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顺着这一段腰,向上或者向下探寻她三围的尺寸。
她稍稍动了动。
池翮收回手,做了一个深呼吸,又去拿烟。
这一个月多是阴天,没有阳光,又潮湿,夜里散着凉意。
池翮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质衫。
风吹着他嘴里的烟火,明明灭灭。冷风拍在他的身上,他抽了半盒的烟,终于熄灭了燃烧的火。烟雾在黑夜绕了半夜。
风吹走烟草的味道,他再进来。
姜临晴换了一个姿势,撩起的衣服没有盖回去,比刚才露得更多。
池翮站在哪里,盯了好半晌。他的手停在她的腰上。在那白皙的皮肤上轻轻掐了一下。太软了,仿佛一掐就能断。
终于,他把她的衣服拉了下来。
*
姜临晴醒来的第一眼,常常见到池翮的睡颜。
少了明亮的眸光,他的眉宇邪气更重。
她还糊涂着,居然想伸手去抚他的脸。将要碰到的时候,她骤然醒了,不敢去摸,只是隔着距离,手指在他面前飞了飞。
她检查了下,她衣着整齐,穿的中裤只是向上蹭到膝盖,连大腿都没露。
她有些后悔,她没什么情趣衣服。想想也是,她既然能够给他买超市的棉质衫,自然是因为她自己穿得舒服。
很惨。大好年华的两个人,穿着中老年的衣服,和衣而眠,同床共枕。
她伸了伸腿,不小心撞到池翮。
他闷哼一声。
她立即坐起来,不敢再舒展身体。
池翮被撞醒了,又好像没醒。他呼了一口气,翻过身,脚上一踹,把被子踢到一边。他平躺着,用手搭在额头,呼吸均匀。
姜临晴轻轻地打招呼:早啊。
他没有说话,可能也没醒。但是天赋异禀醒了,斜立起角度。
姜临晴见到了圆圆的头部,迅猛有力的形状。她假装没见到,立即下床。
池翮仍然犯困,不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不知道天赋异禀歇息了没?
冰箱里有速冻水饺,姜临晴去煮了饺子。
她端着锅出来喊:池小猪,起床了。
池翮应该是听见了,他卷起被子。
她又喊:我家的池小猪,为什么这么爱睡懒觉?
池翮话音模糊:出差几天,累。在外哪里有这么舒服的沙发床,有时候就算是五星级酒店的床,也少了这里的弹性。
姜临晴:起床了,准备吃早餐,你再磨磨唧唧,睡到中午,又漏了早餐。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池翮的眼睛宛若花瓣,花期因为她的絮叨而绽放。
他抱着被子坐起,低头望一望天赋异禀。
金医生真是多虑了。
*
池翮摸到新生的胡渣子,拿起了剃须刀。
公寓很小,刚开始,他的东西放得整齐,他的、她的,分得一清二楚。
现在已经混在一起了。他用的是她的洗发水,她的沐浴露。
她的,就是他的。
池翮将剃须刀放在姜临晴牙刷杯的旁边,笑着走了出去。
吃完早餐,他还是没精神。忙了几天,也就倦了几天,去哪儿都不如睡在这里舒服。
他的消遣是玩游戏。
姜临晴像是突击检查,猛然一探头。果然
H Game.
但这个场景这个角色她问:这男人不是和尚吗?
池翮:对啊,游戏有几个人设的选项,我挑了一个光头和尚。
姜临晴:和尚戒色啊。
我过的也是苦行僧的生活,我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是出家人了。他叹息。
游戏里的光头和尚,干的事可不叫苦行僧。
什么时候通关?她怀疑,是不是他一旦沉迷游戏,就对周遭的人没了兴致。两人还是在那天亲过,之后,风平浪静。那一天,就是他通关的日子。而今他又有了新游戏,不再惦记她了。
池翮:这个关卡多。你想,一个和尚破了戒,之后肯定要历经劫难。
姜临晴坐到他身边:你这阵子好乖啊。
池翮顺口说:都是金主教导有方。
你不向我讨赏了?
池翮扯扯唇角:我差钱吗?
她像变魔术似的,两指之间突然夹起两张崭新的纸币。
她得手在他面前划过来,划过去。
池翮抓住她的手,放下手机,将两百元收起来。他靠近她:金主,这是你心甘情愿给的。
对啊,赏你的。那些心照不宣的东西,到这时已经无需言语。
池翮托起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了过去。
一个小别胜新婚的热吻。
他憋久了。如果她今天不发红包,出家人的日子十分难熬。
姜临晴有被亲得热烈的时候,但那是在他安静时。
他该是游刃有余的,这时却有些急切,舌尖缠住她的香舌,逗弄,舔舐。他的五指拢在她的发间。
她退无可退。
末了,池翮用牙尖咬了一下她的舌头。
不疼,但是麻。
二人的气息都有些乱,瞳孔中映着彼此。
互望对方,两双眼睛都水汪汪,装着的一个是侵占,一个是羞红。
池翮的唇向下而去。
姜临晴到底是胆怯的。她见到阳台照进来的光,推了推他:去拉窗帘。
他在她的腰上拍了拍,正要起身过去。
有敲门声突然响起。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
姜临晴瞪大了眼睛:谁?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里传来熟悉的鼓乐。
上面的名字是向蓓。
姜临晴仓皇不已,大喘几口气,明明知道电话那边的人看不见,还是抱过被子,盖住自己。她接起来:向蓓。
声音有些哑,希望向蓓没发现。
向蓓粗神经,当然没发现:你在哪啊?
在家。说完,姜临晴咬了一下舌头,这个时候说谎比较好吧。
向蓓笑起来:我就在外面,开门,我有事要拜托你。
哦,我就来。挂上电话,姜临晴急忙拉着池翮进去房间,悄悄地说,不要出来,不要出声。
她关上玻璃门。不大放心,又开门,拉上窗帘。
池翮的人藏在了窗帘之后。
姜临晴摸了摸头发,乱的。她扯了扯衣服,乱的。
她在玄关的全身镜,匆匆瞥了一眼,双手在脸上拍了两下。
拍走了意乱情迷的风情。
她定了定神,才开门。
向蓓的手上拎了一个化妆箱,她这时素面朝天:啊,幸好你在。我不习惯化淡妆。
啊?姜临晴还在惊慌中,有些迟钝。
中午,我要跟徐重光去见他的朋友,我怕我的烟熏妆吓坏了高雅的交响乐团。向蓓说,但我素颜的肤色不大好。你给我抹一层淡妆,素雅些的。
姜临晴反应过来了:哦,好啊。
向蓓走进来。她知道这里住了男人,之前只有蛛丝马迹。如今一眼望去,这里摆明就有男女同居。
阳台还晾着一件大T恤,以及大裤衩。
向蓓了然:这里住的还是上次那一个?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