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之后,方鹤亭又去了书房继续白天没有处理完的工作。顾飞倒是想缠着顾燃陪自己好好玩一会儿,可是却在看到对方面色阴沉之后,识趣地去了自己的房间和智能机器人玩去了。顾燃在沙发上坐立不安,他甚至想摸一根已经戒掉的雪茄出来抽一口,就在刚才他向带队在唐璜街附近巡逻的武装警察发出了指令,让他们立即转移到了附近的街区去巡逻,不管怎样,顾燃现在仍是武装警察部队的总长,随时都可以直接下令调动警力。
“还不休息?”方鹤亭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顾燃仍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呆坐着,对方面前的投影屏幕上正播放着晚间新闻。
顾燃抬起头看了眼方鹤亭,这才笑着站了起来。
两人都洗漱完毕之后,一起躺在了床上,方鹤亭的发情期在月初,现在除了发情期之外,他们基本不怎么做爱了,顾燃也逐渐习惯了这种规律的生活。
“怎么了,我看你有点心不在焉的?”方鹤亭睡前会看会儿书,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顾燃倒是早早就钻进了被窝里,他背对着方其正,声音黏糊糊地说道:“没什么……你们那边有消息了吗?”
“什么消息?”
“秦泽和季肖的消息。”顾燃小心地问道。
方鹤亭盯着书上的文字,摇了摇头:“没有。秦泽出逃前将置入他脖子内的信息追踪器弄出来了,要不然早就将他抓到了。”
“这样啊……”顾燃裹了裹被子,他居然不知道这些战犯的体内还会被置入追踪器。
“早点休息吧。或许明天一早就有好消息了。”方鹤亭放下了书,滑进了被窝里,他习惯性地伸手搂住了顾燃宽厚的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躺在方鹤亭身边的顾燃显然很难入睡,他依旧睁着那双迷惘眼,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肖第一次发现原来特星的夜晚竟是如此寒冷,往日里他待在有恒温系统的房间里,夜晚总有秦泽抱着他,所以他并不知道原来外面会冷得这么厉害。秦泽的伤得很重,他脖子上的追踪器一旦被取出,不可避免地会给他造成可怕的创口,而带着季肖逃跑时被武装警察击中的伤口也仍在流血。因为秦泽伤势的缘故,季肖完全没有办法带着他离开,而且顾燃也很明白地告诉了他们,这条街外面都是正在巡逻的武装警察,如果贸然出去,他们或许会立刻被击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并不想逃跑。”秦泽乏力地望着季肖,对方的脸上还留着泪痕,可是眼中却又显得那么坚定。
“国安局要我放弃与你匹配,将你交还给特别监狱。”季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我知道,他们只是想找借口杀掉你。你是的伴侣,我不会让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了你。所以你也别说死,要是你死了,我会陪你死。”
“你这样做值得吗?我可是方其正的追随者,我明知道他的政策对Omega不公平,可依旧在执行他的命令。季肖,你应该恨我才对。”秦泽轻轻抚着季肖的一头长发,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不,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还是会选择与你匹配。”季肖紧紧靠在秦泽怀中,小心地避开了对方腹间的伤口。
“呵呵呵呵呵……你真是个任性的小孩子呀。”秦泽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在他听到了一阵陌生的脚步声后,立刻捂着伤口,警惕地站直了身体,将季肖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挡住。
“是谁?”秦泽握紧了激光枪,那是他和季肖唯一傍身的武器。
“你们果然还在这儿。”寒夜之中,顾燃缓步走进了这个废弃的工厂,要不是他调走了在唐璜街巡逻的武装警察,这个地方肯定早已遭到排查。
“顾将军!”季肖惊喜地睁大了眼,可很快他就看到了顾燃手中的枪,对方此行,目的似乎并非要救他们。
“秦泽,跟我回去自首吧。这样的话,你还能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顾燃冷着一张脸开始劝说秦泽与季肖。
“我根本就不想逃,可是季肖……他不想失去我。我也不能丢下他。”说话间,秦泽那双冷厉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抹温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肖,你是Omega,为什么要做这种帮助Alpha的事情?”顾燃皱了皱眉,他就知道那个爱哭鬼总能惹出许多麻烦。
季肖果然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样,他低下头,双唇咬得紧紧的。
“需要为什么吗?”季肖流着泪抬起了头,他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可是颤抖的双肩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我爱他啊。就像你爱方鹤亭那样,你可以为了方鹤亭投诚,我又为什么不能为了他背叛这个所谓的平权政府。”季肖坦坦荡荡地对顾燃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呵,我可不是像你这样光凭一个爱字就行动的。我是真的想看到一个平权的世界。”这次轮到顾燃来嘲笑这个年轻的Omega。
秦泽担心顾燃这是在拖延时间,他打断了对方与季肖的对话,冷冷说道:“顾燃,废话少说。你要动手就动手,我虽然老了,可是还没老到会害怕你这个毛头小子的地步。”
“我要是真想对你们怎样,我也不会一个人来了。我只是想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而已。不过看样子,你们是不想要这样的机会!”顾燃也不再客气,他不可能为了秦泽和季肖背叛现在的政府,甚至是背叛方鹤亭。虽然是只身到此,不过顾燃有信心自己可以轻易杀掉已经受伤的秦泽,他已经给过对方机会,是他们不珍惜而已。
就在秦泽和顾燃之间一触即发之时,有人匆匆地闯了进来,这一次,来的人是顾燃所熟识的。
“风城,你怎么会来这里?!”顾燃发出了震惊的质问。
俞风城和他的Omega摘下了帽子,他面色怆然地望着昔日的上司,手中的枪却不得不对准了对方。
“将军,请您放下枪,我不想伤害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以为你能伤害我?”顾燃不屑地挑了挑眉,面对已经重伤不支的秦泽,以及旧日的属下,他并没有惧色,他的战斗力惊人,这也代表着他有着出类拔萃的身体素质,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让俞风城先死在自己的枪下,但是只要他们的枪一旦发出响声,那么很快就会引来人。
“爱尔兰斯建立了独立自由联邦,那里接纳一切愿意摒弃前嫌享受自由平等生活的Alpha、Beta或是Omega。难道您还看不出傅云深总统的打算吗?他正准备逐渐建立一个O权至上的国度,到时候不仅仅是秦将军这样被判定有罪的Alpha,其他所有的Alpha不管有罪没罪都会逐渐成为O权主义者的垫脚石,那时候您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俞风城激动地劝说其了顾燃,以他对顾燃的了解,对方绝不是一个对周遭变故麻木不仁的人。
“所以你们打算逃去那里吗?”顾燃眯了眯眼,他真是没想到自己的副将居然会成为一个自由主义者,他们一起经历了独裁专制,也经历平权革命,如今却在这个关头对立。
俞风城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仍谨慎地盯着顾燃,唯恐对方突然发难。
“这里的环境已经不适合我们生活了,我和她都想离开。当然,我也愿意帮助那些想离开的人。”俞风城口中的她是站在他身边的哑女Omega,那也是他的伴侣。温柔而美丽的哑女紧紧地挽着俞风城的手臂,她面色茫然,那双眼中满是悲愤与不安。
“顾将军,我知道,您也是冒了风险来这里的。我愿意留下来,让你带回去交差,只求您能放过秦泽。”
季肖说着话,缓缓跪了下来,他虽然主动向顾燃求助,可是也不愿让对方过于为难。他知道顾燃是那么爱方鹤亭,如果对方真地放走他们,那无疑是在背叛政府,背叛方鹤亭。
“你给我站起来!”秦泽似乎不能忍受自己的伴侣向顾燃下跪,他不顾自己的伤势立即动手将季肖搀了起来
外面响起了一声闷雷,接着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寒夜的雨,冷彻心扉。
顾燃看着互相搀扶着的季肖与秦泽,又看了看神色怆然的副将俞风城,最后沉默地转过了身。
“你去哪里了?”方鹤亭是在半夜的时候发现顾燃不见了踪影的,对方如果接到临时任务离开总会给自己说一声,而今天顾燃很显然是悄悄离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燃正在擦拭被雨水淋湿的头发,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笑道:“之前有巡逻队说可能发现了秦泽他们的踪迹,我怕他们处理不好,就亲自去看了看。这天这么冷,我看你又睡得那么熟,就没叫醒你了。”
“这么冷你还要出去,这种事情随便派个队长级别的人物去处理不就好了,小心感冒。”方鹤亭听见顾燃的解释,神色这才稍微释然了一些,他掀开被子,走到顾燃身边,取下了衣架上的外套替对方披上。
面对方鹤亭的温柔体贴,顾燃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心中生出了一股深沉的愧疚感,尽管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罪不至死的人,没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剥夺他们的生命。
“谢谢。”顾燃放下毛巾,转身搂住了方鹤亭,他嗅着对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Omega信息素气息,身心都随之一松。
“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方鹤亭突然说道。
顾燃愣了愣,他装作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只是满面堆上了暖暖的笑。
“怎么忽然这么说?”
方鹤亭轻笑了一声,主动凑上前吻了吻顾燃的双唇:“你是藏不住心事的人,这性子和荣生倒是很像。”
“不要总拿我和胤将军比,我会吃醋的。”顾燃趁机开起了玩笑,他感到今晚的方鹤亭似乎是在撩拨自己。
“荣生很好,你也不差,用不着吃醋。”方鹤亭神色坦然地解释道,他当然知道顾燃并没有真的吃醋。
“是吗?那我真是很荣幸了。对了,你还没告诉过我,我和胤将军比,到底谁那根东西更厉害?”顾燃抱起方鹤亭,将对方压到了床上,他用自己胯间的东西轻轻摩擦着对方大腿根部,想要宣泄欲望的冲动已经跃跃欲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鹤亭已经被顾燃的Alpha信息素全面压制了,他沉浸在这浓郁的Alpha信息素之中,感受着顾燃对自己的占有欲。
虽然不是发情期,但是只要Alpha愿意,就能以自己的信息素带动Omega的欲望。
“我得试试才知道。”方鹤亭的眼眶逐渐开始泛红,他很快就要压制不住自己对Alpha信息素的渴望了。
“那我就让你好好试试。”顾燃咧嘴一笑,和方鹤亭疯狂地亲吻在了一起,对方的唾液和他的舌尖交换着信息素的气息,整间屋子也随之充满了AO结合的淫靡气氛。
在这至上的欢愉中,方鹤亭得到了身心的释放,可是顾燃却在高潮之后尝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
他扭头看了眼疲惫的方鹤亭,忍不住吻了吻对方的额头。
从来不信仰宗教的顾燃忍不住向神祈祷:万能的神,愿这一刻安宁与幸福,可以永恒。
然而这世间,并没有神,也没有永恒。
虽然俞风城顺利营救了秦泽,可却引来了傅云深总统的勃然大怒,对方直斥O权保障中心以及国安局的人都是废物,居然让一名接受特级监管的重要战犯从平宁城,从这个平权国度的首都逃了出去。
当然很快,政府就发现秦泽的逃跑背后也有着凯撒帝星与爱尔兰斯独立自由联邦的影子。
遭到总统严厉训斥的国安局以及O权保障中心官员都对秦泽能够顺利出逃深感不解,至少在戒备森严的平宁城街道上,对方不可能再有任何可能的机会。而恼羞成怒的国安局认定秦泽的逃跑必定是因为内奸的帮助,对此,他们向傅云深总统立下了军令状,表示一定会彻查此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一来,顾燃难免变得紧张,虽然那天晚上俞风城劝说他一起离开,可是为了不给方鹤亭带来麻烦,也为了和自己的伴侣与儿子待在一起,顾燃还是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从国安局开会回来的方鹤亭阴沉着一张脸,他在客厅坐着一句话不说,连儿子也不搭理,直到顾燃回来后,立即叫上对方去了自己的书房。
“顾燃,12月20号那天晚上,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方鹤亭坐了下来,他在国安局的机密会议中得到了许多关于秦泽逃跑的细节,例如对方很可能一直藏在平宁城市中心的某个地方,当天屡次换岗巡逻的武装警察部队刚好错过了某些地点的搜查。而且肯定有政府的官员帮了他们,因为搭载着秦泽的汽车居然有合法途径得到的特别通行证,而在平宁城内有资格搞到这种通行证的人可不多。
这些细节,让方鹤亭不得不将疑惑集中到了顾燃的身上,就是在国安局确定秦泽出逃的那个夜晚,顾燃出了一趟门。刚才他回家后就检查了之前因为打算带顾飞外出旅游而特别申请下来的通行证,让他感到的不安的是,这些通行证居然少了一张。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和顾燃都因为工作的忙碌而取消了旅游的计划,或许正因为如此,才有人以为这些通行证一时半会儿都用不上了。
“怎么了?突然问我这个?”顾燃不解地笑了笑,他还不明白方鹤亭口中的日期是什么意思。
“我提醒你一下,12月20日,秦泽挟持季肖被叛党救走的日子。”方鹤亭说道,那双眼正平静地观察着顾燃的表情。
“噢……我不是说了吗。那天我的属下告诉我可能发现了线索,我特意过去看看,以免他们把事情搞砸。”顾燃回来之后已经删除掉了所有与季肖的视讯,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信息素气息。他认为就算事后他们怀疑到自己,只要自己咬死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问我这些?你难道还怀疑我不成?”顾燃隐约察觉到了方鹤亭眼中对自己的不信任,这让他不由紧张了起来。
“家里通行证少了一张,你知道吗?”
“什么时候的事?”顾燃完全没想到方鹤亭会去翻那些他们暂时用不上的通行证,自从秦泽逃跑的事情发生后,政府一下收紧了对特别通行证的颁发,以至于他想补一张回来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我想大概是在你那天晚上出去之后。”方鹤亭冷冷地说道,他站起身,打开自己的抽屉扔出了剩余的几张通行证,这种象征特权的东西,可不是秦泽这样的战犯能搞到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你一直同情那些战犯。”方鹤亭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他看着顾燃的神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你觉得他们不该被这样残酷地对待,可是却忘记了他们也曾那么残酷地对待过自己的Omega。”
顾燃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说道:“并非所有人都如此,他们中有些人也和当初的我一样,只是单纯地服从命令而已。好吧,我的确是有些同情秦泽,他本身没做过多少坏事,深爱着自己的Omega,也被自己的Omega深爱着,他的罪应该受到惩罚,但是却不该承受非人道的惩罚,号召平权与法治的新政府和独裁专制的旧政府不应该一样,对吗?”,顾燃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他的逃跑,和我没有关系,我不会傻到为了他,放弃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鹤亭,你不该怀疑我。通行证都申请了这么久了,说不定之前我们就用过一张了,你自己不记得而已。”事到如今,顾燃也只能死扛着不认了,他相信要是自己真被方鹤亭诈出来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对方在生活中虽然对自己温柔体贴,却在公事上有着异样的执着。
方鹤亭一直盯着顾燃,对方在他的直视下,神情倒算冷静。
“顾燃,你是个善良的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你不吝于给出你的同情,不管是给我,还是给荣生,甚至是给秦泽,萧明远。但是有时候太过善良并不是好事,对敌人善良就意味着对自己人残忍。”方鹤亭轻叹了一声。
“或许吧。”顾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被方鹤亭所吸引,正是因为这位高尚的贵族对自己那样的流民也能给予一丝善意的同情,而正是对方的善良感化了自己,也改变了自己,让他对这个世界不再只剩下仇恨。他当然从来没有对敌人善良过,不然那些他用敌人的鲜血所累积的功勋又该从哪里来呢?他只是认为秦泽也好,俞风城也罢,并不是自己的敌人,他们放下枪,想过安稳的日子,就算遭受囚禁也已认命,可是有的人却连他们这一点卑微的愿望也要剥夺。这样的行为不是顾燃能够认可的。
“不好意思,我大概是神经过敏了。也是,你怎么会做那种傻事?”方鹤亭终于轻松地笑了起来,他关上了抽屉,自顾自地又说道,“通行证可能真的之前就被用了一张也说不定。看样子我的记忆还真是不好了。”
方鹤亭对顾燃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既然他能想到这一点,国安局的人也自然想到了。
他们在确定当天顾燃着手调动了巡察的武装警察之后,很快就将目标投向了这位投诚派的将领,自从谢敬的谋反案被查处之后,其中也并非没有卷入当初的投诚人士。而现在他们需要确定的是顾燃是否在当晚接触到了秦泽等人。
因为方鹤亭与顾燃居住在平宁区最重要的区域,这一片是不允许监控设备存在的,因为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居住在这里的Alpha和Omega很可能直接在户外就进行标记行为,对于权贵,政府对他们的隐私有足够的尊重与保护。
而最近的监控摄像里出现的人影因为披着罩衣,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对方到底是谁。
国安局在机密会议上,向与会的各部门重要人物通报了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确定这个人是从A区出来的。至于他究竟是谁,这一点还待继续追踪。如果诸位有相关的线索,不妨告知我们。这个人的行为已经危及到了政府的稳定。”国安局局长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各部门要员。
方鹤亭就坐在顾燃的身边,虽然别人不熟悉画面上那个模糊的身影,但是却逃不过他的眼睛,而那件黑色的罩衣在他眼中也是如此熟悉。几乎是下意识的,方鹤亭转过了头,顾燃平静地坐着,双手扣在膝上,笔挺的制服衬托出了这个英俊的Alpha的昂然气度。
回家的车上,方鹤亭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顾燃,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顾燃眉眼一黯,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你应该不会做那样的蠢事。”方鹤亭突然摇起了头。
顾燃表情复杂地看着身边的伴侣,他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失望与难过。
一路上,方鹤亭和顾燃没有再说话,直到汽车停到了家门口。
顾飞已经早早放学,看到顾燃和方鹤亭并肩走过来的身影,他立即雀跃地奔了过去。
他这个年纪的小孩,还是很黏家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早就放学啦?”顾燃蹲下来,笑着抱起了顾飞。
方鹤亭则是静静地看了眼顾飞,冲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就快步往屋内走去。
顾燃一边抱紧顾飞,一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匆匆想要逃离自己身边的方鹤亭,他感到了强烈的不安与恐慌。
在和顾飞亲热了一会儿之后,被内心的不安支配着的顾燃还是忍不住跟随方鹤亭回到了屋里。
“方先生呢?”顾燃没在客厅里看到方鹤亭,随口叫住了正拿着方鹤亭换下的大衣准备收好的仆人。
“他回房休息去了,您要去看看吗?”仆人老实地回答道。
顾燃眉间微微一皱,随即上了楼,等他推开了卧室的门,正好看到站在衣柜面前发愣的方鹤亭。
“鹤亭?”顾燃缓步上前,轻轻地唤了一声方鹤亭。
方鹤亭站在打开的衣柜前,听到顾燃的声音,这才转过了头。
“这件衣服不是这样叠的。”方鹤亭的目光落在了放在衣柜抽屉里的罩衣上,这件象征着Omega屈辱时代的衣服是胤荣生让人为方鹤亭量身定制的,每次出门之前,对方都会亲自为他温柔地披上。胤荣生去世之后,方鹤亭再也没有穿过这件罩衣,他亲手将它叠起来放进了抽屉里,不再期待那双温柔的手有朝一日还能亲自为自己披上这身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要去告诉国安局的人,那个晚上我不在你身边吗?”顾燃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方鹤亭的去路。
“那个晚上你的确不在我身边!”方鹤亭没有直接回答顾燃的疑问,只是愤怒地说出了事实。
“鹤亭,你要真说出去,国安局的人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会像当初我抓走胤将军那样,把我抓走的。”顾燃咬了咬下唇,他的神色看上去竟有几分委屈,他虽然知道方鹤亭不是个那么轻易予人通融的对象,可自己对于对方来说并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方鹤亭的合法伴侣啊!
“如果你什么都没做,就不必担心。”方鹤亭攥紧了手指,他的情绪显而易见地变得激动了起来,因为他实在无法接受顾燃放走了秦泽这个战犯的事实。
“可我做了。”顾燃苦笑着坦诚了一切。
“为什么?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同情那些该死的战犯!秦泽当初不也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好友胤荣生死在他面前吗?他就是方其正的帮凶而已!你为什么要同情他们?!”方鹤亭咆哮着上前抓住了顾燃的衣领,他的端庄风度在这一刻消失得干干净净,胤荣生的死始终是他心中难以跨过去的创痛。
顾燃倒是没想到方鹤亭的力气会这么大,他被对方摇晃得头有些发晕,身子也猛地撞到了门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你非要问我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就像当初你同情身为流民的我那样,我也想做个你那样的人。”顾燃轻笑着握住了方鹤亭的手,他看到对方的眼眶红了,这倒是令他有了一丝意想不到的欣慰,这证明方鹤亭的心中终究还是有自己位置的。
“可秦泽他们不是无辜的流民,他们是战犯!”方鹤亭挣不开顾燃的手,只能被对方一步步地拉进怀中。
“对不起,我知道他是战犯,可是战犯也有资格获得被人道对待的权力,我们不能和方其正那些人做同样的事。”顾燃抓起方鹤亭的戴着钻戒的无名指,贴紧了双唇,温柔地亲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们用酷刑处死荣生之后,我就不认为那帮人应该被人道对待了。”方鹤亭眼中泪光闪动,他的情绪逐渐平复,正盯着无名指上那枚胤荣生为自己戴上的钻戒。
“胤将军不会希望看到你变成这样的。”顾燃感到了一丝乏力,其实他早已察觉了方鹤亭的变化,但是他一直都不想承认他所爱的伴侣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宽厚仁慈的Omega了,当然,对方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过往,完全有理由对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变得冷酷无情。只是自己真的不愿看到这一幕罢了。
啪。一记脆响在顾燃话音落下时响了起来,是方鹤亭抽了他一耳光。
“别再我面前提到荣生,我会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吗?”
“抱歉。”顾燃摸着自己滚烫的面颊,讪讪说道。
“顾燃,你总说秦泽为自己犯下的错已经付出了代价。可你现在也犯错了,或许……你也应该接受一段时间的狱外管制,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方鹤亭很清楚以顾燃犯下的罪是不会被处死的,而对方作为投诚将领,在新政府中也一直受到优待,国安局肯定会综合考虑他的罪责与贡献。不过顾燃虽然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对方恐怕将会剥夺公职,然后作为犯罪者被投入Alpha监狱服苦役,当然自己可以根据现有的管制法令申请对顾燃狱外监管,这样就可以让对方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身边,不要再去闯祸了。
“鹤亭,你真的希望把我变成你的囚徒吗?”顾燃听出了方鹤亭言语中的决然,他痛苦地闭上眼,想到了萧明远那副惨状,可他不是萧明远,他不可能用死亡来逃避一切。而方鹤亭也不是殷飞,对方对自己还是有爱的。
“我也不想的。可是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这件事迟早都会被国安局查出来的,你现在去自首,或许他们会给你一个相对较轻的处罚。”方鹤亭不忍心去看顾燃痛苦的面容,他别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我的Alpha身份,就注定他们不会给我减轻处罚了,鹤亭,事到如今,你还真要装作不明白这个国家在发生什么吗?”顾燃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方鹤亭居然要他自首,这和要他死有什么区别?
“这个的平权国度才建立不久,已经有太多心怀不轨的人想要搞垮它。爱尔兰斯那帮反政府分子蛊惑了太多人,没想到你也被蛊惑了。你既然不肯自首,那我只能告发你。当然你也有阻止我的机会,那就是杀了我。”顾燃对于这个Omega掌权政府的嘲讽与不信任让方鹤亭深感愤怒,这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不再包庇顾燃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我也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顾燃轻轻地说道,他松开了抱住方鹤亭的双臂,也挪开了挡在门前的高大身躯,他不会阻止方鹤亭的选择,哪怕对方想要自己的命。
方鹤亭看着顾燃那张哀伤的脸,内心的愤怒也在此刻消散了些许,但是他仍不能接受顾燃放走秦泽的做法,那意味着对方对平权政府的背叛。
“顾燃,我不想伤害你。”方鹤亭无奈地叹了口气。
突然,顾燃轻笑了一下:“鹤亭,如果放走秦泽的人是胤将军,你是不是就不会告发他了?”
方鹤亭愣愣地望着顾燃眼底那抹释然与平静,片刻的沉默之后,他拉开门,面色沉重地走了出去。
当一帮军警来到方家的时候,顾飞正在客厅里画画,他最近喜欢上用画笔随意涂抹的感觉。
“爸爸,他们是谁?”顾飞有些害怕那些荷枪实弹的警察,赶紧躲到了方鹤亭身边。
为首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他摘下军帽,向方鹤亭行了个礼,他们来自国安局直属的军警部队。
“方先生,根据局长的指示,我们奉命来带顾燃总长回去调查。请问他人呢?”
“我在这儿。”顾燃已经走到了二楼的平台上,他冷冷地看了眼楼下严阵以待的军警们,从容地走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顾飞看到父亲,下意识就想跑过去,可方鹤亭却一把拉住了他。
顾燃不愿让儿子担心,他笑着走过来摸了摸顾飞的脑袋:“父亲有点事要出去一些日子,你在家里好好听爸爸的话,等我回来再好好教你打篮球。”
“顾燃,好好配合国安局的调查。我会为你申请狱外管制的。”方鹤亭深吸了一口气,这让他想起了当初胤荣生被带走的那一幕,那时候他也是看着爱人被带走,而他这样说,也只是希望顾燃不要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太过绝望,无论如何,自己是愿意给他机会,也愿意等他回来的。
听到方鹤亭的话,顾燃的神色一时变得有些恍然,他深深地望着对方,随即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照顾好小飞,也照顾好你自己。很抱歉,这个月可能无法标记你。”
“顾总长,我是奉命带您回国安局协助调查的国安局防卫队长薛照,请您多多配合。”那个带队进来的男人笑着对顾燃介绍了下自己,而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军警也已拿出了械具。
顾燃淡淡地瞥了眼那根黝黑的电磁手铐,对薛照说道:“我会配合的,不过还请别当着我的孩子这样做。我不想给他留下一个不好的回忆。”
“好吧。”薛照顾忌顾燃那S+的战斗力,如果触怒了对方或许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随即挥挥手让属下收好了械具。
“鹤亭,再抱我一下吧。”顾燃转过身,又看向了方鹤亭。
方鹤亭眉间微蹙,最后还是走了上前,和顾燃拥抱在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别再做任何傻事。我会等着你回来的。”
“要是回不来,你就找个伴侣代替我吧。”顾燃在方鹤亭的耳畔轻声叮嘱了一句,随后轻轻推开了对方,和军警们一起往门外走去,留下一脸愕然的方鹤亭呆立在原地。
“父亲!”顾飞大声地叫着顾燃,他还不懂眼前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顾燃笑着转过头看了眼儿子,抬手摆了摆:“再见。”
被军警簇拥着刚一走到门外,顾燃之前还面带微笑的神色一下就收敛了起来,此刻他的心情无疑是悲伤而痛苦的。
“顾总长,得罪了。”薛照注意到顾飞那小子没有追来之后,冲身后的军警点了点头。
顾燃漠然地被他们扭过双臂拷在背后,然后有人蹲下来为他戴上了脚镣。
“你们不会放我回来了,对吧?”顾燃忽然冷笑道。
薛照正在检查顾燃身上的械具,他们必须保证这位S+级的Alpha不会有任何挣脱的可能。
“这可不好说,得看您的表现了。”薛照一边说,一边朝身边的军警递了个眼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根电子项圈被戴到了顾燃的脖子上,与此同时,薛照掐开了顾燃的嘴,将一枚球形口塞卡入了对方的唇齿间。
“唔……”顾燃恼怒地转过头,脖子上的项圈却突然发出了巨大的电流,剧烈的刺痛之下,他的神经出现了可怕的麻痹,高大的身形很快就软软地瘫倒了下来。
“抱歉,对付您这样的Alpha,我们必须用一些特殊措施。”薛照俯身笑着对顾燃解释道。
几根束带很快就绑住了顾燃的关节部位,紧接着一个黑色的头套夺走了他的视觉,顾燃在沉重的喘息声中被军警们抬上了押送车,他被扔在地板上,电击的后遗症让他无力动弹,而他也明白,自己可能真的回不来了,但是他却忽然觉得这样似乎也很好。这样的话,方鹤亭是不是有朝一日也能像思念胤荣生那样,为自己在心中留那么一小块地方?
他不敢奢求对方会像爱胤荣生那样爱自己,但是只要对方能记住自己一点点好,那也够了。
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爱方鹤亭了,可惜,他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D.C.4012年,进入4月之后,特星的雨水也变得多了起来。
方鹤亭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长时间地看着院子里在雨中轻轻摇曳的花朵,他种的花终于开放了。
“先生,您要的戒指已经定制好了。”老管家的半边身子都被雨水打湿了,可是他手中的丝绒匣子却被保护得很好。
方鹤亭听到管家的声音,这才转过了头,他接过对方小心翼翼捧着的丝绒匣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匣子打开之后,一枚璀璨的钻戒随即映入了方鹤亭的眼帘,他带着一抹怅然若失的神色轻轻拿起戒指,然后将它戴到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而他的无名指上早已有了一道深深的戒痕。
“很漂亮。”方鹤亭摊开手指,仔细地欣赏着这枚才定制好的钻戒。
老管家不敢接话,他面容哀戚,沉默地低下了头。
“我想他了。”方鹤亭突然说道。
“先生,请您节哀。”老管家叹了一声,距离顾燃的骨灰被送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一开始方鹤亭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对方的自责之情似乎越来越重,重到几乎要压垮他的身体。
方鹤亭不断用手轻轻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他早就该拥有的婚戒,最后竟以这样的形式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顾燃说的没错,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方鹤亭感慨地坐了下来,要是他知道国安局居然会不经审判就处决顾燃,那他绝不会告发对方。这个国家的政府或许真的正在变质,曾经被领导者们作为口号所提倡的自由民主平等,都不再被提起,取而代之的是对Alpha们逐步严厉的压制,而这项压制如今正往所有对政府不满的人身上扩散。
在顾燃被捕之后,他曾经多次去过国安局询问进度,可是对方只是劝告他耐心等待,并告知他们会依据法律法规好好地对待顾燃,让他不必担心。可谁又知道,那些笑眯眯的国安局官员很快就把顾燃的骨灰送回来了呢?
连一纸判决书也没有,顾燃就这样被国安局剥夺了生命。
“备车,我想去见一个人。”方鹤亭终究无法让自己的心绪彻底平静,他站起身,看着窗外的雨幕久久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已经是方鹤亭在顾燃死后第四次来到总统府,前三次傅云深总统都因为公务繁忙,而拒绝了他的会面请求。
这一次,方鹤亭已经做好打算,如果对方再不肯见自己,那么他就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幸运的是,方鹤亭的会面申请被总统府的工作人员传达入内之后,很快,那位民选的大总统就决定在书房里召见他。
“来杯咖啡吗?”傅云深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对方鹤亭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总统阁下……我……”方鹤亭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对方反应国安局的胡作非为,为顾燃讨回一个公道。
“别急,我知道你的来意。喝点东西,咱们慢慢聊。”傅云深抬了抬手,示意方鹤亭先别说话,他将手中刚冲泡好的咖啡放到了对方面前。
方鹤亭无奈,只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总统府的咖啡和他家里的咖啡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顶级的咖啡豆磨制冲泡而成,不过这杯咖啡里似乎加了一些口味独特的奶制品。
傅云深也在方鹤亭的身旁坐了下来,他的目光温和而坚定,给人一种沉稳而可靠的感觉。
“我以为他死了一个月,你已经能够接受现实了。之前一直没见你,也是怕你会太过激动。毕竟,伴侣的死亡的确需要些时间才能消化。”
“总统,我知道顾燃他放走了秦泽的确是有错,但是我不认为他的罪责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在他被带走那一天,我答应了会等他回来的,我不想放弃他。可是……为什么国安局能无视法律,就这样处死一个罪不至死的投诚将领?!”方鹤亭不再矜持,他需要傅云深给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原因,是否国安局在审理顾燃期间,又查出了什么犯罪事实,不然他决不会善罢甘休。
傅云深仍是那副温和而宽容的模样,他一边听方鹤亭控诉,一边点头,然后带着些许怜惜地说道:“鹤亭,失去伴侣对于Omega来说无疑是痛苦的,我也理解你的痛苦。但是也请你理解现在政府的难处,那些Alpha帝国主义者从来没有一刻想要真正地屈从于我们的平权理念。顾燃的确是有功劳的投诚将领,可正因为如此,他反过来放走战犯的行径也十足恶劣。你可要知道,秦泽是我们除了凌寒柏之外,抓到的最高级别的独裁政府官员,在凌寒柏获得我的特赦随国务卿展鸿宇离境之后,秦泽就是这个国度里所有战犯中标杆式的人物。我原本是打算处决秦泽,以此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不轨者,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却被顾燃所放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云深叹息着摇了摇头,他那双沧桑的眼中仿佛也写满了疲惫。
“处决顾燃是整个内阁的决定,国安局只是执行而已,你也不用去指责他们。面对气焰日盛的爱尔兰斯叛党,我们必须做出有力的反击!顾燃他背叛了这个新的国家,那他就必须代替秦泽被处决!我们必须让共和国内的所有人都明白,国安局是我们清除反政府分子和极端主义者的利器,不管是谁触犯了红线,都必须付出代价。就算有朝一日,我触犯了这条国法,他们也可以逮捕处决我。”
傅云深的言语中带着不容人置疑的力度,他温和的面容也在这一刻显得坚毅而沉着。
“如果你需要的只是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回头我可以让国安局的人补给你。不公开处决顾燃,也正是考虑到他投诚将领的身份,给他留最后一丝颜面。你也请放心,顾燃走得并不痛苦,国安局现在处决犯人采取的都是高压电击瞬间心脏麻痹的办法。”
“可是他们连顾燃的最后一面也没让我见!至少让我再见他一面啊!”方鹤亭失神地望着傅云深,突然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傅云深温柔地掰开了方鹤亭的手指,将对方轻轻搂到了怀里。
“我明白你的痛苦。你要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更好的明天。特殊时期,总是难免会有一些超出常规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想成为刽子手,可是现实如此,我们不得不在更大的危险来临之前,斩草除根,不留给叛党任何机会。牺牲顾燃,也是你为国家所做出的奉献,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有回报的。我替伟大的特星平权共和国感谢你,鹤亭。”
耳畔是傅云深低沉而磁性的劝慰声,方鹤亭却痛苦地闭上了眼,他不想要什么回报与感谢,也不想以顾燃的性命作为对国家的奉献。
“对了,鹤亭,顾燃既然已经去世了。那你体内的信息素也该好好处理下了。一般伴侣去世后,信息素会在三个月内逐渐消失,但是那样的过程对Omega来说实在太难受。还是直接进行信息素剥离手术吧,这样对你的身体会好一些。”
“不……我还想让他的信息素多陪我一阵。”方鹤亭听清楚傅云深的话,顿时坐直了身体,他眼里含着泪水,倔强地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让一个死刑犯的信息素在体内继续肆虐?这不是一个贵族的自觉!”傅云深的面色一下就变了。
“他是我的伴侣,总统先生,就算他已经被你们处死,可他依旧是我的伴侣!”方鹤亭以前从没有觉得顾燃是自己的伴侣有何种特殊的意义,但是这一刻,他亲自说出对方是自己的伴侣之时,他才感受到了两人AO信息素结合之后那股前所未有的激荡。
“那我不得不告诉你,今天之后,就不是了。”傅云深面色阴沉地拍了拍手,两名侍卫军官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他们恭敬地向傅云深行了礼之后,目光齐齐看向了方鹤亭。
“带他去进行信息素剥离手术,顺便给他准备一份伴侣关系强制解除通知。”
“是,总统阁下!”两名Alpha侍卫官孔武有力,他们轻而易举地抓紧了试图挣扎的方鹤亭。
方鹤亭难以置信地看着居然会下令对自己强制进行信息素剥离的傅云深,他实在没想到这位以维护Omega权益为毕生奋斗目标的总统会对自己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总统!您不能这样!”方鹤亭在侍卫官的手里挣扎了起来,他还不愿那么快就失去顾燃留在自己体内的痕迹。
“我这是为你好,鹤亭。别再让顾燃成为你的牵绊,这样一名不光彩的战犯,不配拥有你这样优秀的Omega。”傅云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侍卫官立即会意地用电击枪击晕了仍在挣扎的方鹤亭。
直到此时,傅云深才走上前,他轻轻托起了方鹤亭的下巴,仔细地起欣赏起了对方那张漂亮的脸。
“呵呵,鹤亭,你和你的堂兄一样漂亮,可是心就远不如你堂兄狠了。顾燃那样能力卓越的Alpha被你一个人独占着,远远发挥不出他的价值,他应该属于整个国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国之总统居然用行政手段非法剥夺一名Omega应有的权力,这对于刚做完信息素剥离手术的方鹤亭来说,依旧是令他难以置信。尽管在伴侣的信息素逐渐消失期间,他将要承受诸多痛苦,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宁愿多感受一阵顾燃的信息素所带给自己的悸动。只可惜,那位伟大慈爱的傅云深总统并没有给他这样一个机会。
方鹤亭在离开医院之后,很快就回到了家,顾燃虽然已经身亡,可是他们的孩子仍需要家人的抚育。
一连几天都没见到方鹤亭的顾飞担心坏了,尽管老管家告诉他方鹤亭只是有公事要离开几天,可是一想到顾燃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顾飞那年幼的心中也生出了巨大的恐惧。
“爸爸,你还好吗?”一看到方鹤亭出现在家门口的身影,顾飞立刻放下笔跑了过来,要知道他以前在家里可是要玩得尽兴了才会开始完成当天的作业。
方鹤亭强打起精神抱紧了哭着往自己怀里钻的顾飞,在自己告知了他顾燃已经去世之后,这个孩子显然变得易于伤感多了。
“爸爸没事。对不起,之前有事临时出去了几天,忘记告诉小飞了。”
“爸爸你不要离开小飞,小飞已经没有父亲了,小飞不想再失去爸爸。”顾飞还不明白,终有一日,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在要在世间离散的。
“嗯,爸爸不会离开小飞的。”方鹤亭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瞥到了自己无名指上那枚用顾燃的骨灰做成的钻戒,那枚闪烁着光芒的石头,就好像是顾燃眼中的柔情,这让他又变得伤感了起来。
尽管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可是方鹤亭并没有如其他人想的那样愤而去职。他似乎很快就接受了政府对顾燃的处置,没多久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继续为这个国家的Omega们服务。
随着一批批的战犯逐渐被解除狱外管制,收押回特别监狱,O权保障中心的一项重要职能——为接受狱外管制的Alpha评级终于停止了,而这对于方鹤亭来说,不啻为一种解脱。想到顾燃曾因为这件事与自己起的争执,方鹤亭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一番之后,这才在抛却了先入为主对战犯们的恨意后,意识到这样的管制或许在某方面来说,已然是违宪行为,特星平权共和国的宪法里,规定了这个星球的六性人种都享有最基本的人权,禁止任何个人和机构以任何名义迫害这片土地上的六性人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云深的所作所为,不仅引起了爱尔兰斯的反政府组织的反抗,平权共和国统治区内反抗他的声音也逐渐出现。
一些传统的报纸开始在午夜被塞到各个店铺、住家户的门口,甚至连政府部门门口也放上了这种斥责傅云深背弃平权精神,妄图以人治取代法治的“谋反言论”。
这在特星平权共和国着实引发了一场不小的讨论,当然,最后不管是这些大逆不道的谋反言论,还是人们在各种场所进行的私下讨论,都在总统大人手下忠实的国安局护卫队的强力清扫之下,消失得干干净净,至少表面上不会再有人传播这样的言论,也不会再有人敢于议论总统的过失。
一直到新年的来到,特星平权共和国首都平宁城的行刑场上一直不曾缺少示众的逆贼尸体。
“你怎么有空来坐坐?”方鹤亭看着殷飞,对方比一年前变得苍老了不少。
殷飞扭头看了眼在花园里和顾飞一起玩耍的一对女儿,轻轻地笑了笑:“小卓和月月经常都嚷着想和顾飞弟弟一起玩。顾燃这也走了大半年了,我想带他们过来陪陪顾燃也不错。”
“怎么,你没考虑找个新伴侣吗?”殷飞随后对方鹤亭问道。
方鹤亭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这一生有过两个优秀的伴侣,已经足够了。”
“光是使用抑制剂,对身体还是不太好。”殷飞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浅啜了一口。
方鹤亭无所谓地笑了下,他和殷飞并算熟稔,只是因为对方是顾燃的朋友,才算有一点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顾燃说你打算强制匹配个新伴侣,为什么最后没那么做?”
殷飞的目光不太自然地垂了下来,他神色恍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都怪萧明远那个混蛋,他把我标记得太深了。即便做了信息素剥离手术,可我总觉得还能感到他的信息素。他明明已经死了,被烧成了灰,骨灰也被我撒在了花圃里。你还别说,他的骨灰还挺肥田的,那片花圃一直长得很好。”
殷飞抬起头,谈到萧明远的骨灰埋在花圃里的时候,他的眼里才像是有了一丝色彩。
方鹤亭平静地看着仿佛陷入了谵妄之中的殷飞,这个口口声声说着憎恨萧明远,甚至将对方的死也说得那么轻易的Omega,似乎有一份别样的情感一直被强行压抑着。
“当初荣生死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已是一片灰暗,是顾燃给了我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现在他也死了,可是却没有人能像他那样再安慰我了。我这是自作自受,对吗?”方鹤亭突然轻轻说道。
“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做那种傻事。”殷飞愣了下,对于顾燃的死,他又何尝不曾感到痛心。
“我现在在想,他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傻事吗?他也不过是想让秦泽他们能好好活下去而已。”方鹤亭摇了摇头。
“他一直都是个愿意帮助别人的好人,当年在军队的时候就这样。可也有很多事,不是他能帮上忙的。”殷飞回忆起了与顾燃一起从军的日子,这个能力强悍的Alpha从不恃强凌弱,反倒经常帮助当时在军队中处于弱势的Beta或是Omega,这可是许多Alpha都不屑的事情。
“好人从来不是容易做的。希望他下辈子别再做个好人吧,那样或许也不会再轻易受到伤害。”方鹤亭的嗓音变得哽咽,他匆匆站起来,转过了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云深说过顾燃这样能力卓越的Alpha不应该被方鹤亭独占,对方应该属于国家。
在特星平权共和国总统府的最深处,一处新设的基因研究机构正在忙碌地工作,虽说经过数千年来的进化,Omega开始逐渐获得能与Alpha媲美的能力,但是能获得S级以上能力的Omega数量还是比Alpha少了不少,而能够达到S+级的Omega更是寥寥无几。傅云深认为Omega要获得真正与Alpha的平权,不仅需要掌握权力,更需要提高自身的能力,这样一旦战争来临,即便不依靠Alpha的力量,他们也可以在抑制剂的帮助下,与Alpha们全面抗衡。
要促进基因的正向进化,他们必须有足够的实验品,而顾燃正是傅云深选定的实验品之一。
罕见的双S+级能力让傅云深早就注意到了顾燃这个年轻的Alpha,他特意提议让顾燃担任武装警察部队的总长,也不过是打算日后随便找个借口将对方名正言顺地逮捕。毕竟顾燃掌握着如此重要的部门,不甘失败的Alpha帝国主义者或是凯撒帝星的间谍都有可能收买他。只要把顾燃带到了国安局,对方就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交待口供。
当然,这只是傅云深最初的设想,而随着事态发展,顾燃居然放走了战犯秦泽,也算是主动提供给了他们逮捕他的借口。不过让傅云深失算的是,不管国安局的人如何拷问,顾燃都不肯承认因为同情放走了秦泽等人之外的罪行,按照现有的罪行,他们无法让顾燃合理消失成为实验品,只好以秘密处决的形式强行抹消了对方的存在。
那之后,顾燃被冠以一号的名义,送到了总统府的地下研究所,正式沦为Omega们试图探索基因奥秘的实验品。
“一号的状态不太稳定,给他上松弛剂。”
一名穿着隔离服的工作人员看到被固定在实验床上的顾燃正在费力地挣扎。
黑色的信息素隔绝服完美地包裹着顾燃的身体,几根金属环将他的四肢以及腰部锁在了实验床上,而他的头上戴着一个全封闭的,与真人头颅面部无异的金属头盔,两根导管从头盔的鼻腔处连接在机器上,维持着他的生命。
很快就有人摁下了一个开关,混合着松弛剂的气体从顾燃头盔上的一根导管里缓缓送入了他的体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唔……”早已被封闭了五感的顾燃无奈地闷哼了两声,不停扭动的身体慢慢瘫软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怎么还有反抗意识?”工作人员有些不解地问道。
“按理说我们对他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脑叶电击,应该已经摧毁他的意识了。”另一名工作人员说道。
“精神力S+级的Alpha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看样子有必要继续对他的脑叶进行定时电击。”研究所的主管走了过来,他冷冷地看着不再挣扎的顾燃,轻轻叩了叩那个紧紧贴合在顾燃头部的金属头盔,这个特殊头盔的内部布满了电极,可以准确地对顾燃的神经进行直接的伤害。
随着顾燃安静了下来,研究人员也开始了他们日常的工作——将一个杯状物套上了顾燃的外生殖器上,他们需要顾燃的体液来做基因改编实验,甚至是将多余的配送到优秀Alpha精子库,提供给有需求的Omega或者Beta。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顾燃在下身的采集设备开始工作的时候,轻轻抬起了被金属包裹着的头,他的喉结艰难地滑动着,显然这样的行径让他十分不舒服。
S+级的精神力不仅没有让顾燃失去反抗意识,也并未能剥夺他的意志,在被迫参与这些可怕的实验期间,他一直在想着该如何逃出去,他想方鹤亭,也想自己的儿子顾飞。
但是长时间的全封闭式禁锢还是让顾燃的意志产生了间歇的混乱,大部分时间,为了不让研究所的工作人员看出自己仍保存着意识,顾燃都会尽可能地表现出顺从,好放松他们的防备。可随着被禁锢的时间越来越长,顾燃的身体和精神逐渐难以忍受这样的痛苦,他忍不住想要挣扎,想要怒吼,却在一次次对脑部神经的电击中屈服。
“啧,怎么回事,好像吸不出来了。”站在实验床旁边等着收集液体的研究人员瞥了眼那个在顾燃胯间不断抽动的采集器,采集器顶端的软管里始终没有出现他所熟悉的白色浊液。
“大概是因为最近的采集频率太过密集了。”另一名研究人员摊了下手,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别急,对付Alpha总能有办法的。”
很快,有人脱下了顾燃下身的隔绝服,将一根顶端是金属电极的电击器探入了对方的体内,然后准确地触到了Alpha已经退化的生殖腔部位。内窥镜头下面,顾燃的生殖腔已经完全闭合,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缝隙,但是刺激那里依旧就可以给Alpha带去一种强制的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随着生殖腔被电流狠狠击中,已经被使用了松弛剂的顾燃仍是在这刺激下猛地抬起了头,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哽咽的呻吟。
“快看,他那根东西又起来了。”研究人员一边拿着电击器反复刺激顾燃已经退化掉的生殖腔,一边兴奋地看着对方疲软的命根子开始再次挺拔。
金属的头盔不断撞击着冰冷的实验床,发出砰砰的声音,顾燃的四肢难以动弹,只有头颅不断地抬起落下。他太痛苦了,而最痛苦的还是他的心。他的伴侣,方鹤亭所相信的平权政府残忍的所作所为并不亚于当初的独裁政府。只可惜,对方居然为了这样的政府而选择检举自己,如果方鹤亭知道自己被这样折磨,会为自己伤心难过吗?
生殖腔被电击所带来的痛苦让顾燃逐渐丧失了意识,他在头盔下闷闷地呜咽着,下腹却开始情不自禁地起伏,最后一股股浓浊的体液夹杂着血丝,从采集器顶端软管缓缓流出。
“亲爱的,看到了吗?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这个S+级的Alpha也只能乖乖地成为实验品。”傅云深在实验室的另一面的透明墙体背后,将他的专属奴隶A紧紧地压到了墙面上。A的脸被傅云深攥着贴在墙面上,他惊恐地看着那个因为过于痛苦而不断用头撞击着实验床的Alpha,对方胯间那根硕大的东西已经出卖了他的性征。
“呜呜……”面上戴着皮革口罩,嘴里也被东西塞得满满的A无法说话,只能用脆弱的呜咽来回应他的主人。
傅云深虽然是Omega,可他早就不满足于作为Alpha的标记的容器被使用,现在他正在贯穿一个Alpha,用自己那根天赋异禀的东西。没有生殖腔的Alpha或许并不能给傅云深带去更好的体验,但是心理上的满足已足够让这位总统大人食髓知味。
“我们很快就会把爱尔兰斯那帮反叛军消灭掉的。这个国家会完整地回归到我手掌心中。到时候我就可以借口Alpha的反叛对整个国家的Alpha进行管制,不管他们有罪,还是没罪。”傅云深的眼中已经出现了自己所勾勒的美好未来,那是一个由Omega掌管所有最高权力,Alpha沦为社会最底层的世界,那些高大威武,能力过人的Alpha会成为他们的奴隶、永远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看着情绪明显有些不安的A,傅云深轻笑着说道:“不过你不必担心,你和其他Alpha不同,你是我的人。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身份,到时候全国的Alpha都可以由你来管理。或许你还得教会他们该如何去取悦他们的Omega主人。哈哈哈哈哈。”傅云深洪亮的笑声回荡在总统府的密室里,被他压在墙面上的A面色绯红,最后,作为一名Alpha,他屈辱地在Omega的玩弄下泄了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特星平权共和国对Alpha日益严苛的打压,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他们曾尊敬的傅总统提高了警惕。
这一个月来,平宁城已经举行了两次抗议示威,要求总统恢复Alpha们应有的权力,他们作为无罪的人,不该因为那些有罪的Alpha而受到牵连。但是这样的游戏示威活动对于傅云深政府来说,就是犯罪,越来越多的Alpha被国安局逮捕,然后被送到了特别监狱中服刑,这里面不乏一些仍在政府任职、乃至是出身名门的Alpha。
可傅云深没想到自己针对Alpha的举动也激怒了那些经历过方其正恐怖统治时代的Omega,他们中不少人,在那个时代全靠自己的Alpha庇佑,才能避免被送到特别监狱的下场,而如今,换了新的时代,他们也不愿看到自己的伴侣因为抗议另一种暴政而身陷囹圄。
以开明Omega为主体的民主党开始正式组建,在特星平权共和国采用议会制的情况下,他们积极地争取能参与到管理国家政府事务中来,虽然内阁听命于傅云深,甚至连参议院的多数席位也是傅云深的支持者,但是只要这个国家还采取选举制度,那他们就有可能因为民意而壮大,直至能与傅云深领导的平权党抗衡。
而之前支持平权党推翻方其正独裁政府的凯鲁联邦也逐渐意识到傅云深所领导的政府开始脱离了他们最初的轨道,从平权民主走向另一个极端,为了让特星能回归到联邦政体之下,他们也在暗中开始扶持民主党。
不久之后,方鹤亭辞去了O权保障中心副主席的职务,他凭借着贵族的身份,以及曾为黑暗时期平权党的地下抵抗组织作出了重要贡献,轻易地在参议院中占了一席之位。
管家轻轻地敲了敲卧室的门,自从顾燃死后,方鹤亭更多的时间都待在了两人同住过的卧房之中,甚至将办公的设备也都搬了过来。在得到方鹤亭的允许之后,他这才推开了房门。
“先生,有客人拜访。”
方鹤亭正坐在卧室阳台的摇椅上,顾燃送给他的音乐盒就放在一旁,播放着那首静谧的星光咏叹调。
“什么客人?”方鹤亭闭着眼,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地叩着节奏。
“呃,要不您亲自去看看吧……”老管家欲言又止,他似乎对那位客人的身份讳莫如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音乐盒里清越婉转的和弦声令人心绪平静,方鹤亭缓缓睁开了眼,将音乐盒关上之后走了过来。
“看样子来了个大人物啊。”方鹤亭慵懒地笑了笑,他已经见识过足够多的大人物,远如他的总督堂兄,近如共和国的第一任总统傅云深,这些大人物都很有手段,也很有野心。他们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都有着一颗早已腐坏的心,令人不齿。
方家的客厅里,来客身形笔挺地坐在沙发上,他听到了楼上传来的脚步声,这才起身。
“你好,久违了,鹤亭。”
醇厚的嗓音稳重而亲切,对方那双蓝色的眼,更是充满了温情,方鹤亭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倦怠的神色突然出现了些许惊喜。
“鸿宇,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方鹤亭忙不迭地伸出了手,他实在太熟悉面前这个男人了,对方不仅是平权党的重要功臣,也是先后担任过参议院副主席以及国务卿的展鸿宇。两年前,对方因为反对傅云深对Alpha的政策,而在政府中遭到排挤,不久之后就带着他的Alpha凌寒柏以及妹妹展娉婷一家人移民去了对六性都体现出了充分包容性的蓝星联邦共和国。
展鸿宇笑了笑,大手和方鹤亭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上个月吧,偷偷回来的。”展鸿宇有些无奈,这趟回到自己的祖国却像做贼似的。
“你在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方鹤亭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
展鸿宇和方鹤亭一起坐了下来,他眉间微微蹙起,言语中却不乏坚定。
“我觉得是时候回来了。再这样下去,这个大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权国家就真要变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我上楼去坐吧。”听见展鸿宇这么说,方鹤亭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屏退了下人,然后带着展鸿宇来到了自己的卧房。
“我听说你的第二任伴侣顾燃也去世了。”展鸿宇打量着方鹤亭的卧房,这里布置得很简约,色调也显得过于冷清。
对于顾燃的死始终怀有深重愧疚的方鹤亭感到自己的嗓子被人掐住了,他无力地垂下眼,缓缓地点了点头:“嗯。”
“我检举了他。因为他放走了秦泽。”方鹤亭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过于平静的目光看起来毫无生气。
展鸿宇似乎早已知道其中原委,他苦笑了一声,抬手搭在了方鹤亭的肩膀上:“看样子,顾燃并没能替代你心中胤荣生的位置。”
“以前他或许不能。可现在……我的脑子里想的人都是他了。”方鹤亭轻叹了一声,他觉得自己一时间对不起了两个人,一个人是胤荣生,另一个自然是被他推上死路的顾燃。
“后悔吗?”展鸿宇那双蓝色的眼静静地盯住了方鹤亭。
方鹤亭目光复杂而闪躲,他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瓣,似乎接下来的回答让他十分为难。
“后悔。”方鹤亭终于还是再一次表示出了自己的悔意,“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他了。”
展鸿宇目光一沉,微微颔首,说道:“我倒是没想到你这样的人居然会这么坦然地说出后悔两个字。我相信顾燃要是知道了,他或许也会不忍心责怪你的。”
“他一直都是个很善良的人。虽然……有时候像个孩子。”想起顾燃,方鹤亭的眼里少有地浮现出了一抹缱绻,手指也不自觉地轻轻抚摸起了无名指上那枚钻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我倒是希望他责怪我,只要他能回来。”方鹤亭苦涩地笑道。
“人都是这样的,直到失去了才会后悔。”展鸿宇有过和方鹤亭类似的遭遇,当然那时候后悔的人并不是他。
“相信我这次回来的目的,你应该也清楚吧。”展鸿宇继续说道。
方鹤亭看着展鸿宇严肃的神情,脑海里很快掠过近来听到的一些蜚短流长。
“你是为了下一届大选回来的?”
“哈哈哈,不错。我是回来挑战傅云深总统的,当初移民蓝星,我也是逼不得已。那时候为了凌寒柏,我不得不与他达成这个交易。不过,我知道我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所以特意留了后手,让他保留了我永久的特星公民资格。”展鸿宇赞许地看了眼方鹤亭,继续说道,“我知道有朝一日,这个星球还会走上分岔路口,而我不会坐视这一切发生。凌寒柏也很支持我回来和傅云深斗一斗,哪怕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我当初加入平权党就是为了六性平权这个理念,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践踏我的信仰,即便这个人曾是平权党的最高领袖。傅云深带大家走错的路,我得带大家走回来。不然我们对不起那么多牺牲的同仁。鹤亭,我需要你的帮助。以及,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顾燃可能没有死!”方鹤亭颤声反问道,刚才展鸿宇告诉自己,顾燃可能没有被处决,而是和其他一些以秘密处决作为掩饰的Alpha们被关押在总统府的地下室里,作为基因改造的实验品遭受各种残酷的实验。
“这个消息是总统府内不满傅云深所为的人透露出来的,他亲眼看到顾燃被送到了总统府地下的秘密研究所。不过那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他也不知道顾燃现在的情况。”展鸿宇神色地凝重地点了点头,他告诉方鹤亭除了是想给对方一些安慰之外,也想以此激发对方加入民主党一道反抗傅云深的决心。
“想要救顾燃,必须让傅云深离开总统的位置。”展鸿宇劝说道。虽然傅云深之前改了宪法,将总统连任的界数提高为了十界,但是对方依旧需要依靠民众的选票才能成功连任。所以如果自己可以打断傅云深的连任,或许那么他们还有机会将这个走偏的国度救回来。
方鹤亭神色怆然地坐了下来,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为已经被处决的顾燃或许正在总统府的地下室里遭罪,而这也让他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候傅云深要强迫自己剥离顾燃的信息素,或许正是对方担心因为顾燃没死,自己体内属于顾燃的信息素也久久不会消失。
“我能帮你们做些什么呢?”方鹤亭轻声问道,他还没能完全消化这个消息,交扣在一起的双手也因此颤抖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威望在特星的Omega中还是很高的,你的表态一定能让那些追随傅云深的人有所动摇,我们必须让大家明白,不管是A权至上,还是O权至上,带给整个国家的只有堕落与毁灭。我们需要真正的六性平权!而不是种族报复主义!”展鸿宇不遗余力地劝说着方鹤亭,他必须争取到足够的盟友,才有可能与傅云深抗衡。
“鸿宇,你想过没有,你这样明目张胆地反抗傅云深,他不会放过你的。”方鹤亭想到傅云深那些阴险的手段,忍不住提醒了展鸿宇一句。
“我早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傅云深的确为了平权事业付出了良多,可是我们谁又不是呢?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追寻的理想被他如此践踏!”展鸿宇哈哈一笑,他当初为了平权革命,不惜抛弃自己的初恋情人凌寒柏,转投程振的怀抱,尔后更是饱受了凌寒柏的误解与折磨,甚至一度猝死,可即便如此,他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为了更多人的幸福,他可以做出必要的牺牲,牺牲自己的幸福,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可他却做不到为了自己的幸福,就这样去牺牲他人。
“好。既然如此,我愿意帮你。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再见顾燃一面。”说着话,方鹤亭低下头看了眼无名指上的钻戒,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庆幸——或许顾燃并没有变成自己手上这颗钻石。
果然,方鹤亭偷偷将顾燃剩余的“骨灰”送检之后,其中并没有检出属于顾燃的DNA,这也证明展鸿宇的话是真的。
不过即便如此,顾燃的处境还是十分危险,作为实验品,对方随时都有可能死于残酷的实验中,然后被偷偷处理。方鹤亭强忍下了想去找傅云深讨要个说法的冲动,这个卑鄙阴险的新独裁者,必定不会承认,甚至还可能将自己也灭口,毕竟对方已经惯用各种危言耸听的借口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正如展鸿宇所言,方鹤亭作为颇有威望的Omega,他的游说的确开始对特星的政坛产生影响,那些摇摆不定的Omega们想到自己曾经历过的那个时代,难免开始了担忧,这种无视法律、以排除异己为根本目的的统治到了最后,任何性别、任何人都会成为专制独裁下的牺牲品。就像当初方其正时代,也有那么多Alpha与Beta死于非命,绝望与痛苦,从来都不只是一个种群在承担。
傅云深毕竟是民选的总统,他虽然可以利用人们对Alpha战犯憎恨,趁机推行自己全面压制Alpha的政策,可是他却不能在反叛军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贸然在国内采取扩大化的清洗。
得知展鸿宇居然作为民主党的党魁出面想与自己竞争下一任的总统之位后,傅云深决定让这个新兴的党派知难而退。目前来看,民主党中最有威望的就是曾担任过国务卿一职的展鸿宇,对方为平权革命付出良多,这一点特星的百姓们都早已听说。所以,只要逼迫展鸿宇退出竞选,那么民主党也不再可能在短时间内培养一个足以威胁到自己的人物。
“特星是个公平自由的国度,任何人只要有能力都可以来竞选总统。但是绝不能让对战犯有所同情的人坐在这个位置,所以,辛苦你们了,你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这个国家的自由,也是为了Omega的权益。”傅云深笑着说道,他抚摸着跪在自己脚边的A,对方正竭力地伸出舌头舔弄他的手指。
“您放心好了,总统阁下。我们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的。”国安局的特勤头目刚从总统这里接到了新的任务,这一次他们要为了这个国家的稳定,充当一次绑匪,他们所要绑架的对象是展鸿宇的伴侣凌寒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寒柏,这位曾经赫赫有名的帝国陆军三上将之一,也是臭名昭着的平权镇压者。谁也没想到最后关头,他会释放了当时已经被查出身份是平权党的展鸿宇。在冒着巨大的风险放走了展鸿宇之后,凌寒柏被当时的总督方其正打断了双腿,并在审讯时失去了一只眼睛。革命胜利之后,他作为战犯一度差点被送上断头台,而正是他所放走的展鸿宇在最后关头,为他搜集证据,让他获得了轻判,被免去死罪。
随展鸿宇移民蓝星之后,他和对方以及女儿过了一段很幸福的生活,但是随着特星国内的局势恶化,尽管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还是义无反顾地陪爱人回到了他们的母星,将女儿留给了仍在蓝星居住的展娉婷夫妇照顾。
从蓝星回来的展鸿宇虽然带回了不少资金,但是这些钱是要用来发展党派,为民主党参与政治权力造势的,所以他只租用了一个普通的公寓。因为展鸿宇近来都忙于为民主党造势,而凌寒柏因为身体的缘故,行动并不算太方便,只能待在租住的公寓里,照看一下家里的植物,以及准备好餐食,等待对方回来。
这些年,凌寒柏已经学会了不少菜式,他刚把龙虾洗干净放进了锅里,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谁啊?”已经更换了金属膝盖的凌寒柏已经不需要拐杖帮忙,但是他行走的脚步却难免变得笨拙而迟钝。
“您好,我来收一下管理费。”
凌寒柏从猫眼往外看去,原来是公寓的管理员,这也让他稍微松了口气,展鸿宇告诉他千万不要轻易出门,因为傅云深手下的国安局正在想各种办法逮捕一切有过战犯标签的Alpha,即便凌寒柏已经被特赦,可是谁又知道那位心思深沉的傅总统会想出什么新的花招呢?
凌寒柏刚打开门,突然有人从墙边冲了出来,他们之前就一直躲藏在门侧,以至于凌寒柏并不能通过猫眼观察到。
刺鼻的喷雾让凌寒柏瞬间失去了战斗力,而他伤残的身体也让他无力做出更多的反抗。
这群蒙面的黑衣人急忙将瘫软在地的凌寒柏捆绑了起来,堵好嘴之后将对方塞进了一个大号的行李箱里,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那样,将行李箱往楼下推去。
正在热情慷慨发表演讲的展鸿宇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刚喝了一口水,就有人拿着他的视讯装置匆匆地走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展先生,有人给您发了这样的东西!”来人面色焦虑。
展鸿宇自从表示自己想要参与下一任总统竞选之后,就收到了不少威胁,早已习以为常。他不以为然地接过了视讯装置,在打开之后,吃惊地看到他的伴侣凌寒柏被捆绑着跪在地上,对方遭受了可怕的暴力,面上满是血污。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上前拽住了凌寒柏的头,逼迫他直视视讯摄像头。
“展鸿宇,如果你不想你的伴侣出事的话,那么就在公众面前宣布你会退出竞选下一任总统。特星不需要你这种战犯同情者!要是你不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一周之后,我会宰了这个你一心想要庇护的战犯!”
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凌寒柏突然挣扎着动了动双唇,他的声音很微弱,可是展鸿宇还是听清楚了。
——鸿宇哥哥,不用管我。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妈的,叫你按照我们的要求说!”一旁的绑匪听到凌寒柏的话后,愤怒地拿起木棍向他狠狠砸了下去。
耳视讯也到此为止,屏幕一下黑掉了。
展鸿宇失魂落魄地盯着黑掉的屏幕,脑海里满是凌寒柏满是血污的脸,一时间,他想到了许多与凌寒柏之间的过往,那些痛苦的、幸福的回忆。
“展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我静静。”展鸿宇脚步踉跄地走到了一旁,他垂下手坐在椅子上,微微颤抖的手指展示出了他内心的纠结。
展鸿宇最终没有退出选举,他循规蹈矩地将凌寒柏被绑架失踪的消息报告给了平宁城警察局,期望官方能尽早介入,与此同时,他也派出了民主党团队中负责安全保卫的成员替自己调查凌寒柏的下落,并嘱托他们一定要尽量救出他的伴侣。然而平宁城的警察局因为上级的暗示,并没有积极地去解救凌寒柏,按理说,在到处都布满了监控的平宁城中,他们要找出凌寒柏的下落是很容易的。好在任何时候这个星球上都不会缺乏有正义感的人,那些暗中认同展鸿宇的新平权理念的警察在案发的第五天,就偷偷地将线索交给了展鸿宇身边的人。
第六天,民主党的武装人员与绑匪在平宁城郊外的一所住宅里发生了激烈的枪战,最后,这帮由精英Alpha们构成的民主党武装人员虽然击退了绑匪,却没有平安救出凌寒柏,当他们发现凌寒柏的时候,对方的脖子上挂着绳圈,以脚尖踮起的姿势被吊在了墙上,根据墙面留下的挣扎痕迹,凌寒柏应该被折磨了很久才失去意识。
当凌寒柏被放下来时,他的心跳已然停止,所幸在场的人员对他进行了紧急救护,才勉强恢复了微弱的心跳,但是在他被送往医院,进行了进一步的检查之后,医生无不遗憾地告诉展鸿宇,凌寒柏的因为缺氧过久而陷入了植物人状态,谁也不知道这个早就伤痕累累的Alpha是否还有醒过来的机会。
展鸿宇似乎早就预料了这样的结局,为了心中的平权信仰,他又一次抛弃了自己的爱人,也是最后一次。
“寒柏,对不起!”展鸿宇在凌寒柏面前无力地跪了下来,他悲痛地放声大哭,直到有人过来将他搀开。
方鹤亭也得知了这个可怕的消息,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案子在平宁城警察的手中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为了逼你退出选举,他的行径真是太过卑劣了。或许,你并不该回来搅这摊子浑水。”方鹤亭叹息了一声,想到自己曾被傅云深的言语所煽动迷惑,以至于深深地伤害了顾燃,这让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与悔恨。
展鸿宇痛苦地摇起了头:“组建新的党派对抗傅云深,并不是我一个人在努力,这包含了所有真正的平权志士的信念。这个国家太需要真正的平权与公正了。在回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会被暗杀的准备了,寒柏正是因为担心我,才特意陪我回来。他原本可以在蓝星上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继续享受那些安宁的生活的!是我害了他……”
方鹤亭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再劝慰展鸿宇,对方能够坚持熬过十年生不如死的革命潜伏期,至少要比自己坚强得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他只能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头:“鸿宇,不要太过悲观,至少凌将军现在还有生命体征,只要他活着,或许有一天总能醒过来的。”
即便是展鸿宇这样坚强的人,也很难从哀痛中轻易走出来,虽然他依旧强撑着继续演讲,宣扬自己的理念与全新的执政政策,但是精神却明显颓废了下去。凌寒柏变成植物人给他带来的伤痛,似乎超过了他自己的估计。
“呵呵呵,鸿宇,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呢?”傅云深搂着A坐在床上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笑着摇了摇头。
往日被信息素隔绝服包裹着的A此刻并没有穿什么东西在身上,身为一名Alpha,他也拥有矫健的身材和一张英俊的面容,那是特星上最优势人种的外表特征。傅云深的防备心很重,即便A一直对他逆来顺受,可是他却很少给予对方自由。A的双手被束缚带捆绑在身后,嘴里被迫咬着一枚口环,他必须随时用自己的嘴来伺候这位性格愈发乖戾的总统大人。
“你听听他说的那些不切实际的话。要这个星球上所有的Alpha与Omega享有同样的权力。一切对犯罪人员的惩处都会被严格限定在宪法之内,所有非人道的法律都会被取消……”傅云深重复着展鸿宇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所说出的话,不得不说,这个神情忧郁甚至悲伤的Omega,似乎有很强的感染力,台下的聚会者们都满怀欣喜与期待地望着他,似乎他口中所描绘的美好未来,有朝一日,必定能在这个星球上实现。
“亲爱的,你觉得他说的这些适合这个星球吗?”傅云深转过头,一边问,一边将自己的手指探入了A被迫张开的嘴中。
“呜呜……”A蠕动着舌头讨好地舔弄着傅云深粗硬的手指,嗯嗯啊啊地呜咽着。
“我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的。原本我只想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还是这么不知死活。”傅云深的眉眼冷了下来,他微微眯起眼,那张英武俊伟的面容上弥漫着阴郁的肃杀之气。
被傅云深紧搂在怀中的A神色茫然地低下了头,屏幕里展鸿宇的话,他都听到了,甚至连他的心底也忍不住生出了一丝丝期盼。只是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自己还能看到吗?A偷偷地看了眼身边的总统阁下,对方面色微醺,心情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好,很明显,今晚自己又将遭受一场狂风暴雨般的蹂躏了。
展鸿宇的回归的确为新兴的民主党注入了不少活力,可是掌握着大权的傅云深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与自己执政理念相悖的组织发展壮大。他开始利用手中的权势,以及他忠心的国安局走狗们开始寻找各种借口打压民主党人,以平宁城戒严为借口,禁止他们进行聚会,甚至以展鸿宇的安危为借口,将对方软禁在租住的公寓中。而对于凌寒柏的重伤,平宁警察局也仅仅抓了几个平宁城中平时就臭名昭着的混混作为替死鬼结案,他们将这个明显有政治背景的案子定性为抢劫报复,并在通报中对于身为S级Alpha的凌寒柏表示出了带着讽刺意味的哀悼,新闻调查的最后一句话写到“谁能想到这位帝国上将,少有的S级Alpha会被几个小混混轻易绑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不仅谋害了凌将军,还要这样去诋毁他?!”追随在展鸿宇身边照顾他的是一名年轻的Alpha薛伟彦,他出身良好,父亲曾是为平权革命而牺牲的Alpha将领,当然在这个国度对Alpha的监管日益严格之后,愤愤不平的他主动辞去了政府授予的荣誉职务,开始转向寻求可以帮助Alpha的道路。
民主党的成立,展鸿宇的回归,无疑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让他义无反顾地投入了这场无声的权益抗争之中。
“伟彦,别生气了。他们就是想要激怒我们。等大家因为愤怒,以不理智的方式进行抗议的时候,他们就更有逮捕我们的借口了。现在特星的局势,不管是帝国星系,还是联邦星系都在密切关注,傅云深为了面子,暂时还不会轻易逮捕我们这些符合宪法规定的新党人员。所以我们千万要忍耐住,不能把自己送上门去。”
为了平权革命的胜利,展鸿宇作为地下工作者潜伏了十年之久,而这一次,他也已经做好长期抗争的准备。
“可是,展先生……”薛伟彦除了对颠倒黑白,试图掩盖真相的傅云深政府感到愤怒之外,更为失去伴侣的展鸿宇感到了难过。
展鸿宇叹了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黑暗总会过去的。”
就像当初在方其正统治下的漫漫长夜中,他一直也不曾放弃那样,展鸿宇坚信,这个国家终将会迎来真正的光明,虽然他的人生早已是一片黑暗。
因为傅云深各方面的打压,民主党虽然获得了一定的支持率,但是还是无法与这位平权党的党魁抗衡,下一任的大选中期,展鸿宇所领导的民主党就表现出了颓势,不少人依旧被傅云深所把持的舆论喉舌所蒙蔽,认为展鸿宇不过是凯鲁联邦所扶持的傀儡,是凯鲁联邦妄图干涉特星政治而精心包装的代言人。甚至某些特星的官方媒体竟在傅云深的授意下,变相否认了展鸿宇为平权革命做出的巨大的贡献,将对方忍辱负重的潜伏污名化作了依靠身体来讨好帝国上将。真相从来都不是掌握在大多数人手中,曾经被视作平权英雄的展鸿宇,因为各种各样的诋毁与猜忌,受到了百姓们的质疑甚至是攻击。
当展鸿宇被获准解除安全保护令,走出自己租住的狭小公寓之后,一些义愤填膺感到自己受到欺骗的百姓竟冲上来刺伤了他。所幸当时薛伟彦在场,这才阻止了那群狂徒的袭击,当然这群狂徒在被警察带走之后,就没有再出现在任何人的眼前。
5S级的Omega,除了有发情期这个弱点之后,比大多数Alpha有着更强悍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展鸿宇原本是躲得过这一刀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当他看见那把明晃晃的凶器时,他的脑海里居然想到了伤痕累累的凌寒柏,以至于他就那么精神恍惚地站在那里被人刺伤。
不知道对方在被绑架期间承受了多少折磨,那小子明明是那么怕痛的……
如果凌寒柏当时只要肯说出口,让自己救救他,说不定自己就真地会放弃一切吧。
因为傅云深的高压政策,许多与展鸿宇交好的平权党人士都不敢去医院看望他,而方鹤亭却不顾会招来傅云深的报复,在诸多媒体的追逐下,走进了展鸿宇目前正在疗养的医院。
“你不该来这里。”展鸿宇对方鹤亭的出现,颇感无奈。他私下拉拢了不少平权党中的旧友,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们可以为自己提供暗中的帮助,所以,至少在目前他并不想方鹤亭被摆到台面上来。
方鹤亭在病床边坐了下来,他平静地看着展鸿宇,看着这个经历过诸多磨难与痛苦却依旧在坚持的男人。
Omega,真的不比Alpha低人一等,当初方其正宣布强制保护法时找到的一个很重要的借口,就是他认为Omega的身体构造决定了他们所要承担的只是生育义务,至于其他的一切,由强大的Alpha们和稳定的Beta们来完成即可。
“我来不来这里,傅云深都不会信任我了。顾燃死后,我早就对他的政策提出了质疑。他不过是看在我还有一定利用价值的份上,没有对我动手罢了。虽然我的堂兄方其正作恶多端,可是整个方家对特星的影响还是不容小觑的。更何况,我好歹也算是有过爵位的分家宗主。”方鹤亭轻笑了一声,看见展鸿宇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担忧,他却是更为对方担心,很显然傅云深已经不再满足只是对他们进行各种自由上的打压了,这位狠毒而深沉的总统深谙要消灭一个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从肉体上彻底毁灭对方。这或许也是,对方在获得权力之后,立即迫不及待地处死了自己堂兄的缘故,而他的堂兄显然因为过于自信给自己留了无穷的后患。
“鸿宇,有件事我已经想好了。”方鹤亭顿了顿,又说道。
躺在病床上的展鸿宇被薛伟彦扶着坐了起来,他面带了些许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事?”
“我打算退出平权党,加入民主党。这样你的竞选压力也会小一些,而我至少还有方家的身份可以作为庇护。”方鹤亭似乎早就下定了决心,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对展鸿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得活着去把顾燃接回来。“展鸿宇的嗓音疲惫而无力,如今凌寒柏仍是毫无知觉的植物人状态,就算日后他所追寻的信念得到实现,他也无法再收获一个会对自己微笑的爱人,而这样的悲剧,他不希望再一次发生在方鹤亭与顾燃身上。
“我当然会接他回来,但是如果这个国家还是继续这样堕落下去,那么我们还是会遭受无妄之灾。”
“不会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展鸿宇的情绪变得了激动了一些。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特星也是我的母星,帮她变得好起来,我也有责任。”只有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只有让这个星球上的六性都得到真正的平权,方鹤亭才能稍微感到一丝安心。正是他当初的偏执与愤怒伤害了顾燃,所以他只能竭尽所能地弥补,哪怕以后顾燃不会再原谅他,他也总算能弥补一些过错。
“姓方的是不是都想和我作对?”傅云深在得知方鹤亭退出平权党转而加入民主党之后,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这个并没真正屈服于自己,甚至一度还想为顾燃那小子抱不平的人并不会真的忠诚于自己,对于这种对Alpha还怀有期待与同情的Omega,他是向来都看不起的,他甚至认为是他们的骨子里充满了某种奴性。明明Omega已经受Alpha至上主义压迫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有了可以让Omega翻身的机会,这些人却抛弃自己的同胞,甚至想为压迫过他们的人争取所谓的自由与平等。
“或许我早就该找个借口,把他和方其正一起处死的,你说对吧,宝贝?”傅云深暧昧地亲了亲A的耳朵,他所豢养的小Alpha越来越听话了,这让他十分满意,要是所有的Alpha都像A这样懂事听话,那AO之间又何来对立?
A轻轻地呻吟了一声,他主动地回应着傅云深,难得自由的双手紧紧地搂住了对方的腰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统阁下,我誓死追随您。”A低声说道,他那俊挺的眉眼之间悄然流露出一抹忧郁。
傅云深凝视着A这张酷肖方其正的面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道:“等我连任总统之后,你将会是这个星球上唯一幸福的Alpha,这是我对你的忠诚所给予的奖励。”
傅云深言语中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揭,A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头靠在傅云深宽厚的肩膀上闭上了眼。
“与您在一起,我很幸福。”
傅云深微微一笑,他对A越来越满意了。
突然,傅云深感到后背一阵剧痛,他低下头,看到一柄沾满了鲜血的短剑从自己的胸膛戳出。
“你!”傅云深怒吼着推开了A,他捂着伤口,难以置信这个早已顺从自己的Alpha居然会谋杀自己。
A慌忙爬到傅云深身边,和挣扎着想要叫来侍卫的对方纠缠在了一起。
巨大的伤口与过多的失血让傅云深这样能力超群的Omega也难以支撑,他被自己的豢养的宠物摁倒在了地上,然后被对方紧紧掐住了脖子。
“总统阁下……请不要怪我,我爱你,但是我也爱我的同胞。我愿意在地狱永远伺候您,所以请您先走一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痛苦挣扎的傅云深,A流下了眼泪。
傅云深难受地张大了嘴,求生欲让他抓紧了A的手腕,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对方摔到了一旁。
“叛徒……你这个叛徒!”傅云深大口地吐着血,他必须赶紧止血,这让他来不及顾忌更多,立刻转身想要去到外面。
A昏昏沉沉地站起来之后,看到了傅云深背后的剑柄,这柄短剑一直摆在屋里,是对方的战利品之一,而傅云深并不知道那正是A被傅云深处死的父亲的遗物。
对傅云深扭曲的爱,以及对难以面对父亲深刻的悔恨让A的心绪愈发混乱,但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想做什么。在大门打开的那一刹,A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在侍卫们即将进来之前,他抓住了傅云深背后的剑柄,将它抽出来,然后再次狠狠地插进去。
“呃!”傅云深高大的身躯终于倒了下来,惊愕非常的侍卫官们一边手忙脚乱地想要营救总统阁下,一边对A举起了枪。A赤身裸体地站在众人面前,满身的伤痕一览无余,这是这些年来,傅云深为他留下的痕迹,与爱无关,只有屈辱。然后,在A扑向傅云深之时,侍卫官手中的枪一起开了火。
D.C.4104年,特星平权共和国的第一任总统傅云深在官邸遇难,总统中期选举不得不因此中断。
傅云深的魅力是平权党中其他人难以比拟的,以至于他遇刺被害之后,平权党中一时竟难以选出可以接替他的人,而当初平权党的中流砥柱如展鸿宇、方鹤亭等人此时已是民主党的核心成员。当然,即便如此,新兴的民主党想要撼动平权党在特星议会中的席位还是十分艰难的,直到总统府的地下研究所在一次“意外”的爆破事故后被人发现。
闻风而来的新媒体人们竭力想要冲破总统府守卫的封锁,因为他们不约而同地嗅到了真相的气味,最后在难以进入总统府的情况下,有人使用了现在凯鲁联邦最高级的隐形遥控飞行器侵入对那个墙体坍塌之后的神秘研究所进行了拍摄,那之后,便是轰动全国的——总统府地下研究所事件。
如同囚徒一般的Alpha被关在不同的房间里,他们穿着黑色的信息素隔绝服,如同当年被迫隔离自己的Omega一般,而他们的四肢与腰腹也被坚固的金属环固定在了冰冷的实验床上,他们头上戴着一个完全契合他们五官与皮肤的金属头盔,隔绝了面容与身份,也隔绝了他们的五感,两根管子从头盔鼻腔处延伸出来,维系着他们已经日益衰败的生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色的信息素隔绝服刺痛了平权共和国内Omega们的心,他们太熟悉这个为他们量身定制的发明,被迫穿上这身紧绷的衣服也是让他们陷入屈辱的开端,在方其正时代,他们因为这件衣服而被从“社会人”这个概念中遭到隔离,而沦为Alpha们的玩具。
光与电的时代,信息传播高速发达,平宁城总统府附近的人们第一时间在自己的通讯器上接收到了总统府地下研究所曝光的新闻,出于被欺骗的愤怒,或者仅仅是出于对人的基本同情,不少人放下手中的工作,开始涌向了总统府,他们需要政府给出一个交待。
强势的总统之下,必有一干只会附和的属下,傅云深被刺身亡后,政府暂时由副总统接管,但是这位副总统不过是傅云深从特星的九大门阀中挑选出的一位和事佬,对方除了代替总统参加各种无意义的慰问与会议之外,更多的就是按照傅云深的要求做出表态,毕竟他不需要有人与他真正地分享权力。
优柔寡断胆小怕事的副总统难以控制住局面,而之前就被展鸿宇游说过的政府开明派高官们,也是时候拿出自己的魄力了。平宁城新任的武装警察总长也是一名Alpha,在接替顾燃之初,他就明白了这时候要站出来为自己的同胞们争取利益所要遭遇的不幸,所以他一直隐忍而顺从,配合国安局的要求抓捕异见人士或是被怀疑是叛党的分子。顺势而为,是这位警察总长的人生经验,而现在,他已经看到新的大势。
副总统最终不得不向愤怒的公众宣布政府会妥善调查此事,并邀请社会各界人士进行监督,研究所里的实验品们都被救了下来,然后送往了平宁城第一医院,由武装警察部队看守负责这些实验品的安全。
第一件事就是要确认这些实验品的身份,在研究所里他们每个人都只有一个代号罢了。
金属的全封闭头盔被取下之后,那是一张张苍白而虚弱的面容,因为长时间的禁锢,他们中不少人已经丧失了情绪表达能力,甚至无法做出对外界的反应,而精神力S+级的顾燃是第一个对外界刺激有回应的实验品。
他被救出的时候,下身仍保持着被电击采集的状态,哪怕他已经完全无法产生正常的生理反应。
到了后期,在研究人员判断实验品即将彻底报废之时,他们对他的榨取也变得愈发残忍。
顾燃已经算是幸运的人了,还有不少实验品被解救之后,终因器官的衰竭一个个死去,至死,他们都不曾恢复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鹤亭在知道总统府研究所曝光之后,就在密切关注被囚禁其中的实验品,很快他就通过现任的武装警察总长得知了顾燃在幸存者名单上的消息,并得到了可以进入医院探视的机会。
“真没想到总统大人居然会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他把我们Alpha当作什么?”接任的武装警察总长杜英朗冷笑了一声,现在政府里还有不少Alpha在一边享受着不平等的权利,一边为这个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这个只用Alpha作实验品的研究所曝光之后,举国哗然。
方鹤亭现在没有心情去听对方的抱怨,他满脑子都只有一个人,那个帅气开朗的Alpha,他的伴侣,顾燃。
站在特护病房门口,方鹤亭一时竟不敢进去,恰逢此时,刚好有医生说来,他急忙问道:“医生,他的情况如何了?”
“您好,您是病人的什么人?”医生抬头看了眼衣装讲究的方鹤亭,对方看起来高贵而儒雅,眉宇间却满怀忧愁,似乎对病房里的Alpha十分担心。
“我……我是他的伴侣。”方鹤亭愧疚地垂下了眼,虽然他从未想过要断绝和顾燃之间的伴侣关系,可是因为他的不智之举,却让对方遭受了那么深重的苦难。
医生一听到方鹤亭这么说,面色微微一变,他叹息着说道:“我不得不告诉您一个不好的消息,您的伴侣的某些器官遭受了过度的使用,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慢慢恢复了。或许您可以考虑换一位伴侣,不然作为Omega,长久靠抑制剂而得不到标记,对身体来说损伤会很大。”
医生的回答让方鹤亭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已经听说那些被救出来的实验品正在陆续死去,他一直担心顾燃会成为下一个因为过度的实验而衰竭而亡的废弃品。
“他的生命会有危险吗?”尽管在外人的面前,方鹤亭总是举止端庄,可在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仪态,一把就抓住了医生的手,这让跟在他身旁的杜英朗也吃了一惊。
“别那么担心,方先生。”杜英朗好心地出声劝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生也急忙说道:“放心吧,虽然他某些重要的器官出了问题,但是他的生命目前看来还是没有大碍的。不过……因为长期佩戴封闭性头盔被隔绝五感,他的五感和内脏器官的机能都有所下降,必须要慢慢调养才能恢复。”
“只要他能活着,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接受。”听到医生的话之后,方鹤亭总算稍微松了一口气,他透过房门上的观察窗往病房内看去,他的伴侣正静静地躺在床上。
方鹤亭谢绝了杜英朗的陪伴,独自进入了病房,之前看着还算安静的顾燃,在嗅到空气中那股熟悉的Omega信息素之后,身体再一次有了反应。因为在黑暗中被禁锢了太久的原因,他的双眼还不能受到光的刺激,正被厚厚的纱布蒙着,而他的胃也太过虚弱,只能继续依靠鼻饲管进食。
“呃……”顾燃张了张嘴,虽然看不到,但是他已经明白是谁来了,喑哑的声带还未恢复,即便只是一声呻吟也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那个曾经开朗强壮的Alpha,现在已经虚弱到连一句话也难以说出了。
方鹤亭不敢去想如果他们的儿子顾飞看到了顾燃这副样子,会受到多大的刺激,而那孩子到现在还以为顾燃已经去世了。
“顾燃。”方鹤亭在病床边坐了下来,他轻轻地握住了对方的手,感到对方的手指轻轻地颤了一下。
顾燃缓缓转过头面向了方鹤亭,他双唇翕动,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最后只是冲对方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
“傅云深死了,这也标志着极端的Omega统治会逐渐从这个星球上消失。战犯们都会得到妥善的对待,包括你们也一样。”方鹤亭紧紧攥着顾燃的手,一字一句地将这个星球上正在发生的事一点点告诉了对方。
顾燃看似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方鹤亭所说的这些,已经不是他现在可以关心的了。
“顾飞他也长大了不少,他很想你。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方鹤亭心疼地看着神志恍惚的顾燃,轻轻咬住了下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很想你。我已经很久没有被你标记了。”
“抱歉,我当时并不知道傅云深居然会把你送到研究所当作实验品。你被带走后一个月,国安局的人就送了一盒骨灰给我,说你已经被秘密处决了。不管我怎么抗议也没用……现在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方鹤亭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在顾燃面前坦诚了自己的错误与悔恨,不过顾燃对此反应并不太大,他茫然地听着,不时轻轻点一下头。
“我已经退出了平权党,它已经变质了,以后,我会为真正的六性平权,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去努力抗争。”
“等你的身体再好一些,我们就回家。顾飞经常都抱着你送给他的玩具熊哭,要是你能回去,这孩子不知该有多开心。”
“对了,之前傅云深强迫我做了信息素剥离手术,回去之后,你可要好好地再标记我一次,不……不管你想标记我多少次都可以。”
“对不起,顾燃,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方鹤亭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在顾燃面前哭了起来,滚烫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到了顾燃的手背上。
顾燃费力地抬手摸到了方鹤亭被泪水打湿的面颊上,他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可从不敢这样去抚摸这张高贵的脸,不过这一次,方鹤亭却主动抓紧了他的手,不断用自己的脸轻轻蹭着他的手指,这是人类也好,动物也罢,最原始的亲密动作。
终于,方鹤亭看到顾燃再一次轻轻地翕动起了双唇,这一次对方努力地用唇形告诉他。
——我也一直很想你和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牵挂着方鹤亭和孩子,被囚禁在研究所作为实验品的顾燃或许早就放弃求生的意志了,毕竟那种生不如死的活法让不少实验品都愿意选择死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被方鹤亭所举报,可是顾燃也明白对方被傅云深这个和方其正不相上下的魔鬼欺骗了,按照现行的法规,他会因为放走秦泽而被撤销公职,然后被送去Alpha特别监狱关押,再对他的判决出来之后,他将在特别监狱服刑,但是方鹤亭当时已经说了,对方会申请狱外管制接回自己。那就意味着,即便他会失去一部分自由,他仍可以待在自己的伴侣身边,当然那样的情况无疑也是令人难受的,不过他相信方鹤亭至少不会殷飞对待萧明远那样苛待自己。或许他们之间还会继续爆发争吵,甚至是冷战,但是方鹤亭绝不会在知情的情况下同意将自己作为实验品关押到研究所里。
S+级的精神力让顾燃有幸保留自己的意识,却也让他陷入了每天清醒被折磨的巨大痛苦中,在身体被榨取到极限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怨恨过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的方鹤亭,可是最后他却被自己说服了,他不能像方鹤亭那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要活着,总有一天,他们之间总能冰释前嫌的。
而也是支持这顾燃坚强支撑过这段可怕岁月的原因之一。
总统府地下室里那些肮脏的实验,以及傅云深办公电脑中所储存的种种关于如何进一步打压Alpha权益,剥夺Alpha公民身份的文件被陆续曝光,特星的人们终于意识到他们差点被踏进了一个新的骗局。
民主党在展鸿宇和方鹤亭等人的努力之下,愈发受到大众的支持,之前代替傅云深继续参与竞选的副总统知难而退,直接放弃了选举,虽然他可以召集军队或者警察部队对异见者进行镇压,但是那无疑会给这个早已伤痕累累的星球带来新的伤害,也会让爱尔兰斯的叛军有机可趁。而不知是不是为了给平权党施加压力,控制了爱尔兰斯的叛军居然提出了和谈协议,表明他们愿意与真正推行平权的新政府合作。
特星真正的中坚力量Beta们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获得真正的平权,不管是方其正政府也好,还是傅云深政府也罢,他们始终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有资格担任政府官员,更勿论进入权力中枢,但是民主党大胆地提出了将会以固定比例为六性提供平等的议会席位,让每个人种都可以为了自己的权益发声,而今后的政府人才选拔也会留出一定比例的职务提供给六性的每一个人种,让每个人种都可以切实地参与到这个星球的管理中来。
其实这些观点都是之前的平权党提过,并没有做到的,但是这一次提出他的人是展鸿宇,是那个即便为了平权事业失去了自由与尊严,甚至牺牲了爱人,也依旧不肯退缩的伟大Omega。那些诋毁他的媒体,在傅云深政府倒台之后,纷纷忏悔,表明当初的报道是受到了国家的新闻部门的硬性要求,不得已而为之。
一个接一个的丑闻,让平权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即便他们当中仍有一部分人坚持着要警惕Alpha,并对Alpha全面打压的念头,可是却失去了力挽狂澜的机会。
傅云深死后半年,总统选举被迫提前,展鸿宇以民主党党魁的身份成为了特星平权共和国的第二任总统。
上任的第一天,他立即废除了Alpha特别监狱,以及仍存在于文件中的狱外管制条令,今后,一切不人道的对待罪犯的行为都不被允许存在,特星平权共和国的法令将向先进而文明的凯鲁联邦法令看齐,竭力保障公民的人身自由与权益,在这个星球上不再是Alpha或者Omega的权益至上,而是人权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慢点走。”方鹤亭搀扶着顾燃在自己的院子里练习走路,对方被囚禁太久了,身体的某些机能至今仍没能完全恢复。顾燃咬咬牙,他的下肢酸胀刺痛每走一步都很难受,虽说现在有了高精密的肢体辅助工具可以使用,但是那毕竟不太方便,而且用起来也绝对不会比自己原装的这条腿好。
顾飞已经是个小大人了,他刚一回家就看到了顾燃努力练习走路的背影,这让他高兴又难过,毕竟他的父亲原本是个那么强壮的Alpha。
“父亲,爸爸,下午好。”顾飞主动向双亲问好,在他以为顾燃永远地离开了自己之后,他就再也不调皮捣蛋了,他不想看到爸爸伤心,更不想让在天上的父亲的担心。
“小飞,你回来了。”顾燃转过头,对儿子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顾飞懂事地上前在另一侧搀住了顾燃,对方现在走路的样子就像小孩似的,或许自己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一个小时左右的练习之后,差不多也到了饭点,顾燃此时已经热得满头大汗,方鹤亭急忙叫来仆人将对方搀到了浴室。
“水温合适吗?”方鹤亭伸手摸了摸按摩浴缸里的水,似乎有些烫。
“没问题。”不过顾燃倒是并不介意,他麻木的肢体神经正需要滚烫一点的水才能获得刺激。
“鸿宇和我谈过了,等你身体好起来之后,他希望你可以出任陆军机甲部队的司令官,毕竟在这片大陆上,已经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方鹤亭取下毛巾替顾燃擦了擦脸。
顾燃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他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完全康复,尽管医生对他目前的康复程度已经十分赞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个样子真的还能做些什么吗?”
“可以的。你在前线作战的经验就是最宝贵的东西。爱尔兰斯那边已经签署了联邦协议,正式作为独立联邦并入共和国,这片星球上应该不会再有战争了。”看见顾燃这么灰心丧气,方鹤亭的心里并不好受,可他还是努力地笑着鼓励对方。
“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好了,这个星球已经经不起更多的伤害了。”顾燃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好消息,他还是乐于听见的。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知道战争的可怕,而他并不想自己的双手再染上更多鲜血。
“还有,我会被任命为代表Omega权益的副总统,这是鸿宇提出的平衡制任命,以后政府会有三位来自不同性别的副总统。”方鹤亭将自己也即将出任副总统的消息告诉了顾燃。
“副总统……这么高的职务吗?”顾燃显得有些吃惊,甚至那一瞬间,他的眼底掠过一丝自卑。
“不过是一份工作罢了,我们的一切作为都将严格在法律的框架内进行,你放心好了。鸿宇为了让政府的权力得到监督,还特意参考凯鲁联邦建立了监察公署,加强了议会的权力,以后不会再有人会凌驾于宪法之上,更不会有人能一手遮天,方其正与傅云深的时代都一去不返了。”
方鹤亭扶着顾燃在浴缸里坐了起来,按摩已经结束,对方也该出来和孩子一起吃饭了。
“我真没想到展鸿宇能做到这个地步,他真是太了不起了。他足以证明,Omega并不比Alpha低劣。”顾燃想到自己当初在总督府宴会上看到的展鸿宇,对方先是不露锋芒地站在程振身后,后来又满面忧郁地站在了凌寒柏的身边,谁也不会想到这个隐忍的Omega有朝一日会取代方其正和傅云深这两个枭雄,成为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
顾燃踏出浴缸后,需要抓住墙上的辅行架才能勉强站稳,方鹤亭赶紧拿过浴巾为他擦拭起湿漉漉的身体。
就在方鹤亭擦拭到顾燃下身时,他偷偷瞥了眼对方胯间那根软垂的东西,然后隔着浴巾轻轻地揉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怎么了,鹤亭?”顾燃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替自己擦拭私处的方鹤亭,曾经,他可不敢想对方会纡尊降贵地为自己做这种事。
“你真是忘记了吗……我的发情期又要到了。”方鹤亭轻声回答道,面上也露出了些许羞赧。
虽然顾燃下身的器官并没有如医生所断言那样彻底报废,但是由于在研究所遭受了太多折磨,他身为Alpha的本性竟因此大打折扣,如果说以前他是每个月方鹤亭的发情期刚结束就开始掰着指头算对方下一次的时间,而现在他却是有些力不从心,生怕自己难以满足方鹤亭的需求。在第二次标记时方鹤亭时,他在服药的情况下,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勉强硬起来,对他而言那是他人生中最失败的一场标记,即便最后他的体液的确洒落入对方的生殖腔内。
那之后,顾燃为了避免难堪,又或是别的某些他不愿说出口的原因,不再继续标记方鹤亭,而是要求对方服用抑制剂对抗发情期。
“抱歉,你可以服用抑制剂吗?”顾燃不想再回顾那场糟糕的标记,轻叹着别开了头。
这已经是方鹤亭在接回顾燃之后,连续第八次被要求服用抑制剂了,他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顾燃还是不肯再标记自己。但是方鹤亭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去勉强顾燃,对方的身体会变成这样,正是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很快,方鹤亭用笑容掩饰了自己内心的失落,他起身拿起睡衣为顾燃披上,然后说道:“当然可以了。咱们快出去吧,别让小飞久等了。”
顾燃和方鹤亭陪顾飞吃了饭之后,顾燃和往常一样陪儿子玩了会儿,他被迫离开了儿子一段时间,这让他很是内疚。不过他现在的身体没办法像以前那样陪顾飞玩篮球了,难免有些遗憾。
“父亲,爸爸,我去做作业了。你们早点休息。”回房之前,顾飞乖巧地收好了刚才和顾燃一起下过的棋子。
“小飞感觉懂事很多了?”顾燃看着乖乖回房间去写作业的儿子,忍不住对方鹤亭感慨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总要长大的。”看着儿子的变化,方鹤亭既是欣慰,又觉心疼,或许正是当初顾燃被处决的残酷事实刺激了这个孩子的成长。
天色渐晚,顾燃因为医生的叮嘱仍需要好好休养,在客厅里和方鹤亭聊了会儿天,又看了会儿当天的新闻之后,他这就打算上床休息了。方鹤亭倒是还有许多公事要处理,不过这些日子,他早已习惯先照顾顾燃睡下。
“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来陪你。”特星又进入了冬季,室外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而恒温的室内仍是暖洋洋的,顾燃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快就有了睡意,毕竟他被囚在研究所期间几乎没有一天能睡个安稳觉,黑暗之中,他永远不知道那些插在自己体内的可怕道具何时会突然启动,而那个紧紧罩住他头颅的金属头盔何时又会发出让人生不如死的电击。
“那你也早点休息。”顾燃乖乖地点了点头,在有过一段可怕的经历之后,他的性格比以前更加温顺了。
“我会的。”方鹤亭笑了笑,突然低下头在顾燃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的发情期就要到了,身上已经开始提前散发出浓郁的Omega信息素气息,如果是以前,年轻气盛身体强壮的顾燃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撩拨,或许下一刻,他就会从被窝里爬起来,然后将方鹤亭狠狠摁到床上标记。但是现在不同以往了,即便空气中弥漫着他最爱的Omega信息素气息,可是身体遭受重创,乃至精神也因此变得颓丧的顾燃却没有更多的反应,他轻轻地应了一声,神色平静地闭上了双眼,就好像他体内会对Omega产生剧烈反应的腺体已然被切除一般。看着顾燃就这样闭上了双眼,方鹤亭的面上满是失落,他皱了皱眉,表情逐渐变得难受起来,又或是难过起来。
身为新政府的重要成员,承担着诸多工作的方鹤亭最后不得不离开了躺着爱人的房间。
等方鹤亭离开了,顾燃这才睁开了双眼,他翻过身,渐渐蜷起了身体。
他并非不想标记方鹤亭,可是他的那颗黑暗中被囚禁太久的心似乎变得过于敏感了,他顺从地接受方鹤亭对自己的一切安排,不管是每日的衣食住行,还是让他颇为痛苦的复健运动,他都一一听从,不曾提出过任何异议。顾燃隐隐知道自己与方鹤亭之间的相处不对劲,可是他却难以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完全恢复到从前。
他现在才知道冰释前嫌四个字,原来做起来,比说起来要难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他连标记对方都不愿意了,是的,这是他唯一能够鼓起勇气不按照方鹤亭的心意去做的事情。
他借口自己的身体还没康复,要方鹤亭一次次地服下抑制剂,仿佛这样他就能暂时逃避什么。
尽管顾燃不止一次地在内心里劝说过自己不要去责怪那个他所深爱的人,但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痛苦,还是让这个曾经无比强大的Alpha遭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而当一个人受到严重伤害时,身体与精神都会自然而然地展开防御机制。
顾燃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应,只是想要保护自己,只不过这样的保护形式,却是建立在伤害另一个人身上。
“唔……”正在认真批阅文件的方鹤亭突然感到了一股强烈的躁动,他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发情期已经如洪水猛兽一般来到。市面上的抑制剂虽然可以有效地帮助Omega在发情期期间安然度过,但是对于已经被标记过的Omega,O型抑制剂的推荐使用时间一般不超过四个月,一旦超过四个月,抑制剂的作用会越来越弱,而且由于长期服用抑制剂,也会导致Omega的下一次发情期来得更为猛烈,因为被标记过的身体早已将标记深深植入骨髓。
此时,滥用抑制剂导致的副作用方鹤亭总算深深体会了,而两次接受信息素剥离手术的他,显然也比别的Omega更容意受到发情期的困扰。他没法再集中精神继续工作,只好放弃审阅,挣扎着站了起来,抑制剂放在卧室里,他必须去那里拿药。
方鹤亭害怕会惊醒顾燃,他放轻了步子,悄然推门而入。
方鹤亭屏住呼吸,长时间地凝望着睡得正香的顾燃,眉眼间流露出了深深的无奈。
他摸到床头柜,打开了柜子之后,取出了保存在其中的抑制剂,自从顾燃被处决之后,一直不愿再接受别的Alpha的他早就在使用这种药物了,而这是他在长期使用抑制剂后,迎来的第八次无法得到标记的发情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燃听到了方鹤亭沉重的呼吸声,他甚至听到了因为难以忍受痛苦而发出的断续呻吟,但是他依旧紧紧地闭着双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方鹤亭颤抖着拿出了抑制剂,看着手中蓝色的药物,他还是忍不住望向了就躺在身旁的顾燃。
他想要对方的标记,想得发疯。
“顾燃,求求你……”方鹤亭轻轻地叫了一声,他颤抖着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顾燃的身体时黯然收回。
通过那些不堪入目的内部资料,方鹤亭清楚顾燃在傅云深的手中受到了怎样的折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检举。
方鹤亭被自己的悔恨所包围,缓缓抱紧了双臂,近乎自虐地感受着体内因为发情期而泛起的阵阵灼痛,他必须紧咬牙关才能忍住不继续发出会惊扰顾燃的声音。
随着额头上渗出越来越多的虚汗,方鹤亭知道自己再不注射抑制剂恐怕是要陷入昏厥,他不想让顾燃为自己担心,这才颤抖着将抑制剂的针头扎入了自己的手臂。
随着那些蓝色的液体进入体内,方鹤亭这次啊感到那股灼烧着自己肺腑的烈焰总算暂时平息了,可他体内那股源于天性的冲动并没能马上缓解,而是在他的体内不断冲撞,仿佛在对他的强行压制欲望行为提出抗议。
方鹤亭调整着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回身又看了眼顾燃,对方正背对着自己而睡,呼吸平缓。
在那么多个失去顾燃的夜晚里,方鹤亭不止一次地怀念过对方温暖的怀抱,如今看到对方在自己身边安睡,方鹤亭一时觉得这就足够了。哪怕对方不肯再标记自己也没关系,只要顾燃能平安地回来就好。
最后,带着苦涩而释然的心情,方鹤亭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了书房,既然在这个夜晚他无法得到标记,那么不妨让他将自己的身心都投入工作之中。
处理完所有的公务之后,方鹤亭才回到了卧室,他已经在书房的浴室里清洗好了身体,甚至还在里面自渎了一次,但是那样做远远无法满足他身体此刻的需求,反倒让他的身心更为空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发情期折磨得疲惫不堪的方鹤亭缓缓躺了下来,虽然他的信息素现在无法对顾燃产生太大的影响,可是对方身上的Alpha信息素对他而言却仍是一种折磨。抑制剂的副作用在这一次表现得前所未有的强烈,在使用了大量的抑制剂之后,方鹤亭只能勉强保持头脑清醒,可是却难以无视身体产生的巨大不适感,他的生殖腔空虚而饥渴,长久不曾受到滋润的腔道甚至开始隐隐作痛。
最后,方鹤亭在自己一阵阵难受的喘息声中闭上了双眼,他想或许自己有必须要医生给自己开一些辅助的镇静剂了,光使用抑制剂已经无法让他顺利度过发情期。
几乎一整夜方鹤亭都没有睡着,他在床上翻来复去,自己渴求的Alpha信息素弥漫在空气里,却始终不曾进入他关键的器官——生殖腔,到最后,他浑身渗出了一层冷汗,就连身体也开始情不自禁地战栗。
但是出于某种可笑又可悲的自尊,抑或仅仅出于对顾燃的尊重,方鹤亭最后宁可咬住自己的手臂以避免发出更多难堪的声音,也没有转过身去叫醒其实并没有睡着的顾燃。
这一张床曾是他与顾燃风雨共度的港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令他痛不欲生的地狱,而方鹤亭却选择了用一生的时间留在这个地狱里,因为那个爱他的人、他也爱着的人就在这里,所以他也无法逃离。
方鹤亭回来的时候,顾燃就已经醒了,他在对方离开后短暂地睡了一会儿。
实际上,顾燃也很吃惊自己居然还能睡得着,他明明知道方鹤亭长期得不到标记会是多么痛苦。
他的内心很纠结,他觉得自己应该标记方鹤亭,可是他的身体却又莫名地排斥着对方。那种排斥的确是莫名的,毕竟顾燃并不认为自己憎恨对方,他甚至无数次地告诉自己,不应该去责怪被傅云深所蒙蔽的方鹤亭。
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做到。每当他想接近那具身体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些自己被关押在研究所里作为实验品的日子,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实在太痛苦了。
而那一天,当自己被抓走的时候,在家中平静目送自己离开的人,正是方鹤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燃甚至想,如果自己当时死在研究所就好了,那样,至少现在他不用与他那么深爱过的人这样痛苦地互相折磨。
顾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方鹤亭已经出了门,老管家贴心地将食物送了上来,为顾燃支好了床上用餐架。
“鹤亭什么时候走的?”顾燃看了看面前方鹤亭亲自为自己安排的营养早餐,有些失神地问道。他已经知道方鹤亭昨晚十分痛苦了,可自己居然还是没有主动去标记对方。他忽然想,难道自己真的不再爱方鹤亭了吗?
老管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燃的神色,方鹤亭走之前已经叮嘱过自己不要告诉顾燃他不舒服的事情。
“也就一会儿,先生顺道送小少爷上学去了。先生说了今天要晚点回来。”
顾燃点了点头,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扭头看了眼已经空荡荡的身边。
在忙碌了一整天之后,风尘仆仆的方鹤亭才回到了家。
“先生,您要吃点什么吗?”管家上前接下了方鹤亭脱下的外套。
方鹤亭摇摇头,他已经在总统府办公室用过晚餐,虽然那只是很简单的一顿饭。
“顾燃呢?他今天有好好复健吗?”比起儿子,现在方鹤亭显然更为关心顾燃,他生怕自己一不在家,就没人监督顾燃复健,会影响对方的康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先生他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复健项目,沐浴过后回卧室去了。”管家回答道。
听到管家这么说,方鹤亭算是放心了,他点点头,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有些过于颓废的状态之后,打起精神往楼下走去。
卧室里,顾燃还没有休息,他看了会儿新闻,就干脆坐在床上等着方鹤亭回来。
“你还没休息吗?”方鹤亭推开卧室门,面带微笑走了进来,在人前,他是严肃端庄的副总统,在顾燃面前,他则是温柔亲和的伴侣。
“还睡不着。”顾燃打量着方鹤亭,对方的眼眶下有一圈阴影,明显是太过疲惫导致的,这让他又忍不住想起了昨晚自己背后那压抑而痛苦的呻吟声。
Omega的抑制剂需要在发情期每天注射,方鹤亭现在才回家,抑制剂的效果已经很微弱了,加上他的身体本身已经开始产生了抗药性,抑制剂的副作用给他带来的影响也变得更为糟糕。
在开门的一刹那,方鹤亭就差点因为顾燃身上那股Alpha信息素而失去理智。
“你呀,还不早点休息!等你养好了身体,我还等着你标记我呢。”方鹤亭故意和顾燃开起了玩笑,他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快速拿出了一枚抑制剂注射管。
顾燃不动声色地看着方鹤亭拿着注射管开始颤抖的手,突然缓缓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鹤亭……”顾燃的嗓音干涩,他很想让方鹤亭别再注射抑制剂了,可是他却说不出自己可以标记对方那几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方鹤亭仍强颜欢笑着,被顾燃叫住的那一刻,他是真心希望对方会阻止自己使用抑制剂,能让自己再次享受到久违的被标记快感。
顾燃垂下了眼,这一刻,他不敢去看方鹤亭,他怕看到对方失望。
“没什么。你注射完之后,也早些休息吧,别像昨晚那样忙到半夜了。”
“哈……哈哈……我昨晚吵到你了吗?真是对不起。”方鹤亭匆匆别开了头,顾燃的变相的拒绝让他的心很难受,而他也清楚了昨晚对方似乎知道自己有多么难受。
“对不起。”方鹤亭怆然地重复了这三个字,自从顾燃回来之后,他经常都在为自己的错过致歉,对方也总是宽厚地表示原谅,但是实际上,他们都很明白,有些伤害一旦造成,或许就难以轻易弥合。
强忍着剧烈的难受注射完抑制剂之后,总算能稍微缓过一口气的方鹤亭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了身。
“要不我去隔壁睡吧?总这样吵到你也不好。”
顾燃并不知道方鹤亭因为抑制剂副作用的缘故,只要发情期待在有自己信息素的地方就会一直受到干扰与折磨。他听见对方这么说,下意识地认为方鹤亭大概也是厌倦了与自己之间这样虚与委蛇地应付。
原本乐观开朗的顾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悲观而消极。
“鹤亭,我们……离婚吧。”顾燃心好像麻木了,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太大的痛苦,虽然他的确因此感到了些许遗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鹤亭一下就愣住了,顾燃这句话给他的打击,比他的身体长久得不到标记还令他难受,这一刻,他几乎感到自己的心被撕裂了。
看见方鹤亭久久不说话,顾燃倒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你以前就说过,我们俩的婚姻原本就是不匹配的。那时候我总以为只要我爱你,只要我能标记你就可以解决这一切,可实际上,这样的不匹配并不是爱与标记就能消除的。我这种废人不该成为你的阻碍。”顾燃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因为身体与精神受损而显得虚弱无能的他,对于高高在上的副总统方鹤亭而言,更是毫不匹配了。
“你在胡说什么!那时候我误会你是傅云深的走狗,所以我才会那么说!可后来证明,你并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卑劣小人!”方鹤亭一把攥住了顾燃睡衣的领口,他不允许对方这样自我作践!
顾燃苦笑着说道:“鹤亭,别骗自己,也别骗我了。你需要人标记,可是我却……”
“你不用在意这些!不能标记我,就不要勉强。我真的没事,只要有抑制剂,Omega就可以安然度过发情期,你完全不用为我担心。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好好照顾自己。”方鹤亭打断了顾燃的话,他不想听到对方说出的真相,他隐约觉得那会毁了他和顾燃这段已经变得脆弱的感情,而他的身体和精神也早已无法安然度过这失去了Alpha标记的发情期。
顾燃摇摇头,不顾方鹤亭的阻拦,继续说道:“鹤亭,你想让我标记你,可我却不愿意这么做。你听着,我不是不可以,我只是不愿意。所以,你看错我了,我比你想的或许更为卑劣。”
顾燃终于坦诚了自己内心那恶毒的念头,他知道自己这样说会伤害方鹤亭,可是他别无选择。既然是他伤害了对方,那么就由他来终结这份伤害。
“别说了。”刚才还显得激动的方鹤亭忽然就变得颓然,他别开了头,想要逃避顾燃凝注着自己那双眼。
“鹤亭,我明明是因为爱你,才与你结婚的。可我现在却在伤害你,你知道吗?我听到你求我了,可我没有睁开眼睛,甚至没有抓住你的手,给你一丝帮助。”顾燃面容平静地诉说一切,可是他的眼里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了一行泪水,虽然他的一字一句都是在伤害方鹤亭,可是这对他自己而言,何尝又不是一柄剖心裂肺的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方鹤亭好像没有听到顾燃在说什么,他缓缓站起来,扶着墙一步步走到了门口,药物副作用以及Omega天性所带来的痛苦折磨让方鹤亭的身体和精神已经十分虚弱,而顾燃的话更是让他几近崩溃。可方鹤亭知道自己不能在顾燃面前崩溃,那样除了会让对方痛苦之外,并不会给两人这段破裂的感情带来任何好处。而他的自尊也不允许他用自己的脆弱与伤痛去换取同情。
“你早点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方鹤亭的嗓音充满了倦怠,他的胸口感到了一阵闷痛。
最后,行动不便的顾燃没法阻止方鹤亭离开,他只是坐在床上目送着对方开门出去,然后,他听见一阵哽咽的哭泣声从隔壁的房中传来,那哭声一开始压抑而沉闷,到了后来却变得撕心裂肺。
顾燃在这撕心裂肺的痛哭声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脸,他甚至恨不得能把自己的耳朵也堵起来。
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这样伤害方鹤亭,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可是……
顾燃最后钻进了被窝里,他用被子捂着自己的头,好像这样就可以不再听到隔壁房间传出的痛哭声。
在所爱的人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可耻地选择了逃避。
第二天一大早,方鹤亭就在楼下的餐厅等待着顾燃了,他没有亲自去伺候对方起床,而是把这些事情交给了家中的仆人。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坐在餐桌边的方鹤亭神色平静,一如既往的温和。
“早上好。”正在用餐的方鹤亭抬头冲顾燃笑了笑,然而笑容却无法掩饰住对方脸上的憔悴。
顾燃心里一阵难受,可他也知道昨晚那些话不可能再一次说出来,再一次伤害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鹤亭……对不起,我……”
“说什么对不起。你身体不好,情绪也会不好,这是正常的。都怪我,明知道你休息不好,还吵着你。没关系,以后我睡隔壁就好。”方鹤亭喝了口牛奶,他的心脏最近不太舒服,这让他只好暂时戒掉了所喜欢的黑咖啡。
“今晚早点回来吧。我可以试试……”
试试什么?那几个字,对于现在的顾燃来说似乎很难说出口,昨晚那些话他说出来之后,自己心里倒是舒服了,可听到对方那么痛苦的哭泣声,却让他感到了深深的自责。就如他自己说过那样,他原本是为了爱,才会死缠烂打地与对方结合,可现在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方鹤亭眼里一黯,他一时竟不敢去想顾燃这样说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可他还是很快就笑着应了一句:“好啊。不过我今天要主持一个政务公开会议,或许要晚点。”
“嗯,我等你。”这一次轮到了顾燃对方鹤亭说这句话。
诡异的沉默气氛中,两人面对面地吃着早餐,方鹤亭放下刀叉的时候,盘子的食物还剩下了不少,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在离桌之前对顾燃说道:“顾燃,昨晚的事,可不可以就当没有发生过?”
顾燃有些吃惊地抬起了头,方鹤亭的微笑,在他眼里第一次显得如此苦涩无奈。
已经后悔昨晚那样伤害方鹤亭的顾燃没有勇气再去拒绝对方,他点了点头,轻声地重复了刚才的承诺:“早些回来,我等你。”
上了车之后,神色平静的方鹤亭开始皱紧了眉,长期得不到标记而靠抑制剂度过发情期的他就快要到身体的极限了,他原本打算去找医生开一些镇静剂,可以缓解身体的不适,但是繁忙的公务却让他不得不以工作为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汽车到达总统府之后,方鹤亭先去了一趟总统办公室,在主持今天的会议之前,他还有些工作要向展鸿宇报告。
自从展鸿宇将凌寒柏从医院搬到总统府之后,总统府的办公室套房就成为了他的新家,为了陪伴昏睡中的凌寒柏,他几乎寸步不离,因此他不得不将总统的部分工作,拜托给三位副总统或是别的内阁大臣,让他们代替自己出面处理。
“鹤亭,请坐。要喝点什么吗?”一早就在处理文件的展鸿宇抬头看了眼方鹤亭,虽然凌寒柏的身体没有起色,但是这个国家逐步步上正轨却让他的内心得到了不少安慰。
方鹤亭径直坐了下来:“不必麻烦了。总统先生,凯鲁联邦共和国希望我们可以在爱尔兰斯自由邦开通新的贸易口岸,商贸部那边已经把相关的方案提交到了内阁,部长也与我们几位副总统进行了充分的沟通,我们认为这件事可以达成我们与凯鲁联邦的互利互惠,值得一试。”
爱尔兰斯独立自由共和国在与特星平权共和国和解之后,作为自由邦重新成为了特星大陆的一员,但是为了扞卫他们也曾努力争取的自由与民主,展鸿宇允许他们保留了自己的政府,并特星共和国的宪法之下行使除外交与军事之外的其他政治权力,并可以在不违背特星总宪的情况下,制定一些符合当地发展需求的法令。
而爱尔兰斯作为特星的军事重镇以及特别矿产重镇,历来也是特星对外贸易的活跃地,而之前方其正政府为了防备平权势力的反攻,将爱尔兰斯的贸易港关闭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未恢复,所以这一次凯鲁联邦为了支持特星平权共和国恢复发展,才特地提出了充启爱尔兰斯贸易口岸的商贸合作,不过爱尔兰斯当地政府没有外交权,所以最终的决定权还是落回了特星政府手中。
“我也觉得很不错,过两天凯鲁联邦的副总统就会带着他们的商贸官员前来特星,或许他们还回去爱尔兰斯实地考察,到时候恐怕又要麻烦你们代替我陪同他们参观考察了。”展鸿宇不好意思地叹了口气,转过头看了眼那道微掩的门,凌寒柏正安静地躺在那道门之后的病床上。
“别这么说,支持您的工作,也是我们分内的工作。”方鹤亭理解展鸿宇现在的处境,对方为了这个国家已经付出太多,甚至连自己的爱人都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他们总不能让对方在爱人最需要他的时候,还为这个国家过于操劳。
“谢谢理解。”展鸿宇十分感激身边这帮支持自己的同仁与朋友,一个新国家的建立,绝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方其正也好,傅云深也罢,他们都太过笃信个人的力量,终于成为了暴君独夫。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准备下接下来的会议了。”方鹤亭刚要起身,突然一阵眩晕,让他又跌坐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展鸿宇见状,立即离开办公桌走了过来:“鹤亭,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方鹤亭的肤色本就白皙,乍一看,倒看不出什么问题,不过等而展鸿宇走近之后,才发现对方的面色或许用苍白来形容更好一些。
方鹤亭不愿让展鸿宇知道自己家庭内部的矛盾,当即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
“没什么。”
展鸿宇并不相信方鹤亭的话,他一把拉住了想要匆匆逃离的对方,不小心却看到了对方腕间的针眼。
他熟悉这样的针眼,因为他现在也需要注射抑制剂才能安然度过发情期。
“顾燃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吗?”展鸿宇不便把话说得太过直接,隐晦地问了一句。
方鹤亭在听展鸿宇提到顾燃的那一刻,目光赫然一黯。
“他还在努力复健,看上去还是有些效果的。”
“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展鸿宇看出方鹤亭有意将一些事情瞒着自己,眉间微微一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鹤亭无奈地看了眼展鸿宇,他知道对方是关心自己,可有时候,他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一些痛苦,只能独自承受。
“我没事,真的。谢谢你的关心。你还是多留点精力照顾好凌寒柏吧,说不定哪天他就醒过来了。”方鹤亭最终还是微笑着推开了展鸿宇的手。
“好吧。如果太累了,可千万别硬撑。”既然方鹤亭坚称自己没事,展鸿宇也不好再坚持逼问,毕竟人与人之间,不管什么身份,不管什么关系,都要懂得彼此尊重。
上午有专门的医生过来帮助顾燃复健,顾燃并不拒绝这种对自己身体有益的事情,虽然过程难受,但是他还是一声不吭地坚持了下来。医生对顾燃的态度以及身体的进展都很满意,临走之前不断安慰他,只要再需要半年,配合新研发的神经修复药物,他受损的身体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身体虽然可以恢复,可是自己精神上所受的伤害却似乎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痊愈。
想到自己竟会对方鹤亭那么残忍,顾燃长长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明明是那么爱对方,至少曾经是。
复健完成之后,顾燃简单地让下人为自己擦拭了下身体,就坐到了电视前开始收看由方鹤亭主持的政务公开会议,昨晚方鹤亭在隔壁的痛哭声实在吓坏他了,也让他的心中生出了诸多不安与担忧。
不得不说,性格温和的展鸿宇做起事情来魄力十足,对方毫不犹豫地就将共和国总统至高无上的权力交了出来,分给相关的部门,甚至还主动成立监察部门约束自己。每个月一次的政务公开,更是让全特星的民众都有资格知道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决策是如何提出,并如何施行的,并可以通过随机抽选的形式参与到质证环节。
需要方鹤亭亲自发言的时候并不多,他讲完话之后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时抬头看一眼正在逐个对部门政务进行总结的政府官员们。
顾燃的目光一直落在方鹤亭身上,对方的面色看上去有些憔悴,却仍强打精神端坐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见方鹤亭显得苍白的脸色,顾燃感到了一丝揪心的难受,他想今晚等对方回来之后,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先标记对方,至于昨晚他贸然提出的离婚建议,如果真有那样的必要,也先留到以后再说吧。
身为Alpha,却不能给自己的Omega在发情期带去必要的抚慰,实在令顾燃感到羞愧,他甚至想,要是胤荣生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怕也不会忍心伤害方鹤亭吧,自己还是太不成熟了。
电视里的会议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过了一会儿,方鹤亭离开了位置,来到了主席台上,接下来,他会做一个总结性的发言。
“众所周知……”方鹤亭发言时的状态和顾燃平时所见的爱人完全不同,对方的声音低沉却富有力度,那张俊美的面容也一改往日的亲和,显得严肃。
顾燃痴痴地望着屏幕里的方鹤亭,全息投影的屏幕让对方看起来近在咫尺。
然而就在顾燃还在纠结自己对方鹤亭的爱情时,屏幕里忽然有人传来了一阵骚动,原本站在发言台后的方鹤亭身形明显地晃了一下,他一开始还伸出手扶住了发言台的桌面想要稳住身形,可很快,他的身体就开始了第二次晃动,而这一次他竟是没能再站稳,就这样软软地倒了下去。因为方鹤亭的晕倒,直播不得不短暂中断,而屏幕面前的顾燃已是急得双眼发红,他已经猜到了方鹤亭会晕倒的原因。
知晓方鹤亭在主持会议时昏倒之后,展鸿宇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了总统府会议大厅旁的休息室,在方鹤亭昏倒后的第一时间,立即就有人将他送了过来,并召来医生为他诊治。
“他这是怎么了?低血糖还是?”展鸿宇看着方鹤亭面容憔悴地躺在沙发上急促喘息,对方用领带束得紧紧的领口已经被解开,方便他能缓口气。
医生刚才已经为方鹤亭做了简单地诊断,对方的身体十分虚弱,但是却并非是某些疾病引起,而通过方鹤亭手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注射针眼,以及对方血液内快速化验出的抑制剂成分,医生已经确定这位代表Omega权益的副总统正在滥用抑制剂,而这也是特星在两次推翻极权政府之后所要面临的社会问题。Alpha与Omega之间对立关系,为特星社会制造了人为的对立,即便现在国家已经恢复了正常,一切都走上了法治的道路,可是那些在反复的AO平权中受到伤害的人们却难以走出心理阴影,他们开始拒绝结伴,而是使用抑制剂来压制自己的本性,麻醉自己的思维。
但是就目前的抑制剂技术而言,虽然它的确可以在短时间内提供帮助,但是大量的使用,尤其是那些已经有固定伴侣情况下的滥用,会对使用者的身体和精神都造成巨大的伤害,甚至导致死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统先生,副总统他似乎一直在使用抑制剂。而且是……超剂量的。”医生面色凝重请展鸿宇来到了角落里,压低声音说出了这个可怕的事实,大家都希望新一届的政府官员可以为这个饱受创伤的星球带来新的气象,而一位滥用抑制剂的副总统显然只会带来负面的新闻。
“果然……”展鸿宇不解地望着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方鹤亭,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在拥有伴侣的情况下,还这样长期大量地使用抑制剂。明明顾燃的身体还没有糟到不能标记他的地步,当然,或许他们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不过自己不知道罢了。
“副总统看起来很不舒服,怎么样才能让他舒服些呢?”专业的事情,还是得由专业的人来解决,展鸿宇作为Omega也只能向医生求助。
医生无奈地耸了耸肩,按照方鹤亭这样的用法,继续注射抑制剂不过饮鸩止渴,只会愈发摧残他脆弱的身体罢了。
“我知道副总统阁下是有Alpha伴侣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尽快让他的伴侣标记他……”
“是了,快派人去副总统家把顾燃接来,告诉他,鹤亭的情况不太好!”展鸿宇对医生的建议表示认同,急忙对身边的侍卫官下了命令。
“不……”方鹤亭隐隐约约听到了展鸿宇的话,下意识地就摇起了头,“不要告诉顾燃……我没事!”
“你还说你没事!你和顾燃之间到底怎么了?!”展鸿宇不明白方鹤亭为何如此固执,现在已经不是那个AO之间对立的时代了,而对方和顾燃之间的误会也应该解除了,毕竟他们在大家心中,一直都是一对恩爱伴侣,既然是相爱的人,又有什么困难不能一起度过呢?
方鹤亭醒了过来,他疲惫地睁开了眼,带着深深的悲哀看向了展鸿宇。
展鸿宇顿时一愣,随即屏退了房间无关的人,只留下自己在方鹤亭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鹤亭……”展鸿宇在方鹤亭身边坐了下来,他看着对方刚抽过血的手腕上满是针孔,不知情的人看了或许还以为这位副总统是毒瘾患者。
方鹤亭苦笑着看了眼自己那可怕的手腕,平时他在家里都坚持将袖扣扣好,为的就是不让顾燃和家里的其他人看到。
当然,即便顾燃没有看到,他也该猜到自己的身上该留下多少注射抑制剂的痕迹,毕竟在对方回归之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那个曾经心心念念想要随时标记自己的Alpha再没有碰过自己了。
因为有抑制剂,对方甚至连作为临时标记的亲吻也吝于给自己。
“他不想再标记我了。”方鹤亭垂下了头,比起刚才他站在主席台上发言时的昂然严肃的形象,此刻的他显得如此失魂落魄。
“为什么?”
“你忘记了吗?是我检举了他。”方鹤亭的语气里没有怨恨与责备,只是平静地讲述了事实。
“可是顾燃不是谅解你了吗?毕竟那时候你也是被傅云深所欺骗了。”展鸿宇面露恍然,他还羡慕过顾燃与方鹤亭之间的感情。
“这个伤害,比我们想象得都要深。可顾燃他毕竟有伤在身,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他都需要时间慢慢康复,我不能对他要求太多。这件事,还请你为保密,我不想给顾燃带来麻烦。”方鹤亭放下袖口,遮挡住了手臂的抑制剂针孔。毕竟他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是因为长期得不到标记,又违规大剂量使用O型抑制剂造成了身体透支,虽然现在的政府已经没有针对Alpha或是Omega的特殊条令,但是出于对这个社会的优秀生育者的保护,议会之前还是通过一项Omega保护法,其中就规定了结为伴侣的AO家庭中,除特殊原因外【服役、生病等不可抗力】Alpha不可以连续四个月不标记伴侣,否则将会被控以虐待家庭成员罪,移送司法机关进行相关的处罚。
展鸿宇难过地看着神色逐渐平静的方鹤亭,对方的目光麻木,看上去就像当初在凌寒柏上将府中时的自己,那时候,他也像方鹤亭这样,被自己所爱的人以各种借口拒绝标记,不过对方比自己要好一点的是,至少他还能使用抑制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自己只能用肉体去抵抗发情期不被标记的残酷折磨,直到心脏猝停,才终于让凌寒柏悔悟。
“我可以为你保密,但是你的身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如果顾燃真的无法再标记你了,你可以选择和他离婚。”展鸿宇不想看着方鹤亭这样逐渐消沉,甚至衰竭,他很清楚再这样下去,对方说不定真的会死。
“呵……你这话怎么和他说的一样?离婚?我已经被迫剥离过两次信息素了,还不够吗?我不想再有第三次了。”方鹤亭轻笑了一声,他现在一听到离婚那两个字就觉得心口痛,就好像当初方其正强迫自己与胤荣生离婚时一样。
“我要出去了。会议还没结束吧?我应该还能返场把我的发言讲完。”方鹤亭挣扎站了起来,他动作有些迟缓地打起了领带,任何时候,他都不允许自己不修边幅地就出现在公共场合。
展鸿宇心情复杂地看着仍想要强撑的方鹤亭,他刚打算劝说对方好好休息,却看到正在打领带的方鹤亭双腿忽然一软,整个人再次重重地倒了下去。
“医生!”展鸿宇急得大叫了起来,他看到方鹤亭的身体已经开始了轻轻地抽搐。
最后,方鹤亭既没有返回会场,也没有回到家中,抑制剂的副作用在他身上恶化了,医生建议必须马上安排他住院,当然……要是能给予对方足够的信息素抚慰,那是最好的。
“我要出院,我没事!”方鹤亭稍微恢复了神志,便立即吵闹着离开医院,他害怕顾燃在家里会担心自己。
虽然对方不肯标记自己,但是方鹤亭明白,顾燃还是爱着自己的,要不然对方昨晚也不会难过得流泪了。
“方先生,您的身体状况现在很糟糕。除了必要的住院治疗之外,最好请您的伴侣尽快为您标记,不然继续使用抑制剂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大问题!”本着对病人负责的原则,纵然知道自己所面对的人副总统,医生还是不客气地说出了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需要。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方鹤亭坐在病床上,愣愣地盯着手指上的戒痕,自从知道那枚定制的钻戒并不是顾燃的骨灰之后,他就取了下来,却又没有再戴回胤荣生送给自己的那一枚,其实,不管戒指戴还是不戴,他所爱的人,早已铭记在了他的心里。
医生对方鹤亭这种不拿自己的健康当一回事的态度深感不满,他提高了声音,严厉地说道:“您最近应该有感到心脏很难受吧?这就是长期滥用抑制剂的后果之一,再这样下去,您的心脏会承受不了发情期的负荷,迟早会崩溃的!”
方鹤亭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他轻轻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的戒痕,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会死吗?”
“呃……我没有这么说,只是就您目前的情况来看,您的心脏负荷太大了。”医生担心自己的话会让方鹤亭陷入恐慌与不安,这样往往不利于对方的病情。
“如果这就是我的宿命,那我接受。”方鹤亭抬头看着担忧自己的医生,冲对方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可是我不想接受!”
顾燃在方鹤亭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出现在了病房里,实际上他之前就一直在门外了,是展鸿宇阻止了他进来。
知道方鹤亭昏倒被送医之后,还没等他联系总统府,就有人前来将他接往了医院。他到的时候,方鹤亭刚好醒过来,展鸿宇让医生进去劝说方鹤亭,却让顾燃和自己一起留在病房之外,他想让顾燃好好听听方鹤亭的心声,也想让对方明白作为Alpha在发情期拒不履行义务对于Omega来说是一件多么残酷而痛苦的事。
听到医生说出的那些心惊胆战的话,顾燃这才意识到:或许自己现在就像方鹤亭当初检举自己那样,根本没有意料到自己的举动会给对方带去多么可怕,乃至是致命的伤害。
“你怎么来了……”方鹤亭看到跟在顾燃身后的展鸿宇,立即明白了是谁安排了这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在看到虚弱不堪的方鹤亭的那一刻,顾燃又像一个小孩子那样哭了,他拒绝了旁人的搀扶,借助机械助行器来到了病床边,然后缓缓跪了下来。
“快起来。”方鹤亭下意识想要搀起顾燃,可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就让他再次感到了头晕。
顾燃咬着自己的唇,泪水顺着他的眼眶滑过鼻翼,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愧疚与自责让他无比难受。
要不是刚才听到医生的话,他还以为自己不标记方鹤亭,只让对方使用抑制剂,顶多不过让对方身体不舒服而已。如果他知道会给方鹤亭带来这么大的伤害,那么他绝对不会这么做,即便他心里再怎么对方鹤亭存有芥蒂,他也不愿害死那个被自己深爱过的人。
看到这一幕,展鸿宇让人关上了病房门,上前把顾燃从地上强行搀了起来。
“哭能解决问题吗?”展鸿宇冷冷地问道,他以前和方鹤亭聊起顾燃时,对方就忍不住调侃顾燃这人虽然长得倒是一副威武昂扬的大Alpha模样,可是骨子里总还有些孩子气。现在展鸿宇总算明白,方鹤亭所说的话是真的了。
顾燃在展鸿宇的逼视下不敢抬起头,他拭了拭泪,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之后,这才转头对方鹤亭说道:“鹤亭,对不起,是我没有尽到一个Alpha伴侣的义务。我发誓,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请你再给我一个标记你的机会。”
看着冲着自己痛哭流涕的顾燃,方鹤亭向他伸出了手,顾燃赶紧在床边坐下。
“傻小子。”方鹤亭一点点擦去顾燃的泪水,缓缓搂住了对方的背,有些话,他必须对顾燃说。
“我理解你对我的厌恶,我也厌恶那样的自己。只是我还是必须告诉你,如果我知道我的检举会让你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我绝不会那么做。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让你承受这些伤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都知道的,我只是……”顾燃觉得自己在方鹤亭面前有时候的确过于任性了一些。其实他一直在意的是自己在方鹤亭心中到底是何等的地位,他虽然爱着对方,却从未有过真正的安全感。他甚至想,或许方鹤亭并不是真的需要自己,但是现在看来,一切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真可笑,我明明说过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可我还是……对不起。”顾燃哽咽着把头埋在了方鹤亭怀里。
方鹤亭轻轻地摇着头,捧起顾燃的头与对方亲吻在了一起,他第一次这么主动,也是这么热烈地亲吻顾燃,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想要从对方汲取信息素,更是想要安慰对方,也让对方可以安慰自己,伴侣存在的意义,本该是互相理解,互相安慰,互相扶持。
展鸿宇在一旁欣慰地看着面前这一对重归于好的恋人,有时候,人们总是要经历许多,甚至彼此伤害,才能了解对方在自己心中的意义。他和凌寒柏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却不曾有这样的幸运。
“好好标记他。”展鸿宇离开病房前,在顾燃的耳边轻声叮嘱了一句,他看到对方的耳根一下就红了。
“鹤亭,你现在就需要我吗?”在顾燃的幻想中,很多地方都是他与方鹤亭结合的最佳场所,停在公路边的汽车里、户外的温泉池里、国会大楼人来人往的卫生间乃至是由自己控制的的机甲操纵舱内。但是,他从没想过要在医院这样的地方标记方鹤亭。
方鹤亭刚才与顾燃这样亲热了一番,体内的腺体早已因为对方身上那股浓郁的Alpha信息素而变得激荡。
他望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顾燃,最终还是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在失去标记的这近乎一年的时间里,方鹤亭每天晚上都在渴求能得到面前这个Alpha的标记,他的身体和心灵都已经空虚干涸太久,急需一场淋漓尽致的交媾来抚慰。
确认门已经反锁上之后,顾燃这才壮着胆子爬到了床上。
在正式标记方鹤亭之前,顾燃鬼使神差地托起了对方的手臂,他小心翼翼地挽起对方的袖扣,心疼地看着遍布对方手腕上的针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真是个混蛋。”顾燃喃喃自语,低头伸出舌头舔起了那些针眼。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小混蛋了。”方鹤亭揉了揉顾燃的脑袋,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喜欢倒是喜欢对方放肆些的模样,那个和自己相敬如宾的顾燃,实在令人有些陌生。
“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顾燃眼巴巴地望着对自己这么温柔的方鹤亭,突然将对方摁倒在了病床上,他热情而饥渴地亲吻方鹤亭的嘴唇、鼻翼与脖颈,甚至还扯开了对方的领口,用牙轻轻地啃起了对方形状优美的锁骨。
对于顾燃这样过于亲热的行为,方鹤亭还不太适应,他扭着头,只觉得脸上身上都被对方舔得满是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