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夜雪焕斜斜支起上身,想要了?
蓝祈低低嗯了一声,红透的脸颊如同春日里盛放的山茶花,艳靡而诱人。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夜雪焕在他耳边低声蛊惑着,你说出来,我什么都满足你,好不好?
蓝祈终于明白他大概是想要自己主动一次,也就顺着他的意,努力抛开那些残存的忸怩和矜持,喘息着答道:想要想要你爱我。
夜雪焕眸色渐深,双手开始不自觉地用力,声音也越发低哑:我的爱不是一次两次能给完的,你想要,就必须要上一辈子。
一辈子的承诺太过沉重,压得蓝祈几乎快要窒息,心里却满足得快要涨开,哽咽道:我要,一辈子都要,再也不逃了
夜雪焕没给他再说下去的余地,掰过脑袋狠狠堵住了他的嘴,肆无忌惮地侵占掠夺,从唇瓣舔咬到舌尖,再往喉咙口翻搅探钻。蓝祈呼吸困难,勉强偏过头急喘了两口气,又被抓回去深吻。后脑被死死按住,只能努力吞咽着被送入口中的涎液,黏稠的空气里似乎都带上了醉人的芳馨。
嘴上被吻得天旋地转,就忘了要把手收回来,于是便错过了最后逃脱的机会。
【隧道路段,圣光灯已开启】
蓝祈四肢瘫软,嘴上虽在求饶,身体却在本能地迎合,还想要寻求更深层次的抚慰。暴风骤雨的酣畅之后是细水长流的绵柔,配合着尚未退去的余韵,就更加觉得甜蜜满足。
熟谙情事的身体太过敏感,反而更加抵挡不了体贴细致的对待。蓝祈闭着眼轻声嘤咛,浑身上下都泛着蔷薇一般鲜亮莹润的色泽,细密的汗珠被房内唯一一点昏黄的烛火映出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明明是那样清淡的容貌,却生生被开发出了妩媚又淫靡的风情,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浓重的春色,如同一池融化了的高山雪水,明明该是清澈而冷冽的,可一旦到了暖阳之下,就会水光盈盈,变得耀眼而明媚。
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夜雪焕也实在克制不住了,俯身下去吻他。半湿的发丝垂落下来,如同一张缠绵的网,将两人圈在一方旖旎的小天地里。蓝祈无意识地伸出舌尖与他勾缠,湿热的鼻息落到彼此脸上,全都化作了氤氲的雾气,迷蒙了彼此眼中的自己。
蓝儿我的蓝儿
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潮汐一般越涨越高,满满地就要破体而出。
我爱你。
第43章 宏图
从不言爱的人,才会把这个字看得无比珍重;从未被爱的人,才会被这个字冲击得溃不成军。
夜雪焕属于前者,而蓝祈属于后者。
没有任何预兆和铺垫,简单而直白,深沉而热烈。
仿佛是要掩饰深情告白后的难堪,夜雪焕将蓝祈翻过身去,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某些快要克制不住的表情。
两人都满身大汗、气喘吁吁,相拥着等待余韵退去,一时都不想动弹。
夜雪焕很久没有这样折腾过蓝祈,到处检查了一圈,见他腰臀上满是青紫的指印,左腕缠着的纱布上也渗出了血迹,心里到底有些愧疚,在他脸上絮絮亲着,低声道:是我不好,又勉强你。
蓝祈摇摇头,眼睛都快睁不开,几番欲语还休,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小声说道:你、你方才说的我想再听一次。
情到深处时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此时被要求再说一遍,夜雪焕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他从出生起就一直奋战于各种意义上的战场之中,看惯了尔虞我诈,活得风光却也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尤其是夜雪薰公然与莫染在一起之后,虽然有相当一部分人觉得他是在扮猪吃老虎,但更多人都愿意相信这位四皇子已经无心争位,矛头就更往夜雪焕身上集中而来。
他并非不相信真情,只是他身侧这个位置太过苛刻,诱惑与风险并存,很难站稳。于他而言,真情可贵,能够维持长久的真情就更加可贵,所以也从未奢求。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把这个字说出口。
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心情,似乎每过一日就会更喜欢一点,喜欢到快要不知如何是好;然而爱和喜欢终究不同,这个字的分量太重,不应该、也无法被轻易挂在嘴边。
他说不出来,却又不想让蓝祈失望,于是调笑道:你先喊我一声夫君听听。
蓝祈在他怀里蹭了蹭,心里涌上来丝丝甜意。本就早已认定了这个人,一个称谓并不重要,想着既然夜雪焕想要,喊给他听也无妨;刚想开口,一根修长的手指就搭在了他唇上。
罢了,现在还是不行。夜雪焕在他耳边喃喃低语,你若是现在就喊了,我会忍不住,会等不及,无法妥善地规划和经营。蓝儿,有些话我不会说第二遍,也不会说给第二个人听,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得、要相信,好不好?
蓝祈有些动容,轻轻嗯了一声。
他并不在乎一个称谓,然而对夜雪焕而言却是某种不可轻慢的象征。他不会轻易说爱、说娶,而一旦说出口,便不是冲动中的情话,更不是随口而出的戏言,而是他重之又重的承诺。
我信你。蓝祈昏昏欲睡,闭着眼睛,摸索着握住了他的手,声音轻如呓语,却仿佛是心底最深处的诉求,再不离开你了。
乖。夜雪焕咬了咬他的下唇,累就先睡。
蓝祈已经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了,久违的怀抱太过温暖,也不管自己满身黏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了过去。
夜雪焕看着他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心里一片宁静柔软。他其实也很累,短短一日之内,心情大起大落,引得旧伤发作,又厮杀了大半日,就算有契蛊治伤,也已经身心俱疲,恨不得和蓝祈一起倒头就睡,但也不可能让两人就这样睡在满是狼藉的床上。
好在内侍们足够懂事,虽然不敢听里面的动静,但光是算着时间都知道会是什么程度,早就收拾了另一间房出来,热水衣物药品全都备好了,完全不用夜雪焕多做吩咐。只能说不愧是宫里跟出来的内侍,西南帅府里早被定南军戒严,四处风声鹤唳,他们却只管伺候自家主子。
夜雪焕做了清理,给蓝祈后面上了药,又替他重新包扎手腕。蓝祈却在此时迷迷糊糊地醒了,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非嘟哝着要吃甜汤。
夜雪焕只当他是在耍小性子,一面让人吩咐厨房,一面却哄着他入睡,估摸着等不到甜汤做好他就要睡着;然而厨房之前得了他的吩咐,竟真的一直备着甜汤,不多时就送了过来。蓝祈眼皮都掀不动了,还哼哼唧唧地张嘴要喂,坚持把一整碗都吃了下去,这才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习惯性地蹭到夜雪焕下颌上亲了一下,很快睡安稳了。
夜雪焕这才回过味来,猜到是童玄多管闲事把他卖了,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却有融融暖意,低头在蓝祈甜软的唇上啄了啄,抱着他一起裹进被窝里,从他发丝间嗅着熟悉的气息,心想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蓝祈这一觉睡得极舒服,还做了个很不要脸的梦,梦里满是喜庆的大红色,醒来之后自己都羞耻了很久。
此时天未大亮,夜雪焕还没醒,呼吸沉稳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