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严绥紧赶慢赶追上时看见的便是两人堪称亲昵的身影,眼神又是一暗。
他还未开口,阿蛮便敏锐地哼了声,分出一道魔息朝他攻来。
“子霁君何时如此不识趣了,”她抓着江绪转身,额间浮出血红的魔纹,“他不想跟你走。”
严绥神色冷冷,漠然道:“何时轮到你说话了,松开他。”
阿蛮的神情同样是漠然的,两双同样漆黑的眼直直对上,无形的凝滞感顿时弥漫开来。
蓦地,阿蛮隐隐有些讶异:“你的道心……”
严绥迅速打断了她,侧头对江绪柔声道:“绪绪,随我回去。”
江绪厌烦地垂下眼,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着。
追上来做什么?还以为我是那条你招一招手便会摇着尾巴冲过去的狗吗?
他如今疲倦到一句话都懒得说,可严绥不依不饶,语气是一如既往的那种和缓:“绪绪,如今各处都不安全,渺音前辈与师尊有恩怨,你不能信他。”
“不信他,我还能信谁?”
江绪自嘲地笑了声,眼中含恨:“我曾经有多信师尊,多信你?可我落得个什么下场!”
严绥顿时哑然,他在那些不容错认的恨意中渐渐赤红了眼,呼吸紊乱。
“你只能信我,”他苍白地,徒劳地重复,“绪绪,我永远不会害你。”
又是这一句。
江绪死死地盯着那双通红的眼,试图从那里面找出什么能说服自己的东西,譬如说无奈和迫不得已。
可是没有,严绥只是执着地用隐“m”“#039f”“x”“y”%攉木各沃艹次隐有些癫狂的眼注视着他,运筹帷幄到令他心中恨意更甚。
曾经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
“哈。”
他在寂静中失笑了声,他摇着头,笑得眼泪顺着面容滚落。
“严子霁,”他第一次如此唤严绥,咬牙切齿的,“就是你把我害成如今这样的,你怎么配说这种话!”
严绥喉结微动,缓慢抬起手对阿蛮一点,施展了隔绝声音的咒术。
“当年之事并非如此简单,”他艰涩地说道,“绪绪,我从未想过让你死。”
“那你是如何想的?”江绪冷笑着反问,气到口不择言,“你严子霁莫不是想着怀中一个身后再跟一个,坐享齐人之福!”
“绪绪!”
严绥终于忍不住,疾声反驳道:“你知道我从未如此想过。”
他说着,语气又克制着缓和下来:“如今知道太多并非好事,待时机到了,我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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