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让自己往萧长盈身边再挪动一点点,哪怕只有一厘米。可当她一条腿想抬起时,另一条腿因无法负重,而使她失去重心。
萧长盈忙伸手,但有个人抢先一步,比林曼反应还快,容安琪只觉得自己倒在一双有力的臂弯里,紧接着就被扶回了轮椅。
她抬眼望去,震惊不已,扶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余可寻。
是你?
萧长盈惊讶地望着余可寻,她不是应该躺在病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个阶段不宜强迫自己站起,伤到骨头半途而废就不好了。余可寻看容安琪的目光,比从前柔和,难道她记得容安琪什么时候出的事吗?
如果是这样,是不是代表她也想起别的事了?萧长盈望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容安琪发现余可寻手臂有针眼,顿时明白了,萧长盈并不是特别来看自己,可能是陪余可寻检查身体来了。
她早该接受这个现实的,能够陪在萧长盈身边的人,只可能是余可寻。
经历生死后,容安琪也想开了很多,对余可寻也没什么敌意,毕竟她曾经真心地想救自己。
我是不该急切,应该循序渐进。容安琪没有多说过去的事,也觉得自己此时有点多余,她看向一旁的林曼,说:小曼,我想回去休息会。
诶,好!三小姐再见林曼跟萧长盈招呼后,就推着容安琪走了。
萧长盈没有应答,她目光如水,满眼都是余可寻,不是说了打了2小时镇定剂,怎么突然就醒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萧长盈担心她会不会早就醒了,连自己和章羽凝的对话都被听见了。
余可寻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说:她刚刚分明就是想倒你怀里,想亲近你。
嗯?
三小姐这么聪明不会感觉不到她根本没有行走能力,只是为了得到你的怜悯吧?余可寻语气别扭奇怪,细细品去,像吃醋?
萧长盈饶有笑意地问:所以你抢过来扶她,不想让她碰到我?
我没那个意思,总不能看着人家摔倒吧。余可寻避重就轻,动了动有些酸疼的手臂。
萧长盈没有追问,有时候会习惯性地调戏余可寻,有时候她也懂得克制,张弛有度,不随意放任自己,才是最好的。
时间还早,报告也还没出来,见余可寻神志清醒,萧长盈便说:要不要去溜达溜达?
去哪?
你先跟我来。萧长盈拉着余可寻下楼,在医院大堂门口,停着一辆特斯拉和一辆黑色跑车款摩托。
她想送余可寻一辆车,便于想去哪就去哪。
可余可寻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而是正色问道:三小姐这是想送我车?
你选个吧,平时休息时出去方便。
余可寻围着车走了一圈,视线落在摩托上,这是她还叫俞若安时最喜欢的车型,这段尘封的记忆,不知道她还记得多少。
萧长盈记得自己一开始就很喜欢俞若安,喜欢她轻松的笑容,喜欢她不拘一格的豪爽性子,她觉得那是余可寻隐藏的一面。
她希望,余可寻活成俞若安,轻松自在。
送车,是想把我送走吗?余可寻扶着摩托看向萧长盈。
怎么会呢?只是为了方便,我们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粘在一起。萧长盈没想到余可寻会这样想。
她只是想给她喜欢的,给自己能给的所有。
余可寻却面无笑意,似乎还有点生气:你说得对,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粘在一起。说罢她跨上摩托,启动开关,机动车的轰隆声响起。
她看向萧长盈,又问:我不是贴身保镖吗?你不是没我睡不着觉吗,怎么?现在又想让我走?
面对这种负气暧昧的提问,萧长盈竟无法调侃回去,反而比平时正经: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寻,别闹,等会专家要来给你会诊,如果想溜达,加件衣服,外面太冷。
余可寻只是摇头叹息,表情有些受伤:没事,我溜达一圈就回来。说罢她拉动油门,摩托飞驰而去,只留下一缕轻烟和空气中的柴油味。
萧长盈并不是想放余可寻走,只是害怕啊!害怕所有的未知情况,因为她发现镇定剂对余可寻是完全失效的。
她不知道余可寻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也不确定她的是否被洛夫刺激了,想起什么?甚至有可能,是不是见到容安琪,记得过往的事。
似乎每次想起什么,余可寻就会出现状况。萧长盈害怕,她不能放任余可寻不管,万一她在外面出现意外状况呢?!想到此,萧长盈上了特斯拉,迅速去追。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卷虽然要弄掉大boss,但还是主感情哦,甜甜的恋爱会有的!一切都会雨过天晴
我摸鱼写文到现在还没干活,大家多给点评论哦!
第70章 记忆原点
余可寻骑着崭新的摩托,风驰电掣地行驶着,她穿过几条街后就上了绕城高速,萧长盈紧追不舍,但也只是默默跟着,并没有想逼停。
车子经过跨海高架桥时,萧长盈才发现这是通往渔港码头的路,说起来自从俞若安这个身份消失后,阿寻几乎没回过这里。
不知是故意开过来,还是无心行为。
如果她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俞若安应该就会想起跟自己的爱恨情仇,可能还会重新把自己当成杀母仇人。
想到此,她心里涌起阵阵担忧。
余可寻直接开到村口,有孩子发现她热情地招呼:若安姐姐回来啦。
好久不见,若安。
若安回来啦?你爸妈好像出海了。
从她降速后,遇到的人都很亲切热情,余可寻只是点点头,没有回应,也没有多说。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码头的海风没那么烈,只是因为阴天,一望无垠的远处,像黑暗笼罩着大海,似要将整个地面吞没。
余可寻从后视镜能够清楚地看到萧长盈的车,她收回视线,继续向前缓慢开着,行到村内,有一尊新刻的雕像映入眼帘,她刹车停下,盯着那个雕像神情很古怪。
其实她是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因为能看得出来,雕刻师非常认真仔细,否则不会连萧长盈手臂的纹身都不放过。
此时,萧长盈的车已经不便行至小路,只好停车出来,她也看见了跟自己神似的雕塑,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