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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以峤倒也不觉得自己是拍马屁，他是真觉得乔定一干不出来弑兄这种天理难容的事。
倒是乔良白那家伙，根本就是个道德感缺失的人渣败类，亲爹的氧气管都能被他拔了，亲弟弟算什么？乔定一要是不跟他分家自立门户，指不定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张以峤太护犊子，转头就把乔定一说的话忘了，等收拾完东西要出门扔垃圾的时，他才一激灵转过头，两三步冲到乔定一跟前，忘了自己这样儿有多以下犯上，着急忙慌地问：“那他死了吗？”
乔定一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闻言头都没抬一下，冷冰冰地回了个“不”字。
张以峤问他乔良白死没死，乔定一说“不”，其睁眼说废话的程度不亚于他前两天问他要买机票还是高铁票，乔定一说了个“嗯”。张以峤想要的内容他是一点没给到，全靠别人绞尽脑汁地揣摩。
是不知道还是没死，张以峤死活想不明白，但他一个人的脑袋转不过来，还有那么多人的嘴可以去打听。本来打算好好睡一晚上的张以峤守在客厅里，熬了个大夜，让手底下的人去打听乔良白到底死没死。
乔家怎么说也算是道上数一数二的大家，当年乔定一跟乔良白分家，只是把原本聚在一起的力气拆成两半了，并没有削弱它原本就有的能量，更何况他们俩人这两年是一点没闲的，现在他们分别所代表的势力完全不亚于当年的乔家，要想知道死对头死没死哪儿有那么容易，要是乔良白真死了，风声露出来这么久，他们那儿肯定乱套，要是没死，以乔良白的性格，能允许舆论这么发展？
张以峤一夜未眠，事儿却没搞清楚，他也没好意思跟乔定一说，怕显得自己办事不力，只得一个劲儿地偷摸催手下。
“大乔那没什么变动啊！哥，你是不是搞错了？”
所谓大乔小乔，是当初他们分家后其他人私底下叫的，谁也不敢叫到明面上去，毕竟这俩活祖宗没人得罪得起，张以峤严令禁止自己手下的人也跟着叫外号，没想到这人太岁头上动土，他本就没睡觉神经敏感，这会儿直接气得火冒三丈，框框骂了人半天，乔定一出来的时候，他身上的火气都没来得及收回去。
乔定一看他一眼。不是关心，也不是好奇，就是纯粹的看见他这么大个人杵门口，出于礼貌地看了一眼。就这一眼，给张以峤看得浑身抖索一下，连忙立正站直，跑过去给乔定一开车门。
法治社会，人人都是优秀演员，天黑后他们搁哪儿玩刀弄枪不重要，天亮了还是得打扮得人模狗样，去面子公司里点卯。
乔定一之前投资的一家饭店——实则是洗钱用的地方今天新开业，他们要过去剪彩，前几天张以峤就在忙这个。
剪彩当天的安保很重要，既不能做得太张扬，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但那时他不知道乔良白真被乔定一捅了，以为对方又会叫人跑来砸场子，现在这情况——张以峤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乔定一分走了乔家一半的人脉资源，但并不代表那些人都听他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原本风风光光的仪式被搅和成大型械斗现场，打光是不用了，那警灯忽闪忽闪的，眼睛都要晃瞎，乔定一是心平气和无所谓，张以峤可担惊受怕的，一点都不想碰上这事，一到地方就去找人确认安保都准备得妥当。
剪彩仪式很快，也就几分钟的事，公事公办地拍几张照就完了，饭店还得开门迎客，他们也不用一直在那儿站着，但张以峤还是觉得不真实。乔良白的人真的没来？那乔良白不会真被乔定一捅死了吧？
他在饭店门口站着，隔着一段距离打量乔定一。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乔定一其人，那是骨跟皮一样都不少。要不说上帝偏心呢，怎么他就长得平平无奇，而乔定一模样生得如此拔尖，尤其是右耳朵上打的两颗耳钉，简直是精妙绝伦。就是可惜了，今天乔定一没把耳钉戴上，确实没那么抢风头了，倒也削弱了几分他身上近乎艳丽的美感。
张以峤跟手下交待好事情，坐上了驾驶座，听见乔定一说：“等下去老宅，你送到了可以先走。”
“好的。”张以峤从后视镜里看他，“需要派人一起吗？”
“不用。”乔定一闭着眼，“老宅没人。”
老房子是乔家老爷子还没一命呜呼时住的，人死以后，没了他这根定海神针在，乔定一跟乔良白更不可能留那儿，早早地就收拾东西搬了出去，这么多年也没请人去打理，也就以前的一个阿姨念旧情，时不时会过去收拾一下，否则乔定一一进去就得被灰尘呛出个好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