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萧长盈轻拍容安琪手背,你去忙吧。
怎么今天在办公室吃饭了,我还想跟你一起吃的,今天做的是鸡汤羹,按照你的口味,肉少汤多,用料很轻,加了些补品,你最近气色不好,吃不好睡不香的,得好好补补才行。
怎么我最近很难看吗?萧长盈玩笑道。
怎么会呢,你素颜都很好看的,我是怕你心情不好,都不敢跟你多说话,今天总算见你有点笑容了。容安琪端起汤吹了吹:趁热喝吧?她直接无视了余可寻,虽然奇怪保安竟然会在萧长盈办公室,但她眼中只有萧长盈。
我不喝。萧长盈推了推,容安琪把碗放回桌上,长盈,你真没有不舒服?
萧长盈摇头。
余可寻从听到那声长盈就开始不适,这不再是她的专称,陪在萧长盈身边的人从来不是自己。也到现在,她才知道,容安琪、蓝成瑾、章羽凝、许朝华这四个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守护萧长盈,她们在各自的领域,帮着萧长盈分担一切。
不怪她们当初抱团抵触自己,她就是个外来者甚至伤害者,永远融不进萧长盈的世界。
容安琪在萧氏负责公关部和后勤部,她和蓝成瑾一个对外,一个对内,配合得天衣无缝,加上章羽凝负责技术部门以及安保系统,在萧长盈四周形成一道顽固的壁垒,让敌人无从下手。
可现在许朝华死了,四条腿断了一条,稳定的局面开始摇晃,余可寻必须补上去,并且确保其他几人不被侵害。
但容安琪和萧长盈之间那种暧昧和亲密,宛如在余可寻心头泼了一盆酸水,腐蚀得她全身都疼。
一瞬间,胃疼、手疼、骨头疼覆盖了全身,她觉得自己很多余,在这个情景中可笑又格格不入。
余可寻双手插兜,瞄准镜还在上衣口袋,她握在手里紧了紧,发现容安琪挨萧长盈更紧了。
眼不见为净,她想离开办公室,被萧长盈叫住:去哪?
容安琪这才注意到这个小保安有些熟悉,余可寻背对着她,回答:出去透透气。
你在我办公室门口透气很快就会被当成可疑对象带走。
那怎样,看着你们打情骂俏吗?余可寻转身,对上容安琪疑惑的眼神,只见她眸间闪过一丝诧异:是你?
是我。
容安琪恍然大悟:原来刚刚医院那边戒严是因为你逃出来了。
逃?我是正大光明走出来的。
正大光明会穿这身衣服,会戴着别人的工牌?容安琪走到她跟前,双手抱胸说道:听说你扬言要找凶手保护长盈,原来就是这样。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跟长盈有关的事,就与我有关。
你除了哄人做饭唱歌弹琴,还能做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倒确实跟你有关。
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呛来呛去,都牟足醋劲,互不相让。以前余可寻不屑争宠,目的也不在此,容安琪也不会刻意为难她,毕竟她和萧长盈交情匪浅,公交私情都不是一般人能超越。
但余可寻不同常人,容安琪发现萧长盈对她过于上心,她跳崖后,整个蝴蝶庄园都发生了变化,回来后又搅得天翻地覆,连许朝华命都搭进去了。
吃醋只是导火索,容安琪真正介怀的是她用心不轨,其心不纯。
安琪。萧长盈扶额拧眉,她还从来没陷到这种境地过,你先去忙吧。
萧氏保安个个都是退伍兵,现在又新招了一批退役特种兵,你真觉得她本事这么大,能护你周全?容安琪觉得留她在萧长盈身边,才是个祸患。
我说你先出去。萧长盈耐着性子,许朝华死后,她想让自己对身边人耐心点。
长盈!
萧长盈有点烦了,但还是克制了脾气,温和地说:我有分寸,你去忙吧。
容安琪懂得察言观色,也了解萧长盈,见她在压脾气,不好再激进发言,以前这种时候萧长盈早发火了,但她毫无办法。
当一个人拥有偏爱时,就会有恃无恐,余可寻正处这个阶段,谁让她确实救过萧长盈两次。
容安琪忿忿不平地离开了。
期间,总助和第二助以及其他高层也敲门进来过,都被萧长盈遣退。
蓝成瑾倒是安排清洁后,再也没出现过。
坐过来。萧长盈拍拍沙发,余可寻没有如她所愿,坐在了对面。
她才不想待在容安琪刚刚坐过的地方。
怎么?不乐意靠着我。
没有。
萧长盈虽没有微笑,但语气明显柔软了许多,自从余可寻住过院,她总说着最狠的话,做着最温柔的事。
她打开药箱,找到碘酒和棉签,坐到余可寻旁边。
手伸过来。
原来她让人送药箱是为了自己,余可寻意外不已,忘记伸手。
见她不动,萧长盈以为余可寻心中有气,不愿意接受自己好意,就把药品递过去:那你自己来吧。
没想到,余可寻直接伸过手来:我自己不方便。
萧长盈忍笑,暂时忘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公事,或许有时候逃避,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宽容。
只有这种时候,她们才没有任何负担,好像彼此从来没有过那些生死交锋。
她捧着余可寻手,用蘸着碘酒的棉签轻轻涂在受伤面,刺痛感让余可寻轻轻一颤。
很疼吗?
不疼。余可寻回答。
怎么会不疼,你是疼习惯了吧。
简单的一句话,柔化了余可寻的心,没来由的委屈感化为泪水涌上眼眶,她仰头,想忍下这股莫名的酸涩。
从来没人问她疼不疼,是不是疼习惯了。
她曾经渴望过母亲的关爱,曾经希望母亲每次去探望她能看看身体的伤,可每次余青桦只会问她成绩如何,只关心她学到了多少本事。
她也从没像此刻跟萧长盈近过,以前大家都带着坚硬的外壳,穿着戒备的外衣,相互试探,互不信任。
现在,发生太多事后,萧长盈还愿意心平气和地面对她,余可寻很知足。
其他事在此时都变得微不足道,唯有萧长盈最重要。
正当她沉浸在短暂的幸福和享受中,手机震动的消息将她拉回现实。
这个手机是任务专用,只要有消息必然是组织那边发来的。她不敢当萧长盈面打开,直到手伤处理完毕,她才站起点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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