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霍苏二人在百花集继续游逛了一阵,苏稚虽扮做小厮,霍求懿买的东西却从没让他提过,自己双手倒拎满了,那几个护卫分散在人群里,也乐得清闲。
到了下午,一行人驱车去了城郊的山寺,许是鲜少出来玩的缘故,苏稚爬山爬到半路就已香汗淋漓,喘气不止,霍求懿无意笑他,可见了他在凉亭里西子捧心的模样,面上仍是笑得开怀。
笑完,他又有些心疼:“你平日里在趣芳馆做那些脏活累活,身子怎么撑得住?”
“昨日就是做不动了偷懒才被妈妈发现的。”苏稚一面擦汗一面回答道。
“我看你今日早饭午饭都用得少,晚饭你说个喜欢吃的地方,我带你多吃些。”
“不劳公子费心了,奴平时吃得也不多。”
“我问你,在馆里你一天用几顿,每顿吃什么。”霍求懿看着他清瘦的身体,面色认真起来。
“一天两顿,好的时候能吃些别人房里的剩饭剩菜,差些就和其他杂役一样。”
苏稚说完话,霍求懿没再继续问了,他凝视着苏稚清俊的脸,透过这张脸,他在想他的子民,他的国家,也在想初来花都时看到的艳红靡丽到下一刻就要衰败的花。花都熟透了,但终究不是他心目中的锦州。
夜里吃完饭,外头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霍求懿原想着差人送苏稚回去,后来自己也上了马车。雨夜里,狭小的马车空间里幽暗暗的,眼前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心里有什么东西也看不清。
霍求懿一路送人送到房门口,临走时突然有些舍不得,他刚想问能不能进去说几句话,顺便把白天买的东西留几样在房间,却见那厢来了个打扮得妖妖乔乔的小倌,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原来是和北蛮子好上了,怪不得今天叫你给我倒茶不见人影呢,如今我竟使唤不动你了。”
这话是冲着苏稚而来的,苏稚面色微沉,回道:“霍公子于我有恩,你放尊重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不以为然:“你好久不接客了,随便把什么人当成宝呢这我也不管,你公子是要回的,劝你多早点了结了过来伺候我。”这话,也只有趣芳馆的头牌应官儿说得出了。
这边霍求懿其实没觉着生气,只是心里可怜苏稚,苏稚却替霍生气,狠狠呛了回去:“你这小妇养的让狗肏多了不识人,我公子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嚼蛆!”
应官儿确是一官家养的外室之子,早年让官家的大老婆寻到了丢在趣芳馆门口的,如此一言戳痛了他,当下心头火起,回骂道:“你这下贱蹄子反了天了,走,见妈妈去!”
接着两人好一顿推搡,来到老鸨面前,应官儿垂泪要讨一个公道,苏稚虽知道这老货一定偏袒对方,仍是倔着一张脸,气势十足。
霍求懿现下不好出手干预,悄悄寻了一个护卫命他去下榻处拿钱,被点到的护卫一刻不敢耽搁,拿起鞭子把马儿抽得狂奔起来。
要是旁人见应官儿哭得泪水连连,此刻已经柔声细语地哄了,霍求懿看都不看一眼,只关心苏稚的状态。他嘴唇紧闭着,红色的小痣因为气愤而充血,艳艳的像开在脸上的一朵小花。
忽的,外面一道闪电劈过,银亮的光一瞬间照亮了人间,一人一马飞驰于大街上,水花四溅。路边的各色花朵连溅起的雨水都承受不住,娇弱地垂下花瓣,作那“东风无力百花残”状,独有一株不起眼的白色小花含着血红的蕊,在雨水里摇曳。
花都今夜下的雨不大,但一夜没停过,应官儿房间的窗半夜不知被谁偷偷开了,淋得他第二日发起高烧,几日内都接不了客了。霍求懿就是从那夜起,才发现自己也有任性的一面。
说回苏稚,他稀里糊涂被霍求懿拿来的钱赎了身,稀里糊涂睡到了霍求懿隔壁的房间,稀里糊涂又睡着了。
后来童玉大人始终没有忘记那一夜,他正在府中与男人欢爱着,突然被叫起,两腿战战去面圣的场景。厅堂上黑暗一片,皇帝坐在上头,他跪在下头,一句“奉瑄兄”,把他吓得几夜都睡不着觉。
这一切,熟睡的苏稚全然不知。谁说帝王一怒如雷霆万钧?原来不想吓着人家,也是万般怜惜。天子不愿显真身,小倌不愿白承情,此后种种发展,又待下回分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房里放了安神的香,苏稚一觉醒来,不知东方之既白,他忆起昨晚发生的事,真觉大梦一场,思来想去,赶紧洗漱了去找霍求懿。谁知昨夜取钱给霍求懿的护卫告诉他,公子一早便出去了,让他暂且等等,苏稚心里有些失魂落魄,慢慢踱步回房。
到了下午霍求懿才回来,苏稚急忙找他拜谢赎身的大恩,看到来人的衣袍后红了眼角,软下身子要跪。
“好了好了,起来说话。”霍求懿伸手扶住他,语气温和。
“奴……”眼里水珠儿一落,苏稚甫一开口便带上了哭腔。
“别再自称为‘奴’了,这几天听你说的多了,我头都疼了。”霍求懿朝他打了个趣,随即又正色道:“我今日去官府打点过了,已将你移出贱籍归入良籍,从今往后不必以‘奴’自称,再者,我听了也不舒服。”
这可是真话?苏稚泪眼朦胧地看向霍求懿,只见他面色认真,不似作假。
“跟我来,去后院把你的卖身文书烧了。”
苏稚一路跟着霍求懿来到下榻处的后方小院,一个火盆早已准备在那里,霍求懿从袖中取出一方文书,可不正是苏稚当年被卖来趣芳馆的那份么?他愣愣地瞧着霍求懿把东西掷进火盆,火苗飞快地扑上纸张,短短几秒内把他过往十几年的种种吞噬为灰烬。
“走吧。”男人温声提醒,他忙拭了泪,跟着回到屋内。
霍求懿很快又走了,苏稚呆坐在自己那间客房里,一个人想心事。自从当日遇见这位出手解围的北方商人,这几天他来对自己嘘寒问暖,爱护非常,二人相处得如同眷侣,已经是苏稚不敢奢求的好了,如今还帮他脱贱为良,更是天大的恩情,自己如何还得起!况且,“一免为番户,再免为杂户,三免为良人”,能让贱籍直入良籍的,只有身份高贵之人……想着想着,苏稚一惊,霍公子出手阔绰、地位不凡,定非寻常商贾,莫非是位王孙公子?!
可我有什么值得的呢,他在心里审视自己,年龄不小了,身材样貌不是个顶个的,也不聪明,充其量上了几年学还不算个大字不识的废人,而且,苏稚咬了咬唇,霍公子对自己没那方面的意思,从始至终,都好像是在悲悯他。
晚间,霍求懿带着一个包袱回来了,苏稚一眼认出里头装的是他的东西,他恩公一一把物件摆出来让他认,仔细一看,一个也不少。
“昨夜走得匆忙,你的东西忘了带回来,你看看可有缺少的?”
“都齐了。”苏稚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堆东西,心里又甜又热的,此刻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两只手胡乱绞着身上的衣服。
“好,那就放你房里吧,你收拾好了,我们出去吃晚饭。”说罢转身离开,顺手关了门。
霍求懿无微不至的体贴让苏稚有些脸红,等自己一起出去吃晚饭,这算什么呢……他心里开始期待起来,手上动作也加快了几分。
傍晚的花都满天霞光,举目所及之处皆是大片大片的绚烂景致,二人走在路上,感觉周身有暧昧的氛围在流淌。霍求懿无端地想牵起苏稚的手,他记得那双玉白的手上有几处红茧,看着让人心疼。可他终究没有,他心里有些不确定,有些忐忑,隐隐有个答案躺在心底等着他去发现,可还没有到最终那一刻,他不知道那个答案是什么。
面前是紫红的天,右边是苏稚白皙的脸,将那人间姹紫嫣红看遍,惟愿与你厮守这流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用饭的时候,苏稚拘谨得像只兔子,霍求懿以为他心情不好,便提出今夜送他归家见见父母,明日不用来陪自己。
苏稚面上淡淡一笑:“公子美意我心领了,只是家中二老十多年前流放边地,现已不联系了。”
闻言,霍求懿正要道歉,又听苏稚继续说道:“公子替我赎身,那如今我就是公子的人了,家世也该一并告知。十三年苏家犯了事,我年纪小,不知本家因何获罪,当时家抄的抄,人亡的亡,我父母是族里最旁的那一支,只用受流放之苦,我被人牙子卖去南风馆,做了男娼。”
说这些话的时候,霍求懿见他面色如常,略放下心来,心里开始思忖十三年的旧事。彼时他还在北境的军营里耍枪弄刀,不曾听闻花都有个苏家出了什么事,看来,抽空得再去童玉那里一趟,要些卷宗出来。
“公子,”只听苏稚唤他一声,声音犹犹豫豫的,“公子是高洁之士,而我长居于烟花之地,公子为何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霍求懿给问倒了,他虽厌恶奸邪之事,可从未对某个具体的人和事这么上心过,他心中装的是苍生大义。而昨天,他竟为了苏稚,让人施了小计报复了一回应官儿,真是幼稚至极。仔细想想,昨晚不知怎的生出股没由来的气,就让护卫去做了,自己微服出巡,行为越来越不像个皇帝了。
他不说话,那边苏稚早就把头低垂,不敢看他恩公。房里一时静默非常,落针可闻。
“前日公子点了我,昨日赎了我,但从没要过我,可是家里那位管得严?”苏稚打破沉默,一鼓作气再次道出心中疑问。
“我尚未婚娶,”霍求懿摇头,“你……”
他蓦地顿住,想起自己年少时也看过一两本戏文,里头或是书生赎妓娶其为妻,或是达官贵人赎妓抬为爱妾,昨日他上演一出救风尘,以旁人的眼光来看,还能为了什么?
不禁又扪心自问,自己当真只为心中正义,还是有意要把人留在身边。是,他的确不把苏稚的男娼身份放在心上,只愿以朋友待之,但今朝替他赎身,是否暗含私欲,连他自个儿都想不清了。
若说帮苏稚找个寻常差事来做,那也难,一是苏家犯事恐怕无人敢用他,二是想起老鸨昨日带自己取卖身契路上说的一番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奴恭喜公子得此美人,别看苏官儿出身不好,模样实在是一等一的出挑,虽脾气有些古怪,早些年也有不少客人好他冷美人这一口,花高价买一夜呢。哎,可惜这孩子没福气,非胡说什么‘宁为情死不作娼’,白白耽搁了自己多少年,现下公子看上了,想来情投意合,他一定一心跟着公子,终于轮到我这苦命的儿享福咯!”
苏稚不大接客,干活也干得不利索,老鸨见有人买了自然欢喜,口不择言说了一通好话让霍求懿放心。这几日相处下来,霍求懿知道苏稚是世间少有的性情中人,你有一分恩给他,他要拿出十分来回报你,身居烟花柳巷不染恶习已是难得,更兼有纯良的秉性,当年假使不被本家牵连,现在应该是个璞玉青松一般的公子了。
他转头看到苏稚低眉顺眼的样子,思及昨夜为维护自己骂应官儿,那时的苏稚柳眉倒竖,杏眼圆瞪,两颊生晕,白里透红,真如雪中红梅,清冷带艳,灼灼见辉。两厢一对比,霍求懿心中柔情无限。
“如今我就是公子的人。”耳边回响起他今日之语,霍求懿现在终于明白,为情贞烈至此,所以三番两次要把娼妓最轻贱的身体献给自己。他一无所有,他愿把自己的全部所有都让霍求懿拿去,霍求懿咂摸着苏稚的心,自己的心也乱起来,突突跳着,把心神搅和得又酸又痛。他只觉着胸膛中跳动的器官酸得他说不出话,走不动道,苏稚已把他的心呕出来给自己看了,那么自己的呢……
霍求懿等不及了,此刻惟馀剖心析胆的念头,天子凡心一动,也是个极痴傻的人,靠过去拢了他的手,捧珍宝似地握着,同时心里一阵涩,半晌不言语,就这么靠着。
好半晌过去,他才觉得心里疼得好些,以前神采飞扬的眸子化作春水潭,眼神顺着自己鼻尖往下,看向怀里那人。猛虎扑住了蝴蝶,怕它忽闪忽闪翅膀要逃,岂知蝴蝶静静地不想走,苏稚只动动上眼皮,却不敢向上看,身子酥软歪着,似乎要化在男人的怀里。
“起先,我只想与你交个朋友,”霍一开口,声音里满是绵绵情意,“于他乡遇到志同道合之人,我很高兴,所以不把你当小娼看。”
才说了几句,一股浓重的雾气从胸间冲上头顶,忽觉眼周和太阳穴处泛酸,霍求懿把脑袋轻轻搁在苏稚的肩上,慢慢继续道:“我活了二十多年,没近过女色,不染情爱的滋味,见你,心里唯有一个念头,就是对你好。一开始我想的是好人做到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天下大义,刚你问住了我,才发觉似是不同。”
“大抵是,有像男女间喜欢的情在里面。”
他一面说了,一面眼眶酸胀,落下泪来,这北方汉子生得眉目高挺,红了眼眶的时候,丰神俊朗间神威不再,倒有菩萨的柔和慈悲像。苏稚偷偷瞥去一眼,被他眼中一池杨花碎惊到,呆望着他恩公蹙起的眉宇,伸手欲抚平,甫一触及眉心就被霍求懿捉了去,只见:
猛虎掌上停着一只蝴蝶,虎斜着脸吻了这蝴蝶的触须,清泪一滴,在蝶身上烙了个看不见的虎印,蝴蝶本就倦飞它处,心属老虎;虎有全天下的领地,从此却只眷恋掌心小蝴蝶。命定之人,合该今生遇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之后,二人关系愈发近了,苏稚一开始还不敢相信,他原只想着当个仆人,当个娈童,不曾想霍求懿心里有他,渐渐放下心来,不多时,二人相处得如夫妻一般。只有一点,霍求懿仍不愿与他欢好,问原因,便说怕他疼,这话不假,而且还有一层考虑在里头,霍求懿想着自己是一国之君,应当克己守礼,不应耽溺于情欲之事,对应官儿那次已失天子风范,如今更要严于律己才好。
霍老爹,如今的太上皇,当年给儿子取名字也有此深意。“求懿”,是取自“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敬之”,则是出自“敬之敬之,天维显思,命不易哉”,可谓花费一番苦心。诸位看官可别笑霍家小子不解风情,须知他做皇帝辛苦非常,国家有明君是国家之幸,至于苏稚之幸,又怎么会远呢?
且说二子日日游山玩水,快意人间,不知不觉已有半月多,时至六月,城里到处树木葱茏,百花争奇斗艳。花都夏天盛开的花比暮春的种类多些,花香更浓,人们衣衫穿得轻薄,头上开始簪花,远远望去,仿佛一片花海。
一日晚间,霍求懿接到王都的政务信件,不想一看就是一个时辰,批完夜色已深。案牍劳形后,他信步于庭放松身心,忽被几株花吸引了视线。
说来也怪,那几株花外面看着是白的,走近了一看,花瓣最里面和花蕊却是红彤彤的,令他想起情人俏生生的脸蛋。苏稚不爱打扮,最近虽簪花之风盛行,自己头上却不着一朵,依旧素净清雅。思及此,霍求懿撷了一朵不大的花,加快脚步回去了。
这厢苏稚正洗漱完毕,穿着亵衣准备睡去,霍求懿找来的时候,他眼神饧涩,歪着身子倚在门框上,像久等夫君的小媳妇。
霍求懿阖门进屋,把苏稚带到铜镜前一坐,找了个角度把花插进一头青丝里,随即看向铜镜。
只见一个俊俏的小郎君显现在镜中,嘴角一点红,发间一抹红,互相映衬着,真是一派风流天真。苏稚戴花后看上去年轻不少,恍若十多岁的少年。
从苏稚的视角望过去,镜中的霍求懿正垂眸含笑,满眼都是自己。外人面前霍求懿龙章凤姿,气质潇洒过人,对自己则卸下一身气派,双目含情,温柔过人,不禁略红了脸,伸手把花摘下。
“不喜欢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的。”苏稚一听,忙把花别回去,起身给霍求懿看。
含情脉脉间,霍求懿对他又爱又怜,不知怎么夸才好了,一句诗脱口而出:
“粉面香蕊真绝色,不及花都人窈窕”
此话一出,苏稚瞬间心跳如鼓擂,看向霍求懿的眼神倏地变换,一下把他亲汉子给唬住了。
他也不言语,转头就在房间里寻东西,好半天才从角落箱子中找出一本小册子,急急忙忙翻起来,仔细一看,手竟有些抖。霍求懿心里焦急,面色却沉稳,知道现下不好打扰他。
是了,没错,那一页是撕去了的,纸张痕迹一如当年,错不了的。苏稚知道霍求懿饱读诗书,随口吟成的诗不说可以流传千古,也是能让文人骚客赞叹的,怎会说出一句和自己年幼时所作一模一样的诗?
那时苏稚被卖去趣芳馆没几年,肚子里因为有一些墨水,得一位客人喜爱。那位客人是个久考不中的书生,没钱就卖诗,有钱就嫖妓。书生偶有懒怠写诗的时候,便叫苏稚做几首,自己誊抄后再卖出去。有次二人吵架,苏稚赌气不让书生看自己的诗册,谁知那书生狂暴起来,撕下他刚写好的那页走人了,再没回来,独留苏稚一个人在房里哭。后来他才明白,嫖客床笫之间哄人的情话做不得真,满意时可以给你伏低做小,当作闺房情趣,不乐意了就撕破脸皮,把你抛下不顾。他如今情痴之症的根,就是萌发于此。
那页被撕掉的纸张上,写着霍求懿刚刚吟诵的诗,因而苏稚惊疑不止,发疯般寻起旧物,此刻他冷静下来,清楚霍求懿不是那负心书生,将事情完完整整与他说了。说完,自个儿觉得对不住,不敢看他男人的脸色。
“原来如此,真是有缘。”霍求懿揽过苏稚的肩,也把自己年少时如何看得此诗的经历讲了,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同叹世间缘分之妙。
“这么一看,我是因为你才来的花都。”他语气欢喜,说着,亲了苏稚一口,“你确实比花还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稚脸颊一痒,红着脸捡起找东西时掉落在地上的花朵。
“我见这花白里透红、花中有花的样子煞是可爱,就想到了你。”霍求懿伸手摩挲着苏稚唇角的小痣,不知自己已然情动,不只是他,苏稚的痴症也被一同勾起。
苏稚盯着花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笑道:“此花当为鸡蛋花,其实是寻常品种,一般外白内黄,或者外粉内黄,这外白内红的想是一株变种,真是极罕见的颜色。”
“鸡蛋花……我在北地没见过,莫非是你们南方特有的。”
“这花喜热喜湿,多长在阳光充裕的地方,的确不宜在北地生存。”苏稚复将花戴了回去,明眸皓齿,粉面朱唇,正应了一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这里一朵花儿,”霍求懿指了指他头上的鸡蛋花,“这里又有一朵花儿,”他轻点苏稚唇边红痣,“房里有两朵花儿了。”
被称作“花儿”的苏稚听后,嫣然一笑,随即神神秘秘地凑近霍求懿的耳朵:“你不知,还有第三朵花儿呢。”
霍求懿不解,只见苏稚大半个身子伏在床上,把亵裤一松,露出雪白的一对屁股,右边那瓣臀靠下处,有一小块苏梅色的胎记,形状似花朵绽放,十分惹眼。原来他痴症犯了,一心要把自己所有都告诉情郎,于是光着屁股扭过头来,眼波流转间看他情意缠绵,腮上飞霞才知也含羞带怯。神情旖旎,姿态妩媚,娇憨腼腆,男女莫辨。谁若能与他共度一夜,从今往后,只羡鸳鸯不羡仙!
好一副活春宫,骤见了“三朵金花”,霍求懿瞬间气血上涌,下腹那物充血硬起,硬邦邦杵在裤裆里,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心跳得极快,嗓子里好似有把火在烧,走向苏稚的时候唯觉头重脚轻,晕乎乎到了天上一般。好不容易用两指捏住已落在人脚踝的亵裤,怎么也提不上去,手里一点劲也使不出,只死死地用尽力气去盯雪白屁股上的花朵胎记。
嗓子里的火一路烧到鼻腔,随着呼吸喷在苏稚的皮肤上,把他激起一层难耐的痒,侧过身子想要逃离。霍求懿这会儿已欲火攻心,一只手抓住他脚踝,一只手按在他后背的腰窝处,欺身将人压了个严实。
一根粗棍顶在股间,苏稚知他硬起,滑溜着身子伸手欲摸,刚挣扎了两下就被人笼住双手,动弹不得。霍求懿恨不得马上将身下人吃个干净,却生生忍住了,心中默念经书,祈求那事物软下去。
哪知他腿间的孽根越久越硬,抵在臀上不进不退的,要把苏稚屁股烫肿来,只好放开手,离开床铺三五步远。苏稚淫性既发,干脆踢开亵裤裸着下身,笑盈盈下了床,拉住霍求懿往回带。
“亲相公疼疼我,我这里难受。”
“哪里?”霍求懿真以为把苏稚顶痛了,心里着实慌张,暗骂自己长了个驴屌。
“你放进来给我松松痒也就好了。”说着,转身把屁股掰开给他看,中间露出浅红的一个穴眼,霍求懿皱眉一看,霎时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