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重新躺到沙发上盖好被子,说:我平衡了,还以为大小姐的人生是没有烦恼的,看你被父母折磨,我竟然觉得这很爽。
应栀撇撇嘴,呵呵,难不成你爸妈不唠叨你的终身大事?
不唠叨啊,才二十不到着什么急?
况且,她近水楼台,根本完全不担心无法脱单这种事情。
应栀又道:听我哥说,厉哥今年不在北华过寒假,去南淮了,你想不想知道他在哪个小区住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颜书抿着唇笑了半天,微喘着气息道:小栀栀,求你,你就告诉我好了。
行吧,看你求我的份上我就直说了,我哥给厉哥发了件快递,地址写的是南淮市临南县的宝苑小区,具体地址是901,你可以假装迷路去他家串门。怎么样,小栀栀够意思吧?
嗯,很够。
靠,你感觉不是很开心。
小栀栀,你不知道我家的地址是宝苑小区801吗?
?
过了三秒,对面的应栀瞪大眼睛,化着烟熏妆的脸让颜书丝毫不怀疑她是从夜店回来的。
所以他就住你家楼上?!
对啊。
卧槽?!这么近?!
对啊。
够了,停止你的意淫。我知道你很喜欢厉哥,但也要适可而止。
?
应栀冷笑道:你怎么不说他今晚来你家吃饭得了。呵呵,女人。
颜书吐了两口气,从桌上拿了杯红糖姜水,浅酌一小口,道:我说的是真的。需要给你看我家门牌号吗?
应栀开始不顾形象地卸妆,被解构的眼影和睫毛膏混合化妆油变成一团黑色液体顺流而下,在前置摄像头里看着十分吓人。
颜书:给你时间,先卸妆,堪比鬼片。
应栀:
五分钟后。
应栀:唉呀我不和你聊了晚餐时间拜拜。阿书,给你一个忠告,停止做梦。
颜书:
好吧,果然没有人相信他和她是邻居。
大概他自己也不记得了那时候他陪她坐在台阶上,晒着夕阳的光,蝉鸣声不止,他和她说的那句别哭了,温柔得像天上的云朵。
那时候的他给人的感觉是个孤高清冷的少年,身上的戾气藏在冷淡的外表下,可就是这样的他,却愿意陪她度过少女时期最暗淡的一天。
虽然严格来说只是一个黄昏而已,但对她来说,因为是他,所以时间才被无限延伸,和她喜欢他的心情一样,没有停止的那天。
挂了视频电话,正好六点半,颜书想起来还没煮饭,林敏玉和颜明台也至今未归,她只好拖着沉重的身躯,去厨房量米做饭。
因为太久没做了,她完全忘记到底该放多少米以及多少水。
只能求助林敏玉。电话很快接通。
妈你在哪儿啊?还不舍得回家吗?我爸到底在哪里钓鱼啊?
我们到楼下了,东西有点多,你下来搭把手。
颜书只好把锅放下。出门前又想起来,她今天上午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扔,于是匆忙找了只黑色塑料袋,把衣服包了。
一楼,林敏玉和颜明台坐在一楼邻居提供的凳子上同人唠嗑儿,身边至少十大包东西
这是用钞票去打劫超市了吗?
林敏玉注意到颜书手里的黑色袋子,问:七七,你手里拿的垃圾啊?
呃,差不多,我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洗不干净,觉得还是扔了比较好。
可以拿漂白//粉洗啊。
只是两条裤子。
三个人每人提四袋东西,艰难走到八楼。颜书用钥匙开了门,刚进屋,林敏玉就对她说:你煮了饭没有?
我正要煮,不过忘了放多少清水,本来想请教你。
煮个饭还需要请教,晚上我教你怎么把饭塞到嘴里吃。林敏玉吐槽。
好狠。
林敏玉一边收拾厨房一边说:我还和你的学长昧着良心说你很会做事情的,还好你没煮,要不然晚上吃的饭不是生的就是焦的。
无情。
这时候颜明台从书房里走出来,推着眼镜对林敏玉道:七七还小,不会做饭怎么了呀?现在的女孩子很多都不会做饭的,我们七七以后可以慢慢学,着什么急,就算不会做又怎么了?很罪大恶极吗?让男人做不也一样吗?
那你来做,我等着吃,做吧。林敏玉笑着甩手。
颜明台撸起袖子就是干,做就做,做个饭还能难倒我?
他把电饭锅插上电,正要按煮饭键,林敏玉走过去嫌弃道:那是消毒柜的插头。
和你闺女去客厅呆着嗑瓜子儿吧,碍我事儿。你们父女俩也就只会嗑瓜子儿了。废物。
终极暴击。
颜明台和颜书去客厅嗑瓜子儿。磕着咳着,颜书看到颜明台手上多了只腕表,和她上午拿去给厉时屿的那只不能说是很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表盘上镶嵌的钻在灯下发着光芒,这块的感觉也太货真价实了,现在的假冒伪劣产品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她心里一咯噔,一瞬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差点呛到,她问:爸,你买了新腕表啊?
颜明台得意地挑了挑眉毛,说:是啊,我到某宝上买的,虽然是仿货,但做工很好啊,我刚才差点吓一跳,以为是真的。
过了会儿。
她说:爸,你取下来给我戴一下。
颜明台取下腕表递过去。颜书戴在手上,低头细看的时候,闻到了一丝雪松香的清冽气息,和厉时屿身上的一样。
她可能搞错了。
应该这只才是厉时屿的。
爸,这块表你借我戴一下吧,我明天再给你。
七七喜欢啊?那你就戴吧。
八点,饭菜刚端上桌,林敏玉让颜书到901去叫人。
颜书戴着那块腕表走到901,敲了敲门,门开的一瞬间,厉时屿怔了怔。
她取下手上的腕表,递到他面前,说:我好像把你和我爸的那只表搞混了,这只应该才是你的吧?抱歉啊学长,虽然都是假货,但是我觉得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
厉时屿接过那只腕表,然后当着她的面,从兜里拿出赝品还给她。
你怎么发现的?他问,唇微微勾起弧度,目光浅浅落在她脸上,划过一丝玩味。
她一愣,不想和他说,她是通过雪松香的气味辨认的。
你的那只好像做工厉害一点儿。
她把假货戴在手上玩儿了会儿,非常坚定地对上厉时屿的眼睛,说:我之前错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