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与冰冷交织,雨点落在脸上和唇角,他勾勒她唇瓣,一点一点吻去雨水,雪松香很淡,混杂她身上带的甜橙果香,她轻轻勾住他的脖子,他一怔,加重这个吻,目光渐渐变得沉暗,带猩红火焰。
他轻吻她的耳垂,嗓音又沉又哑。
今晚去我家好吗?
她微微震颤,手指捏着他的衣角,害羞地点了点头。
他的车子停在校内专设的停车场,路程有些远,雨势渐渐倾盆,雨伞已经不够用,他不想她淋雨,让她在超市等,伞也留给她,但她不肯,执意要和他一起走到停车场,他拗不过,只好和她一起走。
不出意外,两个人被雨淋得湿透,身上的衣服能拧出水来,如果不快点换掉衣服,恐怕第二天都要去医院。
一直没仔细看过他的车,她举着伞,问:你的车什么时候买的啊?
暑假。经常去看小涵,所以买了一辆开。
分期付款吗?会不会影响你吃饭?
不会。
厉时屿有些感叹。
不知道为什么,女朋友好像一直觉得他很穷。
他拉开车门,令她快上车。她收了伞坐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从包里拿出纸巾擦脸上雨水,又递给他一包纸巾。
他在开车不方便,前边要转几个弯,雨天开车需要格外小心,她担心他难受,于是抽了纸巾凑过去替他擦拭脸上的雨水。
上车后她就脱掉大衣,身上只穿一件薄薄的打底衫。替他擦脸时,她微倾身,领口因为雨水的缘故变了形状,也更透了,清晰勾勒出水蜜桃的形状。
她很认真,靠太近,车身狭窄逼仄,因为挤压,饱满的水蜜桃呼之欲出,她却没察觉,只一味替他擦脸。
厉时屿目光一瞥,眸光泛起火焰。他逼自己移开目光,咬牙,喉结却又滚动一下,内心烦躁。
别乱动。他警告她。
她坐好,说:我怕你难受才给你擦脸的。
他目光还是沉,哑声道:车后座有件备用的外套,你穿上。
哦。
她从后座取来那件外套,雪松香还是很淡。她做了个出乎意料的举动,将衣服盖住口鼻,闻。
车子开始直行。厉时屿偏头看一眼自己的小女朋友,好笑地问:怎么不穿?
哦,我现在穿。
穿上后,她像个小孩儿一样伸长手臂,宽大的衣袖显得她很瘦,她调皮地说:像小孩儿偷穿大人的衣服。
你确实像小孩儿。他评价道。
她凑过去,目光露了狡黠,在他脸上亲一下,说:我是小孩儿的话,哥哥,你要去坐牢。
她的音色又轻又柔,在这个纷乱的雨夜生出一种蛊惑人心的错觉,扰人心绪。他不禁沉下眼眸,却在与她浅淡目光相遇那一刻又迅速掠开。
他怕自己禁不住诱惑。
车子开到清潭路,一路雨水漫漫,她的眼眸愈加湿润多情,撞碎他清冷目光,以及,最后一点理智。
还未开到停车场,他急踩刹车。
即使在雨夜,刺耳的刹车声依旧响彻耳膜。颜书惊诧间,身子因为惯性禁不住往前栽去,幸好有安全带,她不至于受伤。
车子停稳,大雨愈加滂沱,好像天上的雨水失去控制。
神思恍惚间,她被他拉下车,走进电梯,她已被他掐着腰缠吻。
虽然一户一梯的设计不会遇到别人,但她又羞又惊,害怕电梯监控拍到这些,于是轻推他,却换来他更为猛烈的攻势。
电梯里,微弱气流声钻入耳朵里,她微微睁开眼睛,只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睫毛在颤动。他也蓦然睁开眼睛,音色哑然道:我好像还没对你说过
她懵懂,问:什么?
电梯到了。他的手机发出振动声。
她与他走出电梯。
他接电话的时候,她背对他整理被扯乱的衣襟,还有乱掉的头发。
她不知道是什么电话,但看他的表情,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现在马上过去。
厉时屿挂掉电话,目光染上一层薄霜。
她问:你要出门吗?那我回去好了。
别走,雨下太大。七七,你今晚住我家,密码是61xxxx,家里有烘干机,洗漱后可以穿我的衣服。我他顿了顿,移开目光,要去一趟医院。
好。
她没有问是谁进了医院,但看他焦虑的神色,她知道他不愿意说。
第65章 最甜
楼道很安静, 静得可怕。
原来太安静,人会感到害怕。
这个认知令她忍不住浑身泛起冷意,她靠着墙沿蹲下, 头颅埋进膝盖,呼吸变得很重。
刚才他接电话,他背对她, 不愿让她看见号码, 后来一步步走远, 不愿意让她听见电话内容。
直觉总是很准。她下意识觉得,那通电话绝对不简单。
看他脸色那样不好,一定是谁病得很严重。
他妹妹吗?
可如果是他妹妹, 他不会瞒着她。
被隐瞒的感觉很不好, 心口像堵了一层东西,浑身透不过气来, 越想越郁闷, 她狂甩脑袋,令自己不要去想。
可人一闲下来就胡思乱想, 像没头苍蝇。
因为淋了雨,她身上湿漉漉的,越来越冷,蹲在这里简直就是折磨自己。
最近病了好几次,她已经不想再病,于是强撑着意志起身,立刻感到双腿发麻, 她咬牙一步一步挪到门边, 按照他告知的密码进入室内。
屋内漆黑一片, 她先打开灯。窗边一道闪电劈下来, 接着雷声轰鸣,她吓得一哆嗦,看着刚刚闪烁了一下的灯,她很怕会停电,心里划过几分不安。
她是很怕黑的,夜盲症带来的恐惧至今不散,所以,她真的很怕这里会停电。
现在的设施都很先进,不会轻易停电,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好笑,但就是很担心,也许是心里想得东西太多,导致她提心吊胆。
一个人待在房子里还是有些孤寂,她忍着停电的危机和可能,随意找来一件厉时屿的衬衣,在浴室冲了热水澡,再洗干净衣服,用洗衣机脱水后一股脑儿扔进烘干机。
烘干机运作了四十分钟,终于将衣服烘干。她将衣服取出来,脱下厉时屿的外套和大衣,穿好自己的衣服。
家里边有点乱,她心血来潮,到杂物间拿了工具开始打扫。
又过半小时,她终于弄干净,衣服也替他整理好,几件没收回来的衣服被雨打湿,她又扔进烘干机里,好像烘干机是万能的。
她很佩服自己,才半小时就把屋子整理得井井有条,觉得自己可以和家政公司签约。
时间已近十点,学校十一点关门。接连好几道闪电劈下来,天空好像要被撕裂开,她再也没有犹豫,用手机叫了辆网约车,随即背起自己的包离开。
她可不打算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那对她而言真可怕,所以绝对不留下来吓自己。
就算真的停电,至少寝室里还有室友陪。
网约车很快便到,司机问她去哪儿,她报了北华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