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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早已写了出去。
奥尔寄了封匿名信给《伽列里日报》,提到杜兰的蔷薇城堡里有非法监禁和药物滥用的情况,甚至可能涉及更严重的违法事件。
在杜兰家试图“处理”掉城堡里的人时,伽列里日报的记者已经带着警察先行进入城堡。
经过审问,警方得知“自杀森林”里那些所谓的自杀者就是曾被朱利安囚禁的人,他们被吊死在树上,伪装成自杀。
选民要求杜兰家族做出解释,于是他们在共和国广场公开澄清,试图撇开干系。
演讲现场被群情激愤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拉吉夫穿着保安服装在现场维持秩序,一名中年男子靠近他。
男子憔悴的脸上,神情悲伤又愤怒,拉吉夫侧过身放他进入现场。
男子混入后台,看到朱利安的身影,拔出藏着的短刀,扎在了朱利安的心口。
朱利安倒在血泊中,男子被逮捕,事后得知,男子是一名受害者的父亲,为了给死去的孩子复仇,前来刺杀朱利安。
警方调查了男子口中的保安,发现并没有这个人。
拉吉夫早已搭上了前往格拉纳亚的船只,他从小跟着朱利安,把朱利安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朱利安却只把他当成一条狗。
朱利安5年前抛弃了拉吉夫,但是拉吉夫知道他的癖好,便偷了格拉纳亚军方的配方,还找人按配方复刻了药物,通过药师将药供应给了朱利安。
对付一个烂到根子里的人,不是及时制止他的错误,而是纵容他,辅助他,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这就是拉吉夫的复仇美学。
下了船,拉吉夫面前出现一排警察,他知道自己也走到深渊边缘了。
奥尔从朱利安那里回来的那天,他一回家就直奔二楼准备看看居伊,正朝卧室走去,就见玛丽端着空盘子出来。
看到他,玛丽兴奋地报告:“居伊少爷康复了!”
第104章 (全文完)人赃并获了,勒鲁先生
奥尔拧断了朱利安的手,正兴冲冲地走在回廊上,打算给卧室里那个暴躁的笨蛋报备一下。
耳光之仇已报,以后别再哼哼唧唧喊疼了,虽然居伊听不懂,但奥尔还是希望他快乐一点。
——居伊少爷康复了!
听到玛丽这么一喊,欢快的步子顿时停下来,他沉着声吩咐玛丽:“要是他想走,不用拦着。”
说完,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家。
跟军部请的假还有三天余额,奥尔有5年没回主宅了,在一些问题解决之前,他不想回去。
他在街上游荡了一圈,跑去了洛克的私宅暂住。
这天早上,莉安娜来找他,“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提供给你居伊的旅馆地址是让你在这里晒太阳的吗?”
奥尔躺在露台的躺椅上,眼皮向上翻了一下,不屑道:“要你提供?”
莉安娜:“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奥尔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走进他的客卧,反手关上门,将忿忿不平的莉安娜挡在外面。
——为什么不去找他?
愚蠢的问题,难道是不愿意吗?
他想要自由,奥尔就给他自由,他想要独立不受干涉的生活,奥尔就看着他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那到底为什么不去找他?
因为居伊的眼泪。以前老觉得居伊哭起来真好看,现在一点都看不得他的眼泪。就算傻了,在他身边,依然还是在哭。
或许在居伊心里,他和朱利安一样烂,甚至更烂,烂到一见面就恨不得把他推出去送给别人。
受够了,他可不想再听居伊劝他结婚了。
奥尔靠在门背后,正打算睡个回笼觉,就听到洛克和莉安娜的对话。
“莉安娜,要走了吗?”
“嗯,我可能会错意了,我告诉他居伊失踪了的时候,他那么着急,我就以为他是爱居伊的。”
“难道不是吗?这小子为了见居伊一面,还去参加军部的比武大会,不就是为了当居伊的模特吗?”
“那为什么……”
“因为居伊不爱他啊,我跟你说个笑话,”说到这里,洛克像忍不住似的先笑了几声,才继续说,“他乖乖等了4年去见人家,还以为能复合了,结果人家让他回家结婚,好不好笑?哈哈哈哈,我不行了。”
半晌的沉默后,莉安娜说:“可是居伊爱他……爱到要用酒精麻痹自己,抱着他的画像才能睡着。”
居伊离开奥尔家的那天,看到中央大道全是往共和国广场赶的人。
“死人了!死人了!”
“谁死了?”
“杜兰家的小儿子!”
居伊愣了一瞬,走下台阶,舒了口气,室外凌冽的空气充斥胸腔,天空浅蓝,阳光和煦,微风拂过面庞,他伸了个懒腰,回到了旅馆。
他废寝忘食般完成了纪念铠甲的设计稿,刚好助理休完探亲假,面色红润地回到旅馆。
居伊让助理去军部递交稿子,他自己收拾起行李,准备等助理一回来就离开科茨蒙。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他以为是助理,“忘东西了?”
打开门,就见穿着军装的奥尔站在门口,贝雷军帽下,一双明眸冲他挤了挤,居伊眼前瞬间闪现那几天的画面,脸热了起来,反手就想关门。
奥尔手肘抵在门上,也不硬推门,只是低眸盯着他,将他脸上的羞愧全部收入眼中。
瞧这幅小模样,看来都记得,那就好办了。奥尔朗声道:“太见外了吧,勒鲁先生,前些天还死缠烂打要我抱,才过了几天就急着赶我走了?”
旅馆的走廊里人来人往的,居伊一听他这嗓门,就知道是故意的,只好开门放人进来。
居伊好恨那个药,既然能让人变傻,为什么要保留记忆,偏要记得那些糗事,“真的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会补偿的。”
“补偿?”奥尔皱着眉问,谁要谈什么补偿,他径直走进房间,“很高兴你依然秉持要和我划清界限的态度,勒鲁先生。”
奥尔岔着腿坐在沙发上,摘下军帽捏在手上,一身军装将他衬得英气逼人,说出来的话倒不怎么大气。
“你打死了我5个枕头,砸掉我1幅画,拔掉了我179根头发,撕了我3本书和2份合同。哦,对了,还有我的误工费和照顾你的人工费,大概就这些。”
其他都好说,头发和合同要怎么赔?
居伊认真思考起来,合同是不是要让人再拟一份?他可以去求对方,获得对方的谅解。
那头发呢?把自己的拔下来赔给他?有点幼稚。
话说,头发过段时间就长出来了,真的需要赔偿吗?何况他不是挺浓密的吗?
居伊抬起头,打算跟奥尔商量头发要不就算了吧,却见沙发上没人了。
奥尔坐在居伊的床头,拆开他母亲的画框,在玛奇尔德的画像下面,找到了居伊在塞壬号上给他画的那幅画像。
居伊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吓得瘫坐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奥尔走向自己。
奥尔手上捏着画像,几乎贴到居伊脸上,画上的他和真实的他眼神同样犀利,他的嗓音低沉,震慑力极强。
“人赃并获了,勒鲁先生!”
被他喊了这么一嗓子,居伊真觉得自己犯大错了,本能地想要开脱,就见奥尔将穿着军靴的脚踩在他的身侧,让他无处遁逃。
奥尔弯下腰凑近居伊,眯起的眼眸像在审讯犯人。
“你爱我爱到这个地步了,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每晚抱着我的画像才能睡着,是不是每天都要看到我的脸,有没有偷偷亲我的画像,或者……有没有拿来做些不恰当的事?”
“没有!”居伊急忙澄清,“我保证绝对没有做不恰当的事。”
奥尔没敲打出想听的话,又换了个问法:“那你留着画干嘛?当初还骗我说扔了,我怎么求你都不肯交出来。”
居伊面带愧疚:“就是……想留个纪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