,底气不足道:“有人人性本惰。”

“错,人性本勤。皆是被歹官恶官所逼!”

见两人争吵,私塾内旁观的学子纷纷涌上前劝开二人。

“咱们都是同窗,日后若有幸高中,就是同朝为官,何苦为这点小事争论不休,伤了同窗之谊。”

郑楷泽冷哼声,矜傲道:“此话差矣。无论日后我等是否可以同朝为官,又是否能为圣人效力,都不能改变心中信念,否则为官亦不清明。”

本为好心劝言,却不被领情,那人也是个有脾气的,拧身走了,还不管这档子破事了。

程玮想走,偏偏被郑楷泽拉着辩论个没完没了。

无奈之下,程玮只能求助道:“舒兄,你快救救我!”

私塾角落处一男子粗布麻衣,草鞋濮头,趴在案几上正低头刻苦。闻言方擡头道:“大同也好,小康也罢,均各有利弊。大同者,人人均同,不能按劳分配。故而,閑散懒汉有机可趁。同者,上进者不能按劳分配,久者,寒心堕意,亦成无士之士。同理,小康也。按劳分配,自是有富有贵,便会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是也,各有利弊。我所想,无论大同亦或小康,于百姓而言丰衣足食平安康健就可。”

郑楷泽唬着脸,“刘舒,你别忘了你母亲尚且缠绵病榻无钱可医,你却已经被官场富贵迷了眼。如若让你高中做官,不知会害的多少人变成你母亲今日的情景。”

一向寡淡的刘舒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变了表情。气氛绷成一根弦,就要一触即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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