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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也是这位老板来送餐的,居伊见他对奥尔的态度如此谦卑,心想他是不是也有把柄在恶棍手上,还向他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店老板转过身刚要下楼,又回过来一脸八卦地说:“中午那位先生,我刚才在路上看到他在酒馆街转角那家店里,好像在搬运酒桶。”
奥尔眉头微蹙,朝他挥挥手,示意“这里没你事了”。
关上门,奥尔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当着居伊的面放进去的借条和协议书还躺在那。
不愧是他的小结巴,真老实。奥尔得意地想着,忽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老实得也太过分了点吧。
三年来,但凡随便找个科茨蒙人问问中央大道八号住着谁,别人肯定会告诉他是丹格森家的小少爷。
何况居伊还是国立大学的学生,身边同学应该都是富人圈子里的,他竟然不认识自己,开口闭口“无赖、恶棍、混蛋”,还骂自己是丹格森的看门狗。
“我是丹格森的主人好吧!”奥尔越想越气,对着空气反驳了一句。
一个人的人际关系到底闭塞到什么程度才会这样?
奥尔推上抽屉,依旧没有锁。
搬酒桶……奥尔双手抱臂,眉头拧成一团。
又在搞什么鬼?
刚送来的晚饭连盖子都没揭开,奥尔提起外套出了门。
一推开酒馆的门就听到掌声轰然,舞台上正在介绍新来的舞者。随着众人目光看去,衣不蔽体的新舞者低着头,正一步一步从台阶走上舞台。
奥尔眼中似有火光,长腿一迈脚下生风,像一支箭一样冲了过去。
第27章 他有男言之隐
舞台上,妖艳的舞男摆动细腰翘臀,在掌声和口哨声中朝舞台边走去,伸出手去迎接正在上台的人,嘴里说着“让我们欢迎新舞者”。
舞台下,酩酊大醉的酒客们红着脸,有的高举酒杯大声呼喊,有的指着两名舞者交头接耳,然后露出促狭的笑。
拉吉夫穿梭在酒桌间,神秘兮兮地向酒客们摊开手掌,展示手心里的小瓶。有人见了摇头摆手,有人见了眼睛一亮,和他用手指比划起数字。
朱利安独坐一角,视线落在正在登台的新舞者身上。
新舞者脸上戴着薄薄的面纱,下半张脸的精致轮廓在面纱下隐约可见,右眼被刘海遮着,只露出清澈明亮的左眼。
身上的舞裙长度到脚踝,却从胯骨就开叉了。丝滑有垂感的质地完美贴合身体曲线,从侧面看,臀部的弧度优美流畅。
抬起腿走上台阶时,线条完美的大腿几乎都暴露在外。他低着头不敢看台下,本能地用手遮了一下大腿根。
羞涩又生疏的模样和大胆的装扮形成鲜明对比,朱利安凝神注目,胸口不由自主剧烈起伏。
拉吉夫完成一单买卖,抬起头来看到朱利安痴迷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所谓的新舞者,露出了然的表情。
忽然间,无风的室内刮过一阵旋风。
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那位连脸都没看清的新舞者就消失不见了。
舞男伸出去的手悬在空中,对面却没了人,他愣神片刻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刻追上去。
只听柜台后面的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两个人,往楼上去了。
舞男甩开腿大步冲上去,看到更衣室门口,站着两个男人。
见舞男来了,居伊惊魂未定地喊他名字:“卢修斯……”
居伊后脑勺扎了个小揪揪,露出光洁的脖颈。上身穿着高领无袖贴身装,露肚脐的纯白短款。裹着薄薄一层肌肉的手臂和腰身一览无遗,线条十分流畅。
下半身在卢修斯的强烈推荐下,穿着卢修斯同款舞裙,高开叉,纤纤长腿若隐若现。
刚才他正要上台,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拽走,飞快跑了一段路,面纱已经掉了。这会儿正喘着气,额头渗出晶莹汗珠,白皙皮肤透着粉。
居伊站定后才发现拽他的人是奥尔。
他看见奥尔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脸上,又一点一点往下,落到光着的脚丫时,眼里好像要喷出火来。
居伊眼中的奥尔,即便在欺负他的时候也是嘴角噙着讥诮,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愤怒的他,居伊如临大敌。
就在居伊以为自己大难临头的时候,就听见奥尔低低骂了一句,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随后奥尔脱下自己外套往居伊身上披。居伊一时没理解他的意图,没抬手穿进袖子。奥尔直接连着居伊的手臂一起套进衣服,纽扣全部扣上。
外套尺寸太大,都到居伊大腿了。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下半身两条白皙的长腿半露着,像极了偷情被抓包,没来得及穿衣服只裹着被子的人……
舞男卢修斯看到居伊身旁这个满脸写着暴躁的高个子,一眼认出。
卢修斯对自己的外表有清楚的认识,虽不至于美艳绝世,却也是风情万种。但凡他看上的男人,还没有失手的。直到两个月前被这个暴躁男拒绝。
卢修斯上前一步来到居伊面前,说:“居伊弟弟,你喜欢男人我没意见,但这个男人不行。”他无视一旁暴怒的人,继续说:“他有‘男言之隐’。”
居伊没留意后半句,光纠结前半句了。
他急着解释:“我没喜欢……”想想又不对,他没喜欢过任何人,哪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身旁的奥尔还在等他说下去,他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奥尔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咂嘴声,转头威胁卢修斯:“你再敢让他跳艳舞试试。”
卢修斯还没说什么,居伊先开口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猝不及防被吼了一声,奥尔倒吸一口气,正想说点什么,居伊一脸抱歉地对卢修斯说:“我连累你了,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卢修斯做这行的,什么人没见过。他不在乎别人的污蔑,只是心疼居伊。
他还记得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说过自己喜欢什么都不懂的,于是对居伊说:“居伊弟弟,你要小心这个男人。”
他嫌弃地扫过奥尔的脸,说:“空有一张好皮囊。”然后视线下移到裤裆,冷笑道:“像这种喜欢纯情的,那方面都不行。”
“说谁纯情?说谁不行?”奥尔想揪住对方衣领,然而卢修斯的衣服没领子,布料也没多少。
奥尔有洁癖,不想触碰到他的皮肤,手抬到一半就调转方向,反手推开身后的门,铁着脸对居伊说:“进去换衣服。”
说完也不管居伊愿不愿意,就把人推进去,顺手关上门,站在门口堵住卢修斯,“没你事了,走吧。”
卢修斯与他对峙良久,奥尔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于是他睨着奥尔,哼了一声转身下楼。
恼人的家伙终于走了,这会儿居伊也该换好衣服了。
奥尔转身推开门走进去,一进门就被眼前的光景吓住,立即回头锁门。
居伊那件上衣背后没有布料,全是细绳,他自己一个人脱不掉,还把双手缠住了。
傍晚的房间里,残烛摇曳着火光。
影影绰绰的光线下,居伊两只手反剪捆绑着举过头顶,以一种脆弱无助的姿态挣扎扭动着,焦急得发出阵阵呜咽低鸣。
背后的细绳解开了一部分,胸口的前襟松开了。从侧面看,上半身一览而尽。
白花花的一片映入眼帘,闪得奥尔头晕目眩。
他骂了句脏话,两个大步上前,抬起手想一把扯开细绳,却发现居伊的手臂和背上都是挣扎导致的勒痕。
居伊就像困在蛛网上的猎物,越挣扎,被捆绑得越紧。
奥尔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条绳子,抽了一下,居伊“嘶”地一声,身体瑟缩了一下。
奥尔冷笑道:“现在知道疼了。”手上动作又轻了不少。
可是每次都会扯疼居伊,居伊一挣扎,奥尔的指尖就会触碰到他的手。明明是微凉的凝脂般触感,奥尔却越来越燥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