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一跳,以为是自己挡路了,让到一边。
又一声喇叭。
她觉得这车主找茬,心里有些恼火,蹬着高跟鞋走到车边,正要敲车门,驾驶位的车玻璃缓缓下降。
她愣了半秒,随即迎上厉时屿冷然的视线。
上车。他挑眉说。
颜书回头看看前方站牌,还要走大约五分钟才会有公车站,但她的脚现在酸死了,可是她说过不会再与他有牵扯,总不能说过的话当做空气放了?
她吐了口气,说:不用了,我到前边坐公车。
她往前走,车子跟在她身旁缓慢地往前开。她默不作声地坚持了三十秒,还是破功了。
为什么要跟着我?
这条路写了你的名字?厉时屿反问。
颜书哑口无言,盯着他看了两秒,又继续往前走。
车子依旧跟着她。
一辆车超车,司机很暴躁地探颗脑袋出来问候二人:你他妈有病啊开这么慢?!
颜书:
好像她也有点责任。
厉时屿却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眉眼微抬,甚至还抽了根烟咬上,猩红火苗映衬下,他的目光带几分冷。
颜书看得有些呆愣。他其实一直如此啊,冷清决然,并不在意他人目光。
只是在她面前,他愿意抛下那份冷陪她笑。
一时间,她怀念过去,怀念他。
那超车的司机骂骂咧咧说了几句脏话后开走了。
颜书站在风里,头发被吹得凌乱,却别有风情。
厉时屿眯了眯眼睛,又移开,视线划过她茫然的面孔,最终落在她好看的眼睛上。
他最喜欢她的眼睛,星辰般美丽,世上再无比她更美的眼睛。
颜书趴在窗边说:你快走吧,我去前边坐公车就好。
因为趴在窗边,她的头发有几缕垂下擦过他的手腕,痒痒的,刺得他肌肤拂过一阵酥麻的异感,他咬着烟,朝她吐一口白雾,呛得她连连退后。
她瞪他,你干嘛呛我?
厉时屿指尖夹了香烟,好笑地凝视她,说:你靠得太近了,那是警告。
颜书先是不明白,后来又知道他的意思,她垂下眼睑,脸颊发起烫来。
厉时屿打开车门。听到动静,她抬头,他已近在咫尺,逼得她又后退,心慌意乱起来。
上车。
我不。
不上么?好。
厉时屿拦腰抱起她,她挣扎,乱蹬双腿,两只手拍打他的肩,对他而言却根本不痛不痒,反而更受用,浅淡甜橙香气没过鼻尖,他微微恍神,垂眼看她,问:让我送你么?
这分明就是威胁!
她扭头,我自己上车,放我下去。
厉时屿放下她。双脚落地的感觉太好,她来不及控诉他的霸道行径,直接拉开后座车门坐上去。
厉时屿没意见,待她系好安全带便踩油门,车子开得又平又稳。
颜书弯腰低头揉酸痛的脚踝,厉时屿开着车,看后视镜没发现人,出声问:你怎么不见了?
?
颜书抬起脑袋,说:我还在啊。
厉时屿继续开车。漫天星辰洒在天际,颜书降下车窗。
我听同事说,你很早就下班了。她幽幽地说。
回来拿点东西。厉时屿随口道。
哦。你和童主管顺路吗?
厉时屿品了品她这话的意思,良久才说:不顺。
不顺你还?
颜书不自觉咬了咬牙关,瞪了几次他的后脑勺,后来想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强压了心绪假装不在意,低头看手机。
厉时屿递了一瓶水给她。她接过后拧开瓶盖正要喝,他说:我开车不方便,你替我拧开瓶盖。
?
颜书把矿泉水递过去。厉时屿喝了小半瓶,随手递给她,说:拧上。
她拧好瓶盖。虽然自己超级渴,但她不喝他喝剩下的。
她将矿泉水放到身边的座上,安静下来后感觉困,她闭上眼睛小憩。
厉时屿问:很困?
她没睁眼,嗯一声。
很快就到了,你还是不要睡比较好。
颜书只好强忍了困意睁开眼睛,脑袋探向前,说:放首音乐吧?
厉时屿打开车载,说:自己弄。
颜书用手机连上车载,播了一首英文歌,曲调舒缓,让她更困了。
她换了一首摇滚乐,声音调到最大,音乐声震耳欲聋。
枪炮与玫瑰乐队的《Don#039t cry》。
Don#039t you cry tonight
I still love you baby
Don#039t you cry tonight
Don#039t you cry tonight
There#039s a heaven above you baby
Give me a kiss before you
Tell me goodbye
Don#039t you take it so hard now
And please don#039t take it so bad
I#039ll still be thinkin#039 of you
Don#039t you cry tonight
Don#039t you cry tonight
厉时屿蹙起眉,随手将音乐关掉。
颜书睁开眼睛,怎么关了?嫌吵的话你早点说啊。
厉时屿不说话,目光沉下去。
他想起来那时在纽约,她与周同甫出去凌晨归来的场景,那时周同甫的车上播放的正是这首《Don#039t cry》。
她与周同甫都喜欢这首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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