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筠的手覆在江穆和的手上,一起摸着那不甚明显的纹路,恩,并蒂莲,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很多含有百年好合寓意的东西都不太适合,所以我就在衣服上绣了这个,也算是一份承诺。
费心了。
其实我更想办一场中式的,想和你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夫对拜,那样我们就被天地被父母都认可了,可我又怕外界把你猜测成女人。
江穆和能理解池筠的心情,如果你想,我们结束后再私下拜一次堂。
真的?池筠没想到江穆和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圆了他的一个小心愿。
真的,好了,衣服看过了,我想出去逛逛。
不用试试吗?
不用,尺寸都是量好的,肯定不会有问题。
确认完礼服,两人离开化妆间,池筠牵着江穆和在院子里转了转,这是一座中式庭院,池筠指着远处的大门说:明天我们会手牵着手从那里,在所有人的见证下走进来,在神父的誓词下定下终身。
江穆和顺着池筠的描述去想象那个场景,只是想象就觉得美好得不真实。
他在一个转角处居然看到叶弘文和席越彬起了争执,池筠想要去劝阻,被他拉住了,他们的事我们别插手。
这语气听着有些不对,离开前池筠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席越彬低着头蹲在地上,而叶弘文只剩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下午婚庆公司的人来了,拉着两人讲了几个小时的流程,听得江穆和头晕脑胀,最后还是晚饭解救了他。
晚饭是在岛外吃的,酒店里的人很多,已经能看出明天的婚礼客人的规模了。
吃完后,他看到了黑着脸的池正铭,不想凑上去涛不自在,偷偷溜到叶弘文的房间里躲清净,池筠知道他在那里后也没来打扰他。
他快回房时叶弘文才说:明天参加完婚礼我就不回国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江穆和猜可能和下午的事有关,但他没问,谢谢。
回房后,被陷入婚前兴奋的池筠一把抱住,嘴里念叨着:小和,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
是的,我们要结婚了。江穆和伸手去掰腰间的两条铁臂,你能不能松开我,我要去洗澡。
池筠今晚喝了点酒精神有点亢奋,刚松开一点,又不甘心地抱得更紧,我们一起洗。
江穆和无奈地问:你确定你只是想洗澡?
还可以干别的?池筠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期待。
清醒的池筠在这个时间点绝对问不出这样的话,江穆和忍无可忍地把人推开,喝点水,把脑子里的酒醒一醒。
第二天一早,江穆和被吵醒的时候脑袋还有点昏沉,昨晚他居然失眠到凌晨三点才睡着。
他紧张的心情在化了一个小时妆后终于消散了,他看着镜子里和平并没多大区别的脸说:老师,我以前拍电视化妆都没化这么久过。
那能和结婚比吗?化妆的女老师近四十岁的年龄,说气话来语重心长的,耐心点,结婚一辈子就一次,快好了。
他的眼珠子乱转,很想问池筠去哪了,可又不好意思开口,憋了一会,干脆闭起眼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捣鼓。
在听到一声好了后,他睁开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的变化还是化妆的缘故,他觉得镜子里的那个人气色精神各个方面都比半个月前的自己好。
去换衣服吧!
江穆和走进试衣间,看着眼前的白色礼服,想象着池筠穿上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换好衣服的他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刚刚心里想着的人,他无视房间里的所有人扑进那个人的怀里,哥。
宝贝,我们走吧,走到阳光下去。
江穆和猛地抬起头看向池筠,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他心里的顾忌。
这场婚礼还是太过仓促,加上有些特殊,他们并没有找伴郎。
他们牵着彼此的手,一起踏上院门外的那条红毯,各色彩条从上方飘扬而下,两边是喧嚣的欢呼声和络绎不绝的快门按下的声音。
江穆和地跟着池筠的脚步,在两侧的来宾里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在这一刻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他安静了一会的心跳声再次鼓噪起来,他看着前面的神父和双方的父母,握紧了池筠的手。
池筠拍了拍他的手说:别紧张。
这三个字很好的安抚住了江穆和,他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神父看着他们说:各位来宾,今天是池筠先生和江穆和先生的婚礼,这是一场与众不同的婚礼,但它的不同之处不在于两位新人的性别,而在于他们对彼此的那份深厚的感情和突破世俗的勇气。
池筠和江穆和现在请你们向在座的各位宣告你们结婚的心愿,池筠先生是否愿意与江穆和先生结为伴侣,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池筠转身面对着江穆和郑重地答道:我愿意。
江穆和先生是否愿意与池筠先生结为伴侣,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