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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眯起眼眸,步步逼近,“怎么,你催我上床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一下床就要跟我保持什么‘社交距离’,别告诉我,你只是看上了我的肉体,想爽一爽而已。”
居伊垂眼看向地板,绷直了唇角一言不发。
“真的啊?你真的只看上我的身体啊?”奥尔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居伊缩了缩脖子,两只手手指绞在一起,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奥尔握住他的肩膀摇了起来,“宝贝你说句话啊。”
居伊的脑袋被他摇晃着,眼神飘向别处,意味不明道:“天、天太热了。别那么叫我,肉麻。”随即他就发现话题被奥尔扯远了,道:“我是说,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你堂堂丹格森继承人,却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吗?”
奥尔放开他的肩膀,索然道:“你怎么跟我爸和我哥一样,成天叨叨这些。”
居伊态度坦然,“我倒是不介意你喊我一声哥,反正我比你大。”
奥尔看向居伊的目光凝滞了,要是居伊不用隐藏身份,和玛奇尔德一起进丹格森的门,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兄弟。
这才是他们本来应该有的样子,难道真要喊他一声哥?
奥尔内心纠结起来了,两个人生日就差一个月,真的要喊哥哥吗?一想到自己喊居伊哥哥的场景,他面露惊恐,不停地摇头,“不行,这个不行。”
居伊看着这样的奥尔,觉得真稀罕,他调侃道:“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一个称呼?”
奥尔好像真的急了,“这个真的不行,在床上这么喊你,我就想到我大哥的脸,还是叫你主人吧,我看你好像很喜欢。”
“闭嘴!”就知道这家伙放不出好屁来,居伊喊停了他的发散性思维,又继续刚才的话题:“男的和男的在一起,在这里不算什么,传到阿斯加尔多会对你不利吧?”
奥尔听出居伊是在为他考虑,心情好了很多,他将手臂揽在居伊的后腰,手掌在侧腰上暧昧地摩挲着,低声说:“放心,没人能对我不利。”
“哦……”
这是他们第一次聊到这个话题,居伊总有一种如鲠在喉的不适感,他觉得奥尔说的不是问题的关键,可他又说不清楚问题出在哪……
第二天一早,其实也不算早了,居伊无数次试图下床,又被揽了回来。
套房的卧室有三间,但是哪怕有三十间也没用,他选哪间奥尔就跟进哪间,结果开工第一天,他就迟到了。
第86章 思想碰撞
不过自打两天前的“腿软事件”以来,奥尔在这方面节制了很多,可他不会放弃钻研居伊这件事,于是另辟蹊径——
“既然不能有太多的身体交融,那我们就思想碰撞吧。”
他钻研起了精神层面的交融,方式是缠着居伊聊天。
其实他们之间能聊的话题很少,过去的每一件事都是雷点,一提及就会唤起痛苦的回忆。
“过去”难以触及,那“未来”或许可以聊聊,可每次奥尔畅想起他们的将来,只会换来居伊的沉默。
于是奥尔就逮着他说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话题。居伊也曾红着脸拒绝过,但抵不过奥尔的振振有词。
“你扒我衣服的时候又打又骂的,现在我才问你几句话,就那么不耐烦?”
“我想知道你每时每刻每分每秒的心情,这有什么不对吗?”
“爱一个人不就是想了解那个人的一切吗?难道你对我没这个想法?”
居伊只恨海岛的天气热得诡异,让他一时迷了眼,动了情,才会觉得这个男人真好看。现在木已成舟,他也只好尽量配合奥尔的“思想碰撞”。
奥尔轻轻推了推面红耳赤的居伊,继续他的思想碰撞:“那还有上次那个,我在浴室里对你做的事,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居伊回忆了一下,浴室里氤氲着雾汽的画面仿佛重新浮现在眼前,他只觉得脑壳疼得嗡嗡响。
“我……我以为你们阿斯加尔多人洗澡很细致,连那里都洗……”
奥尔抱着他狂笑了一阵,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咳了许久才停下,断断续续说:“宝贝你太可爱了,现在你知道了,以后绝对不能让别人碰你。”
“滚,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无耻!”居伊怒斥,“还有不许这么叫我!”
“好啊,那你叫我亲爱的。”见居伊不搭理,奥尔从背后环住他,嬉皮笑脸地提要求:“以后不许跟别人喝酒,更不许喝了酒还勾肩搭背。”
居伊难得破例和达雅喝了个尽兴,两个人东倒西歪勾肩搭背的时候,不幸被奥尔撞见了,没想到这家伙至今耿耿于怀。
听他提不完的要求,居伊不耐烦了,向后一个肘击,打在他的肚子上,“放我走,都几点了!”
奥尔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嘴里哼唧了几声好像很疼的样子,发现没人搭理才作罢。
居伊早已下了床,背对着奥尔穿起衣服。
“又要扔下我了。”
听到身后哀怨的声音,居伊猛地回过头,迎上奥尔的目光。
奥尔勾了勾唇,淡定道:“我敢打赌你很快就会回来的。”
“今天状态还好,不会走不动,”居伊拍了拍腿,不以为意道,“我要忙到晚上,你别等我吃饭。”
奥尔单手托着脑袋,冲居伊抛了个媚眼,又姿态妖娆地投了个飞吻。
居伊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他慌不择路地转身就跑,“咚”的一声闷响,他撞上了还没打开的房门,额头红了一片,半小时后才消下去。
套房的餐厅里摆放着早午餐,居伊简单吃了几口,就背上画架下到甲板,开启新一天的打工生活。
可他一到甲板,却发现他常去的位置竟有人占了。
有个青年已摆好画架,在他的前方坐着一对老夫妇,居伊猜想,大概是儿子要给父母画像。
居伊东张西望,打算再去踩个点,这时船长笑吟吟地走向他,“午安,勒鲁先生。休息得怎么样?我们的服务您还满意吗?”
船长过于客气的问候让居伊感觉有些奇怪,不过船长向来礼貌待人,居伊不做深思,并有些抱歉地说自己起晚了,但是不会耽误工作的。
连着两天迟到了,居伊羞愧难当,垂着头不停道歉。
船长惊讶道:“您还不知道吗?”
居伊目露困惑,抬头看向船长,等他说下去。
船长冲画架前的青年抬抬下巴,“那位是我们的新画师,住在您原来的房间。”
居伊抿了抿唇,眼里的光黯淡了几分,“我……被开除了吗?”
船长慌忙摆手,解释道:“绝不是这样的,其实塞壬号没有画师这个职位,只有乐师和歌唱家,小丹格森先生登船后,说可以有个画师,还说他有现成的人选,向我推荐了您,所以我才将您请上了船。”
居伊:“您是说,我本来就不是塞壬号的员工,所以不存在开除一说?”
“呃,其实您一直都是塞壬号的贵客。”船长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补充道:“小丹格森先生是东海公司的大股东之一,他说的话很有分量,而且,您的工资也是他支付的,在我的立场上,很难拒绝他的请求。”
居伊看向那名青年画师,“可是您招募了一位新画师。”
船长欣喜道:“小丹格森先生不愧是商业新星,他的提议大获成功,您作为画师参与到塞壬号的服务工作后,旅客们都很满意您的作品。上次我们话事人来拜访小丹格森先生,我将此事汇报了,话事人说那就增加一个画师的职位,所以我就在萨摩柯岛又物色了一位画师。”
居伊:“……”
“其实本来我也想正式聘请您的,但是……”船长抬头朝顶层套房看了一眼,没再说下去。
船长离去后,居伊没有直接回去,来到舰桥房顶,躺着看天空。
一只海鸥飞停在旗杆上,“啊啊”仰天叫唤了两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