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越差点都要给她跪下,一边抢着她手里的酒盏,一边苦口婆心地规劝:“我不心疼你还能心疼谁?小姑奶奶,快别闹了。”
白婠婠鼓着腮帮子把脸凑过去,楚长越看左右无人注意,这才低头在她颊上亲了一口,“听话。等孩子生下来,你把身子养好,想怎么喝我都陪你,好不好?”
白婠婠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就你那点酒量?”
楚长越:“……”
夜雪焕敬了一圈酒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险些笑出声来。
白婠婠见了他,一把甩开楚长越,蹦跶着到他面前,举杯笑道:“三哥哥,恭喜啦。”
夜雪焕高深莫测地看了眼她额上鲜艳饱满的两点眉砂,拿开她手中的酒盏,给她换了盅燕窝。
白婠婠:“……”
夜雪焕给楚长越使了个眼色,自己引着她随口闲聊:“做了几个月襄西王妃,感想如何?”
白婠婠撇嘴道:“不好玩,什么事都要从头开始,又烦又乱。”
“我总听他们讨论如何防风固沙、引水培土,如何教化百姓、培养官员,我都不懂,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捧起自己的肚子,幽幽叹了口气,“尤其现在还拖着个小油瓶,长越连霰沙关都不让我去了,只能在家当花瓶。当初……”
她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垂头丧气道:“当初玉姐姐怀着胎,还跟着去了皇陵呢……”
夜雪焕了然,拍拍她的肩膀道:“她的天赋和阅历非你所能想象,不用和她比。”
白婠婠闷闷地看着自己的肚子,想起玉恬当时让自己摸她的肚子,她还幻想着也能为楚长越怀个孩子;如今她和楚长越得以圆满,可玉恬却惨淡收场。
那样强大机敏、怀着胎都能从皇陵中平安归来的玉恬,最终却也无力回天。
在经历过这一切后,曾经勇敢无畏的少女终于明白,这世上大多数的抗争,最终都不过是竹篮打水。
“不用着急。”夜雪焕笑着安慰她,“治理云西本就需要摸索,不必强求一蹴而就,慢慢来就是。但你也要明白,长越从前让你上战场是因为尊重你,而你始终要重新明确自己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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