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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作品还吸引了大量女富豪的注意,她们都想要一把勒鲁设计的火枪,既能当装饰品,又能防身。
穿上华贵的裙子,手持居伊设计的火枪,比拿着羽毛扇子更时髦。
可是,要竞得居伊的作品并不容易,火枪、盾牌、铠甲、刀剑,都是各国兵器爱好者和收藏家竞相争夺的对象。
即便居伊已经获得了如今的地位,他还是感激最初的那位外国买家。
菲尔曼说那位买家是一位军官,无法亲自前来,但会嘱托他代拍勒鲁作品中的单手武器。
“承蒙军官先生的错爱,可惜军官先生无法露面,不然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亲自拜谢他。”居伊呷了一口酒,客套道。
“哦?”菲尔曼尾音上扬,然后凑近居伊小声道:“军官先生是我的合伙人,他快三年没回北大陆了,你要是真有心亲自感谢他,我就写信给他了。”
居伊垂眼看着杯中澄澈的酒,沉默了片刻,抬起眼睛说:“您写信给他吧。”
菲尔曼的信件漂洋过海,花了半年时间才抵达目的地。
作者有话说:
这章开始进入收尾阶段
第98章 我爱人在等我
漫天黄沙飞舞,将沙漠边缘的一座沙城涂抹成土黄色,和沙漠融为一体,如同一座座隆起的小沙丘。
三个大陆之外,还有一片新世界,这片沙漠就是新世界的入口。
由于能带来巨大的财富,这些年,新世界探险活动越发兴盛,各国都在新世界入口派驻了军队,保护本国探险家的财富。
沙城里,阿斯加尔多驻新世界部队的炊事员正一边谩骂“这该死的沙子”,一边制作今天的土锅炖菜。
他将所有的食材填进土锅中,盖上尖顶盖,一份一份码在灶台上,等着食材在锅中闷熟,蒸发的水汽会顺着尖顶盖回流到锅中,将食材炖得酥烂。
严重缺水的沙漠地带,土锅炖菜既是能量来源,也是水分来源,这道菜是士兵们最重要的补给。
沙城外,有个男孩正蹲在地上玩沙子,一阵风沙吹过,沙土混入眼睛,他抬手揉了揉眼,就看到远处的风沙中,一个高大的人影由远及近向他走来。
那人用白色罩袍将自己从头到脚罩了起来,罩袍的下摆被风吹起,露出一截戴着银色护甲的手腕,男孩看到了男人手甲抓着的东西。
罩袍的兜帽下是一双锐利的蓝眸,冰冷得似要逼退沙漠的热气。男人与男孩目光相接,男人抬起另一只手拢紧罩袍,快步消失在沙城的小巷中。
男孩终于回过神来,他跳起来撒腿就往城里跑。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男孩边跑边喊。
“闭嘴,皮特!一天天大惊小怪的。”一间土屋的窗户打开,女人怒斥男孩。
炊事员从窗口瞥见男人的身影,探出头去看他。
见他提了提手上的东西,炊事员先发制人般大喊:“人头不是厨余垃圾,不许扔我这里,丹格森下士!”
他本来想说,你再把人头扔我这里我就告诉你上级,但这种威胁对奥尔丹格森来说毫无意义。
费尔曼说他是一名军官,其实言过其实。
这些年,他揍过上级,关过禁闭,军衔升升降降,又降降降降,三年里从中尉升到少校,又垂直下降到下士。
短短三年,奥尔丹格森在军中留下了很多传说,有人说他劣迹斑斑还能留在军中,是因为他有布罗意中将撑腰。
传说他富可敌国,可有人见过他脖子里挂着一枚1赛斯硬币。
三年前,奥尔从学校回到庄园。
男管家告诉他,老爷在书房里等他,他像没听到似的径直走进了地牢。
斯旺来探望他,就见他窝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用很低的声音说:“我们只是走散了。”
加布里耶尔靠在书房的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等着儿子回来认错,没想到儿子一头扎进地牢。
老父亲只好让男管家提着灯,扶着地下通道的墙,一级一级走下地牢。
奥尔垂着头坐在床边,听到吱呀一声便抬起头,加布里耶尔站在门口看着他。
“闹够了没有?还没明白他的心意吗?”加布里耶尔问。
“我不会接手丹格森,”奥尔说,“雷伊也好,您再生一个也罢,您可以让任何人当家主,我不会有一句怨言。”
加布里耶尔明白儿子的意思,但他也做好了两手准备,他沉着脸道:“你就是被宠坏了,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珍贵,该让你吃点苦,长点记性了。”
加布里耶尔本以为把奥尔送进军营一段时间,他就会自己哭着回来求饶,实际奥尔成了阿斯加尔多军队里著名的钉子户,在海外一待就是3年。
奥尔左手的旧伤随时可能复发,导致他无法双手握持火枪,在前线冲锋陷阵,但论单兵作战能力,无人能出其右。
布罗意中将如获至宝,让奥尔加入了他直属的暗杀部队,专门执行机密暗杀任务。
奥尔的队友名叫伊凡,奥尔和他出生入死,屡立战功。
有一次他们扮成阿斯加尔多的逃犯,加入海盗,成功刺杀了海盗首领。
海盗们发现他们的首领若有所思地坐在椅子上已有5个小时,靠近首领才看到,他的后脑勺和心脏已被钢针从后方刺穿,鲜血淌过的痕迹都已干涸。
伊凡在躲避海盗追杀的过程中受了伤,最后伤口感染,死在了海上。
奥尔痛失战友,布罗意中将体恤他的情绪,特批他回国,可他却申请前往更遥远的新世界。
新世界驻军的任务是保护本国探险家,平日里会轮班出去巡逻。
奥尔闲来无事,为了消磨时间哪怕没排到班也会出去巡逻,他来这片沙漠才一年,已经清理了几个穷凶极恶的盗贼团。
几乎每天都会提着盗贼的人头回来,令探险家闻风丧胆的盗贼团伙有了更闻风丧胆的天敌。
沙城里的军人和家属对奥尔的作风早已见怪不怪,只有小皮特每次看到还会一惊一乍,毕竟沙漠里实在没什么新奇的事情了。
奥尔回到他的小土屋,看到桌上放着一封来自费弘的信,打开只有短短数语。
『勒鲁要见你。』
奥尔的目光在这几个字上停留了很久很久,直到队友喊他去锻造坊,他才回过神。
沙城里的锻造坊是一个简易兵工厂,这天奥尔要去兵工厂提武器,见到锻造师正热火朝天地敲打铁块,就稍稍驻足看了一会儿。
火炉烧得正旺,锻造师赤着膊浑身是汗,忽然他将火炉降了温。
奥尔见状问锻造师,为什么要降温。
“不是往死里加热就行了,适时退个火,好让兵器坚韧又牢固。”锻造师解释道,转头一看提问者是年轻的奥尔,忽然来了表达欲,“这就和感情一样,该退后的时候退后,感情才能像我的盾牌一样牢固。怎么样,别看我就是个铁匠,还是很有哲思的吧?”
奥尔未置可否,将一捆长剑扛在肩上,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锻造师自以为讲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生大道理,这小子却爱答不理,便冲出门朝奥尔大喊:“有些人好好的首富不当,跑来这种地方吃苦,这就叫退火!”
奥尔脚步顿了一下,拢了拢肩上的长剑,继续往前走。
炊事员一边敲打铜锅,一边喊着“开饭了”,沙城里热闹了起来,士兵们纷纷往食堂赶去。
食堂里,奥尔领取了自己的土锅炖菜,坐到桌前,打开锅盖,水蒸气扑面而来,豆子和牛肉已经炖得酥软。
他拿起叉子,叉上一块牛肉,余光里出现一个杀气腾腾的男人,他默不作声地容忍男人靠近。
“杀人犯!”男人一脚踢掉奥尔的餐桌,土锅碎了一地,牛肉和豆子都粘上了沙土。
“安东,住手!”驻军上校一声令下,名叫安东的男人被几名军人按倒在地。
“他是杀人犯,他杀了我哥哥!把伊凡还给我!”安东趴倒在地还在叫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