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自己被安排了怎样的退场剧本,才能不让三方出现失控的一秒。
梅素摸了摸眼角,干的。
她的眼泪也许在那日黄昏流完了,又也许是在另一个得知赵承陪宗泌去大溪地过生日的夜晚耗尽的。
亲眼看见的、被迫听闻的赵承赠予的浪漫,都与她无关,但明明该是她的。
“咔哒。”
房门被打开。
梅素把手收了回腿上,微微侧头看过去。
不是赵承,是来给她挑选宴会衣服的生活助理小周。
“少夫人,请问您今日偏好什么风格呢?”
无可挑剔的服务,让她这尸位素餐者也生了点愧疚。
还没被注销账户,还能选衣服、化妆、参加活动,高门的谢幕礼真是漫长又体面得让人昏昏欲睡。
梅素随手一指。
“耐脏的就好。”
手指的落点,是一套海军蓝的网球裙裤。
反正是陪狗玩,弄脏了也不心疼。
小周利落地取下运动服饰,熨烫整齐待她穿上,又兼任化妆师帮她简单整理了妆容和头发,就再次无声退场了。
梅素看着镜子里才二十三岁的自己,疲惫地笑了笑。
也好。
不用拗着贵妇姿态,穿一身随便动动就起褶子得让人抓狂的浅色亚麻裙装,倒是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