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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嘴可真是开过光啊。张以峤欲哭无泪,连忙把这事和乔定一说了。乔定一“嗯”了一声,神情自若地上了电梯。
警察等在会议室里,张以峤瞟了一眼,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摔了。他养父怎么说也是个公安局副局长,走访调查这种小事,他至于亲自出面吗?
张以峤连忙低着头往旁边走了,远远地看那人不像注意到了自己才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再靠近。同时,张以峤也意识到这件事可能远比他、比乔定一,甚至比乔良白想的还要严重,如果连他养父都亲自下场,只能说他已经不信任自己手底下的兵了,那么乔良白就失去了内部人员的帮助,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无疑非常不利。
毕竟和乔定一沾亲带故,要是乔良白被抓到牢里,不说别的,高低捞一个死刑。亲哥就这么没了,乔定一再冷酷无情不重亲情,多少也会伤心吧。
另一方面,如果乔良白真的倒台,乔定一这边不可能不受到影响,生意上的事大概会狠狠沉寂一段时间,底下那群见风使舵的人会怎么做也很难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张以峤对乔良白的印象并不好,但思来想去,他还是希望乔良白能这次事件中全身而退。
“我们走访了您家里以前的阿姨,她对您哥哥的评价好像和您说的不太一样。”矮个子的警察翻了翻手里的本子,念出了上面的字,“冷酷,没有羞耻心,丧失道德感,喜怒无常,漠视亲人。她是这么说的。”
“都已经漠视亲人了,”乔定一按着手上的橡皮筋,语气平直,“我的认知不准确,也很正常吧?”
“听说您在两年前和您的哥哥闹掰了。”男人顿了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放,“方便告知一下原因吗?是否和您父亲的去世有关?”
“不好意思,私人原因,不方便。”
“乔先生,我们也不介意告诉您,您哥哥的行踪已经消失了整整三个小时。”高个子的警察示意同伴停止问话,接着说道,“如果到明天他仍然不出现,我们有权判定他为畏罪潜逃,而您作为他的弟弟,也会被我们密切关注,请您谅解。如果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让这件事尽早结束,您的生活也可以尽快回到正轨,不是吗?”
“才消失三个小时,就是畏罪潜逃了?”乔定一松开手,橡皮筋弹到他的手腕上,他对着面前的人露出公式化的微笑,“你们可以再等等,他能去的地方太多,你们可能只是没找到。”
“乔先生。”站在门口穿着便服的男人忽然开了口,一双眼轻飘飘地扫了乔定一一圈,其中的压迫感却并没有少多少,“你和乔良白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不好意思。”乔定一和他对视,“我和他已经很久没见了,记不太清。”
“真没想到我爸竟然来了,这感觉真奇妙。”警察前脚刚走,张以峤就进了乔定一的办公室,说话时身上还在冒冷汗,“看来,乔良白这次的事儿不简单。”
“怎么不跟你爸打个招呼?”乔定一慢悠悠地倒了杯水,“我们这是正规企业,怕什么。”
“对啊,我还是太紧张了。”张以峤叹了口气,仰起头捏了捏鼻梁,“我就受不了他那副大义凛然的样,还是少见为妙。对了,乔良白那边,我们要不要也留个心眼?那个卖他的人到底是谁啊,我还真挺想知道的。”
“不用。”乔定一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我知道是谁。”
跟乔家牵连深的人都不是蠢货,不会主动打翻乔良白这艘好船,除非是真的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乔定一都没怎么想,就想出了被乔良白以一己私欲排除在外的乔显谟。
这人在医院里的疯魔八成是装的,为的就是让看守的人放松警惕。蛰伏两年来这一招,倒也不算是蠢货,只是非得算计乔良白,太暇眦必报了,不适合留在身边,也怪不得乔良白不容他。
乔良白不够谨小慎微,却从没犯过错,想来是他衡量利弊的方式和乔定一不一样,倒也能在黑夜里闯出一条道来,唯独在乔显谟身上,他有些过于听从自己的情绪了,不偏不倚给自己埋下了个雷。
乔显谟到底是哪里让他看不顺眼了?乔定一想不通,也不愿再想。
乔良白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乔定一发现警方派人盯梢自己是两天后的事,张以峤气得不轻,乔定一倒没放在心上,还觉得警方出手都不用他自己加强安保了,让张以峤撤掉一些人到底下去查乔显谟的下落。
从疗养院里跑了个精神病不重要,没有人会在意,但如果乔良白已经查出来了是他下的阴招,必然会找机会把乔显谟杀了,而这时候再见血,无疑是把自己往警察手里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