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是没回去——”她弯腰跨进马车,在他手侧坐下,“还是来接我了?”
还指望他来接她?
宣沉渊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淡淡道:“过来有点事,顺便带你回去。”
“哦。”她点点头,摸了摸脚腕。
一只小药瓶扔到她脚边,咕噜打了个转,缓缓停了下来。
“药。”他冷冷道。
“什么药?”芷蘩低头,拿起地上的药瓶,瓷身冰凉温润,打开木塞子,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草药的清凉气。
“还能有什么药?”他没好气,“治你脚扭的药!”
她一滞。
她好歹从小也算养尊处优,没几个人对她说过什么重话,尤其是宣沉渊,从小到大,更是鲜少对她疾言厉色,她气不过,一甩袖子,将药瓶扔回他桌上。
“脚扭了我回去让人给我揉揉就是了,用药没什么用,哥哥留着自己用吧。”
宣沉渊眉间高高挑起来,盯着她。
她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只是她现在心里想通了一身轻松,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必要非要对他言听计从。
“倒是出息了,自己身上的伤也不管了,跑到大理寺巴巴地给齐王洗清冤屈。”他哂笑一声,“今日你又把我卖了多少钱?收了那安定郡主多少银子?”
芷蘩挠了挠头发,“赵晴岚一片赤诚,我也是不愿意她苦等无果,她求了我许久,我才答应的。”
宣沉渊冷然地看着她,过了好久,紧闭的唇齿里才蹦出一句来。
“宣芷蘩,你真是一点心都不长。”
他神色复杂,似乎蕴含着许多说不清的心思,太麻烦,她不想深究,抬头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夜色,繁星点点,夜色浓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