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总对于这一结果相当满意,点了点头给各个部门分配了下具体工作,就散会了。
会议结束没几天,钟千艺却出事了。
那天正好跟杜明灿碰头讨论了货品的问题,下班的时候,已经不早。
“请你吃饭吧?之前你不是说想吃烤r_ou_了?”
“好啊,你请客。”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钟千艺兴奋的说。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驱车往离公司三公里远的地方开去。
可是开了没有十分钟,钟千艺突然感觉车子有问题。
刚刚还正常的车,眼下刹车根本不起一点作用!
因为地势原因,从公司出来势必经历一个很大的下坡,眼下他的车速也不算慢,刹车失灵对于钟千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虽然不是下班高峰,但路上车辆行人也不少,稍一不慎,就会造成非常大的事故,加之前方不远处是杜明灿的车,要是不抓紧想办法,也有马上撞上他的风险。
旁边是一处空旷的空地,人流较少,开过去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于是钟千艺犹豫了几秒钟,果断的把方向一拐,冲着那片空地就开了过去,顷刻间,就撞上了空地尽头的围墙。
巨大的撞击声让现场乱做一团,杜明灿回头一看,惊觉是钟千艺的车出了事情,连忙停车赶了过来,顺便打了报警电话。
“小艺!你怎么样啊小艺!”
车头已经扭曲,车门也已经变形无法打开。钟千艺额头和手臂都受了伤,鲜血顺着额头和手臂流了下来,然而最严重的,是他的腿卡在了车里出不来。
扭曲的车体还在不停的有汽油滴落,钟千艺看着还在努力想把车门打开的杜明灿,突然就生出一种愧疚感来。他的腿卡在车里丝毫不能动弹,恐怕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可是他不能让杜明灿也没头没脑的把命丢在这。
“没用的明灿,你快走吧。这车一直在漏油,一会儿车要是爆炸了你就逃不了了。我可不想欠你这么大个人情。”
杜明灿听了一言不发,依旧用力的跟车门较劲。
“杜明灿你赶紧走,你为我白白丢条命根本不值得你知道吗。”
杜明灿一愣,还是没说话。
“明灿我求你,这车真的坚持不住了,你快点走,我想你好好活着,求你别让我恨我自己。”
“钟千艺,”杜明灿自知今天赤手空拳是救不出他来,只好停下,转而拉着钟千艺的手,“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赌我们会不会得救。”杜明灿盯着钟千艺的眼睛。因为失血过多,钟千艺的脸色惨白,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他要尽全力帮钟千艺撑到警察来救他,“你让我在这里陪你。如果我输了,我大不了把命赔给你。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和我在一起。”
钟千艺盯着杜明灿好看的娃娃脸,想象着他笑起来的时候漏出整齐的大白牙,眉毛眼睛都是上翘的,仿佛一个长不大的大男孩。而此时此刻,眼神真挚,仿佛可以看穿一切,额头的汗珠凝住了几缕头发,随意散乱的贴在脸上,让钟千艺在他的眼眸里,沉醉的无法自拔。
钟千艺承认,那一刻,他是被杜明灿吸引的。那坚毅的眼神,让钟千艺莫名的心安。
他好像真的像那时说的,被杜明灿眉眼弯弯或者眉头紧锁的表情迷住了。
“你拿你的命跟我赌,不亏吗?”
“如果能赢了你,再大的代价也不亏。”杜明灿无所谓的摇头说
得知钟千艺出车祸的消息时,廖同勋正对着手机发呆。
距离上次一起吃饭,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那日钟千艺和杜明灿明显热络了许多的关系,每每想起,都让他心里仿佛拧了一个结,血液流过,就骤起涟漪。
他考虑是不是应该尽早去问问钟千艺,他和杜明灿到底发生到什么地步了?为什么他苦等这许久,没等着沈陆从他的心里走出来,反而眼看着杜明灿要硬生生的挤进去?如果按照先来后到的话,此时此刻,陪在他身边的人,不应该是他自己吗?
廖同勋到底是年龄小了些,有些事情,不会不请自来,更不可能按资排辈,
接到沈陆电话的那一刻,廖同勋的脑子嗡的一声,没有了丝毫的思考能力。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往医院赶,一路上不断在眼前重现的,就是当时他为他挡了一酒瓶子时的样子。
血从他的头上流下来,遮住了他好看的眼睛,遮住了他深深的酒窝。
那时的钟千艺,之于廖同勋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那些疼痛伤疤,只是廖同勋可以随处安放的无关痛痒,在经年的流转中,散落在记忆的角落。
而今呢?当“喜欢他”已经是廖同勋众人皆知的秘密,是他逐渐养成的习惯,是他后天发展出的“本能”,“钟千艺出事了”六个字,未免给了他莫大的打击。
他害怕,他与钟千艺之间,就这么无疾而终。他更害怕,这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
可是这些害怕这些担忧在看到钟千艺的第一眼时,土崩瓦解。
那人正静静的躺在床上,还没有醒,旁边背对着大门站着的,是正准备把他漏在被子外面的手放进去的杜明灿。他轻轻的帮他掖好被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正当廖同勋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杜明灿俯下身去,在钟千艺的唇上印上轻轻一吻。
他看着床上的人悠悠转醒,给了杜明灿一个明媚的笑容,廖同勋从来没想过如此苍白虚弱的一个人,笑容却可以温暖的仿佛人间三月天。
“杜明灿你傻不傻。”
“要是不傻,怎么能赢了你呢?”杜明灿抓住钟千艺的手。
廖同勋几乎是逃出了病房楼。他的脑海里全是那两人劫后余生般的亲昵,如此温馨的对话,却让他的心酸的冒泡,疼的发紧。他一直在等的那个人,还没有过来牵起他的手,他还没等到爱情稍稍萌芽,没想到就已经行将就木。
廖同勋突然想起那年他也是跟别人打架进了局子,钟千艺正好在出差。那是廖同勋被打的最严重的一次。胳膊骨折了,肋骨断了一根,直接被警察送到了医院。钟千艺接到警察的电话连夜定航班飞了回来,见到廖同勋的第一句话,没有责怪他到处给他惹是生非,没有抱怨辗转两个城市的舟车劳顿,只是盯着他被打的肿的不成样子的脸,紧咬着嘴唇流下泪来。
那是他第一次见他哭,扭曲的嘴角,呜咽的声音,凌乱的表情。说实话跟他平时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漂亮样子差的太多了,可是廖同勋却就是在他哭的通红的眉眼中,彻底的沦陷,沉入泥淖。
他对自己发誓,永远不再打架,永远不再让钟千艺担心,永远不再让他哭。
“一定很疼吧?同勋…”那时的他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小心翼翼的问。
廖同勋轻轻摇了摇头。心都被你融化了,没有地方可以装下那些微不足道的疼痛。
可是我现在好疼,连呼吸都好疼好疼,明明我断掉的肋骨已经长好,明明我的伤疤早已经结痂掉落,可是为什么我这么疼?
我多想现在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我,然后你可以像以前一样,摸着我的脸,心疼的看着我,告诉我,你还在我身边,告诉我,你还是我一回头就能看到的那个人,从来未曾走远。
病房里,杜明灿牵着钟千艺打着点滴的手,用体温轻轻将流入那人身体里的液体焐热。
钟千艺看着平和不说一句话的杜明灿,想象着平日里他阳光灿烂的样子。
眼前人专注而认真的表情,体贴细心的动作,以及彼时彼刻与自己同生共死的气魄,钟千艺没办法不动容。
“杜明灿你知道的,我心里面有个人。”钟千艺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
“我知道。”
“我暂时可能没有办法像爱他一样的那么爱你。”
“我明白。”
“即使这样,你也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如果你给我这个机会,”杜明灿显得有些紧钟,局促抠抠指甲,看着钟千艺,“我愿意。”
这大抵是钟千艺长这么大听到的最美好的情话,一切的前路未知都抛却在脑后,此时此刻,杜明灿是爱钟千艺的,连同爱那颗装着另一个人的心。
对于杜明灿来说,他不怕他跟钟千艺的起点离着终点有十万八千里,他怕起点根本不知从何寻起。
只要可以杨帆起航,这条航线的终点,就总有到达的那一天。
“恭喜你杜明灿,你赢得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钟千艺。”他突然无比明快,用了当时全部的力气对着眼前一脸心疼的男人展开笑容,轻轻的说。
第12章 终点,也是起点
廖同勋再次走进钟千艺病房的时候,钟千艺正倚靠在床上看手机,看到他进来,有了一瞬间的失神,立马回复正常。
“同勋你来了。”
廖同勋点点头,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上,这才得空看了看钟千艺的情况。
伤的不轻,头上缠着纱布,腿在半空悬挂着,脸上胳膊上青紫一片,廖同勋看的想骂人。
“怎么伤成这样?”
“没事,一点意外。”
其实这件事情,钟千艺心里有数,无非就是那家刚刚收购的小公司之前的供应商搞得鬼。出事那天他们来找过钟千艺,想要催收之前欠的货款,可是对于账目上的问题,两边一直没有谈拢,最终闹得不欢而散。结果下班开车的时候,就出了状况。
钟千艺时候回忆起来,对方的人好像曾经说过,要给自己一点教训。可是这些话被他当成是耳旁风,左耳进,接着右耳就出了。
廖同勋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鬼使神差的拉起了钟千艺的手。
不同于平常男人的手,钟千艺的手异常的白嫩,指甲圆润,手指细长,廖同勋就抓着他的手,想起每次自己喝醉了想吐,钟千艺都是用这双手轻轻的拍着自己。
“小艺哥”
“恩?”
“我啊…第一次见到你,你也是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病病恹恹的…”廖同勋抬起头,盯着钟千艺深邃的眼睛,缓缓的说:“到现在,七年了。我好像总是对你冷冷淡淡不理不睬的,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因为我受了那么多的伤,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谢谢,甚至连笑都没怎么对你笑过,经常给你惹麻烦,没工作,要你养…”
廖同勋说着说着,几乎要流下泪来。
“小艺哥,你说,我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子…对不起…对不起小艺…哥”
眼前那个低着头红着眼眶,一脸难过的人,是…是他家廖同勋?钟千艺偷偷掐了掐自己被子里的大腿,以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同勋,你…你别哭啊…哥哥照顾你是心甘情愿的,哥一点也不讨厌你。”钟千艺知道,这次出事,把廖同勋吓坏了。平日里惜字如金拽的二五八万的小少爷,何曾有过这样的一面。
“同勋,是不是哥吓着你了,哥没事儿,只是一点点小伤,一点都不疼的,别担心,恩?”
廖同勋听了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下来,被他胡乱的抹了一把。
“你吓死我了,钟千艺,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以为,我以为”伤心的口子一打开,那些喷薄如洪水般的情绪就再也无法隐忍,叫嚣着冲出了廖同勋的身体,肆意喷发,“老大不小的人了…你怎么…怎么连照顾自己都不会…”
那些内心无法形容的恐惧,都在提醒着我自己,我有多爱你。可惜那句无限放大的话,却只敢偷偷的说给自己听。
“小艺哥,求你,不要丢下我自己。”
还有,我可不可以自私的要求你,不要,不要跟杜明灿在一起
钟千艺恢复的速度神速,三天后就蹦蹦哒哒的在病房里钟牙舞爪。除了骨折的腿还需要多加注意,其他的伤基本上都好的差不多了。每天被杜明灿逼着以补钙为目的,猪骨ji汤牛尾变着法的吃着,过了一个星期,钟千艺反而胖了好几斤。看着镜子里自己浑圆了不少的腰,钟千艺憋着嘴在心里把杜明灿骂了几百遍。
住院的这些日子以来,白天都是廖同勋在医院陪他,钟千艺能明显的感觉到,从受伤那晚小孩放肆的哭了一场之后,这些日子明显的跟以前不一样了。甚至还被他发现他在网站上投了好些简历出去,看样子是下定决心找份工作了。
这一点钟千艺倒是颇感欣慰。小孩儿长大了,总得找一份正经的营生,以后好娶媳妇成家立业,革命大旗就可以薪火相传了。
那天钟千艺咔哧咔哧的啃着苹果看小孩儿认认真真的改着简历,偷笑着揶揄他看上了哪家姑娘,这么发愤图强争当五好青年,没成想廖同勋突然黑了脸。
其实廖同勋只是突然开窍了,他知道他不能一直把钟千艺对自己的无微不至当做是爱情。在他身边没有杜明灿的时候,这样的自欺欺人或许可以奏效,可杜明灿把所能做到的所有的好都给钟千艺,钟千艺必然食髓知味,连同爱上那个无私给于他一切的人。
所以他必须强大起来,必须要比杜明灿付出的更多,给钟千艺的更多,才能克敌制胜。
像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把心爱的人抢过来,好好的保护起来,像一个圣洁的誓言,爱他,照顾他,不离不弃。
后来想起来,廖同勋自己都会嘲笑自己有多幼稚。那个人有多执拗,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
然而说回沈陆,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正常的上班下班或者出去应酬,廖同勋和杜明灿一次也没有在医院见过他,仿佛那个叫钟千艺的人是死是活,他沈陆根本不关心。
他不去,杜明灿也乐得开心。他与钟千艺那些过往云烟,至今仍是杜明灿心里不能言说的伤痛。这俩人少见面,他比谁都乐意。可乐意归乐意,杜明灿对这件事情,还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的。
其实钟千艺知道原因,沈陆是被自己气着了。
那天出事的时候,钟千艺给沈陆打过一个电话,像是交代遗言般的,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彼时杜明灿跟着前来救援的消防警察正在车外不远处全力的想办法救他,钟千艺看着他急的通红的脸和惶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面一阵阵心酸。
那个可以把命都赔给自己的傻子,也许这辈子注定分不开了。
如果这次能够侥幸得救,他是断然无法把杜明灿从心里面赶出去了,怕是怕这次真的在劫难逃,连再见都没说,沈陆会不会怪他。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要对自己的心做一个交代,对沈陆做一个交代,好好的,在心里跟沈陆说一句,珍重再见。
他曾经在心里跟沈陆道了别,此时却无比自私的,想要亲口跟沈陆道个别。
“我要是死了,帮我照顾廖同勋啊还有你啊沈爷,你别太难过啊你知道的,我受不了你难过。你可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
“牵挂你个头钟千艺,你他妈坚持住我去找你,你到底在哪。”
“别别沈爷,你千万别来,你来了也救不了我,见着你我还哪舍得死啊。”
“钟千艺你别废话你到底在哪!你再不说老子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沈爷,好好活着,还有”
我曾经爱过你,很爱很爱你,可是我可能没有办法再爱你了。
钟千艺多想这样跟他说,却最终把那些密密麻麻的爱全部咽进了肚子里,烂在了心里。
“小艺,求你告诉我你在哪,别这样对我我会恨你”
看样子,沈陆是真的恨了他。
晚上的时候,杜明灿一下班就会往医院跑,然后火急火燎的把廖同勋赶走。美其名曰让他回家休息,其实就是为了不让他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终于和钟千艺在一起的幸福感让杜明灿整个像在蜜罐里泡着,周围都是黏黏糊糊的香甜气息,那些甜蜜的味道慢慢发酵,没想到发酵出了病态的懊恼。
“为什么这伤就伤到了我小艺的身上,ji,ng瘦的一个人,多让人心疼啊要是伤在我身上该多好。”
一次杜明灿心疼的摸着钟千艺受伤的腿,抽抽着嘴角自言自语的说道,钟千艺听了接着就拿手里的手机给了他脑袋重重一击。
“杜明灿你要是觉得你的胳膊腿特多余,直接开窗从这跳下去吧,我保证您能缺胳膊断腿。”
杜明灿笑笑不说话,抬起屁股做到病床上侧身抱住钟千艺,似乎再确认这一切是真真实实发生的,而不是像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场景一样,那些美好的泡沫,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支离破碎。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都想跳下去看看这是不是我的黄粱一梦,我多怕我一跳下去就发现我醒过来了睁着俩眼珠子空洞的盯着天花板,身边只有自己,没有你。”
钟千艺听了心里感动之余,又有点心疼,调整了在他怀里的位置,双手环上他的腰。
“你再这么r_ou_麻兮兮我就用我还健在的一条腿把你踹下楼去,让你好好确认确认。”
“钟千艺你好狠的心啊。刚刚利用完我就一脚踹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杜明灿抬手按住钟千艺的头,回身就吻上了他的唇。
只是简单的轻轻触碰,顷刻就离开了那人的唇,却还是看到那人的脸瞬间就红了,甚至红到了耳根。
心情很好的笑了两声,依依不舍的收了环着自己爱人的手,“你先歇会儿啊,我去给你打水洗洗。”
刚准备站起来,却被一个不算大的力量拉回了病床,然后就看见钟千艺还没有退去红潮的脸贴了上来。
一个缱绻的吻,在杜明灿还不敢有所希冀的时候发生,由钟千艺发起。那是钟千艺在回应杜明灿的深情,用行动来告诉他,所有梦里的不真实,都可以跳出脑海幻化成眼前的历历在目,所有的不敢想象,都可以灵活生动的跃然于眼前。
不喜欢口说爱情,我要用行动告诉你。
“杜明灿你要对我负责。”
“好。”
“杜明灿我现在没法上班你要养我给我买好吃的。”
“当然。”
“杜明灿我想吃披萨汉堡n_ai茶ji腿排骨辣椒炒r_ou_。”
“钟千艺你是猪吗?”
“杜明灿你要帮我养廖同勋。”
“”
两人沉浸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以及无厘头的对话中,没有注意到病房的门,开了,又关了。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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