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晴只能说:上一张坏掉了。
向蓓:好可惜,我舍不得它。
姜临晴不知道向蓓是不是要借宿,就跟池翮说:「今晚我有客人,你如果回来,等我消息再来。」
池翮:「我不回去。」
姜临晴:「哦。」
姜临晴烧了水,放了一大包火锅底料。
向蓓把买来的大鱼大肉丢进锅里,还没吃上一口,就先尝辣椒酱了。
席间,向蓓又说了主唱的事。
姜临晴问:什么时候比赛?
向蓓:还有两个多月,但如果我和新主唱搭档,需要慢慢磨合啊。其实时间真的很赶。
向蓓这晚没有借宿,她房子的漏水问题已解决,吃饱喝足就走了。
姜临晴庆幸,向蓓不是细心的人,否则就会注意到,这里多了许多不是她的东西。
池翮又不回来。
姜临晴不禁想,到底谁是金主?这大爷的脾气比她大多了。
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池翮:「暂时不回。」
池翮正和池妙旌坐在咖啡室,他正在煮咖啡。
池妙旌倚在吧台:我那个有光展览怎么样了?
展期一个月,月底结束,到时候你继续经营咖啡馆就行了。
哦。池妙旌又问:你跟那个展览负责人怎样了?
不怎样。
我以为,今天我妈谈到人生大事时,你会推一个人来做挡箭牌。
以前觉得她有趣,现在又不好玩了。池翮正在咖啡拉花,图案是加菲猫的大脸。
哦?上次说耐人寻味。
他轻笑:我不沾染别人的东西。
莫非她有意中人?
池翮把咖啡推到池妙旌面前,弯着迷人的笑脸:你请。
那天他看得分明。
姜临晴望向灰格子伞男人的眼神,粘着不可言说的东西。
她可不就是别人的么。
真没意思。
第23章 违约
向蓓彻底闲下来。周日她无所事事, 又到姜临晴这里来蹭饭。
照例,她拎了一大包的荤食。今天额外加了零食。
姜临晴自然欢迎。有人曾经问过她的消遣。她说,周末在家休息, 无聊了就读书、听歌。
自从和池翮生活以来,她的书架落了灰。她渐渐习惯有人在耳边吵闹了。
向蓓在沙发坐下, 拍了拍:如果你换沙发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就把旧的搬到我那里去。
姜临晴:那套沙发我是在网上买的,我把网址发给你吧。
我喜欢你的。向蓓笑着说,你这里有生活的味道,我那里太乱了。除了珍惜的乐器, 她对其他东西无所谓。
姜临晴去准备火锅前菜。
向蓓人坐着,手又拍了拍沙发:新的也舒服。
昨天一个晚上,她什么发现也没有,今天眼睛突然锐利了。她发现了一根头发,夹在沙发缝里。
她捻了出来。
是短的。
姜临晴发质很细软, 这根比较粗。
向蓓站起来, 环视一圈,曾被她忽略的记忆突然涌进了脑海。
刚才?不对, 是昨天。她瞥一眼, 觉得电视柜边上放了什么。
昨天没有特别注意, 这时走过去,她见到一个打火机,打火机下放了一盒烟。
男士的烟。
姜临晴把青菜端了上来:吃饭了。
向蓓到餐桌坐下, 打开火锅炉, 问: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姜临晴差点掀翻了菜篮子:什么?
向蓓:我发现这房子有男人的东西。
果然藏不住的。姜临晴也不知道, 池翮的日常品什么时候就放到了她注意不到的角落。她坦白说:我收留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流浪汉?是谁啊?你那么相信他?堂而皇之让他住进来?向蓓接连发问。
姜临晴:反正现在没丢东西。不止没丢。池翮还买了好多新的日常用品。
向蓓琢磨了一下流浪汉三个字, 大概与想象中邋里邋遢的男人不一样。她扬起眉:睡过了?
没有。姜临晴摇摇头, 他睡沙发,睡得死沉死沉的。她不止一次疑惑,池翮为什么能睡那么沉?
向蓓拆了一袋薯片:男人的品相如何?
姜临晴:长得蛮帅。
哦。但安全措施一定要做,人帅靠不住。不过啊,尝尝甜头还是可以的。向蓓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姜临晴听得耳根发热:我想要个陪伴,那些是次要的。
向蓓咬了两口脆卜卜的薯片,说:怎么次要?性乃万物之源。没有性,人类哪能繁衍?这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尤为关键的一环。当今社会嘛,有的男人长得帅,但不中用。挺愁人的。
姜临晴一时无言。
向蓓:但是你别沦陷进去。千万不要上当受骗,至于其他,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滚滚床单爽几下,就当是个消遣。
姜临晴:我们没有到那个地步。他天天在这里住,就只是睡沙发。完全没有动心。
向蓓:他能忍?是他不行还是忍功太行啊?
他可能就是姜临晴住了口,没接着往下说。
他是贪钱,姿色也是他的一门赚钱行当。如此一来,避免了兽性大发的风险。
*
这个公寓的阳台是一个小长方形,不大,站这两个人还行,多一个人就挤得满满当当。胜在风景好。面朝南,楼下是一个空旷的中心花园。
向蓓有些喜欢上在这样的夜风中抽烟。她公寓的阳台在西北方,满眼所见是马路的车流。
其实池翮也常在阳台抽烟。姜临晴正这么想着。
门开了。
她急忙起身到玄关。
进来的除了池翮,还能有谁?
她走到他的面前,压低声音:你来做什么?
他挑着笑:回来睡觉。
今晚不行。姜临晴担心向蓓听到动静,推着他。她碰到他的肩,不小心摸到他手臂的肌肉,她立即缩起手,改用小臂去推。
两人到了门外,她掩上门。
我有客人在。想起他几天未归,姜临晴板起脸来,这里没客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来?
池翮随口说:出差呀。
跟你说了,回来的话提前告诉我一声。
现在告诉你了,我要进去睡觉。
客人还没走。姜临晴拦在门前,去酒店吧,我给你钱。
不去。
她咬咬牙:五星级酒店。
不住酒店,我要睡那张床。
她不给他进:你不是喜欢五星级酒店吗?我慷慨一次,请你去住。
今天不喜欢。池翮声线比较低,确实像睡眠不足。
你是金主,还是我是金主?姜临晴没把钱带在身上,少了递钱的潇洒动作,只能用手机转账,去吧,住酒店。
池翮掀了掀眼皮,唇角习惯性弯起,眼里却淡了:你让不让我进去睡?
不让,跟你说了我有客人。她当着他的面,关上门。
他几天未归,她还不高兴呢。
又不是只许他有脾气。
*
细雨湿哒哒的,缠绵了几天。
雨停在星期三。水没有从天上降落,留下了无尽的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