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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商议完后,叶永安和徐立向秦昭彙报了一些琐事。
徐立的声音有些低沉,不複往日的明朗,他低声道:“扶风郡已有三月未曾下雨,庄稼受到很多损失,许多大商人已经在别处高价收粮,若一月以内扶风郡再不下雨,他们定会高擡粮价,大赚一笔。而朝堂中内乱不断,恐怕……”
秦昭有些无奈,外敌虎视眈眈,内乱层出不穷,天灾与人祸接连不断,可真是多事之秋呀。
他让叶永安备好粮食,确保可以让扶风郡中的人安稳度过。
“别忘与别的大商人商议,尽量把粮价压低一点,但若其他人坚决不同意,就以他们略低的价格出售,再暗中前去施粥,免费发放一部分。否则,衆人排挤之下,难以保全自身。”
徐立应了下来。事情已商量的差不多,两人告辞离去。
秦昭继续坐下办公,似乎从未有人来这里找他。
在一个寻常的黄昏,一匹快马从皇宫里沖出,直接来到大理寺门口。而这位带着圣旨来的的公公,竟是皇帝身旁最为看重的董公公。
秦昭身为如今的大理寺卿,率着衆人跪地接旨。
宣旨的董公公读完圣旨后,笑呵呵的对秦昭说:“状元郎,这可是个好差事呀”。秦昭亦是笑的开心,连声道:“多谢公公指点”。
说话间,还悄悄塞了个红包过去。
董公公用手捏了捏红包,觉得数量十分可观,不由起了提点之心。他悄声到:“此事有楚相负责,你跟着楚相,万事随他,莫要插手”。说完,便笑呵呵的离去了。
送走公公后,秦昭站在原处,面向将垂的落日,余晖洒在秦昭身上,让他整个人显得分外醒目。
真好,他想着。能与那个人有着朝夕相处的机会,即使一辈子前途无望,他也不在乎了。毕竟,他本来就是为了他而来。
神明有灵,天命顾我。秦昭微微一笑,进了屋里。
当夜,一向荒凉的大理寺门口迎来了一辆马车。
秦昭似有所觉地从屋里走出,便看到了那个从马车上漫步而下的身影。
当朝楚相—楚余温,年仅二十又九,不到而立之年,便成为当朝宰相。一身青衣,眉如墨画,面如冠玉,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如春风化雨,引人沉迷。
秦昭掩下神色,上前行礼。
夜暮中,楚余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曾经夺得状元,后因触怒权贵,被贬到这荒凉的大理寺的人。
他无疑是很年轻的,比自己要小上一些,却神色沉稳,目光冷静。这些年的官场沉浮没有让他染上风霜,却为他添上了几分稳重,更加显得从容,似乎再大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
楚余温笑了笑。当年初次见面时,这人还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怎麽几年过去,就变得愈加稳重了呢。
他当年也动过念头将此人收入府中,但读了他的文章,看了他写的诗,知道了他志在天下,又对一人情有独钟,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当时想着,自己虽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会主动去做这毁人姻缘之事。
他收人都讲究个你情我愿,大家好聚好散,一切都好商量。
但他此刻竟有些后悔,如此良才美玉,不能为他所用,真是可惜。不过借此办案的机会,他可以多加试探,看看此人是否愿意为他所用。
楚余温挥了挥手,示意秦昭起身。
他温和的道:“大家都是办案的人,以后不必如此客气,你我可以以朋友相称。”
朋友吗?多麽平凡而又珍贵的词。
秦昭近乎入魔的在心中默念“朋友”二字。真好,能与他成为朋友,也算是更近了一步吧。
秦昭暗中勾起嘴角,这人,怎麽就让他那麽喜欢呢。
他低声应下,然后反问道:“那我称楚相为余温可以吗?我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你。”
楚余温有些新奇地挑了挑眉毛,“可以呀,你随意即可”。
心中却不由有些暗暗称奇,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朋友呀。不过,他并不反感这样,毕竟能把他当朋友的人真的很少。而且,这个人很对自己的胃口嘛。
探案
次日,两人共同去刑部审问刺客。
刑部坐落在皇城之内,整体由青白石建成,散发着古朴的气息,看起来庄严而雄伟。
刑部尚书丰子义早就知晓楚相今日会过来探案,早早就派人过来守着。见到楚相过来,直接将楚余温放了进去。
丰子义听手下人来报楚相来了,急忙从屋里出来,迎了上去。
楚余温与丰子义早就认识,见到丰子义迎了上来,便笑呵呵地与他谈论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