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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
两个跟踪的人,伏在屋侧的旷野,像伺鼠的猫,不敢走近。
不久,她跳上归途,但走的是村左的另一条路。
两个跟踪的人,退入小径旁的树林内。这里距小村已在两里外,该是安全距离。
“孔兄,你回去禀报。”一名潜伏的人向同伴低声交代:“不要跟在她后面,而且尽可
能绕道,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你呢?曹兄。”同伴问。
“我留在此地,留意一切动静变化。赶来的人,最好能等我会合再展开行动。”
“好的,我这就走。”
刚长身而起,突然听到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似乎发自耳畔。
“咦!”孔兄大吃一惊,重新向树下一伏。
“鬼笑?”
曹兄也大惊失色,本能地手抓住了刀靶,压下卡簧,随时准备出鞘。
“是神笑。”右面不远处的一株大树后传出语音,声到人到。
高大的灰白色身躯,相距不足两丈,似乎可以感觉出所涌来的阴森杀气和鬼气。
鬼也好,神也罢,反正只有一个影子,艺高人胆大,没有甚么好怕的,在江湖杀戮中混
的人,心目中根本就没有鬼神。
“来得好!”曹兄一跃而起,身形尚未站正,单刀已经出鞘。
“在你们来说,我的出现,对你两位仁兄,一点也不好。”白影子用嘲弄的口气说。
林下黑暗,虽有朦胧雪光,但仍难看清两丈外的景物,看不清白影的面目。
“我想,你老兄一定是村子里派出来的伏路暗椿。”曹兄一面说,一面逼近。
“伏路暗椿是不是派得太远了?”白影反问。
“不远不远,你……
“我是从荷香池跟在你们后面来的。”
“咦!你……”
“再看清楚,我是谁?”
“雷神张秋山!”接近至一丈至左右的曹兄,像见了鬼似的惊叫起来。
那吓人的雷公面具,已看得一清二楚了。
“你老兄记性不坏哪!”张秋山调侃地说:“鬼笑与神笑是不一样的。不过,好像咱们
的神,从来就不笑的,只有一个弥勒佛笑得真可爱,呵呵呵!好像是这样笑的,对不对?”
一声沉叱,曹兄的激烈反应就是用刀,砍了再说,先下手为强。
“铮!”天雷钻奇准地架住了刀。
张钦山的右手没拔出雷锤,揉身探入,一把扣住了曹兄的咽喉,像抓住了鹅的颈向上
抬。
“孔兄快逃……”曹兄在脖子被扣之前,单刀挥出之后,总算能发出警告。要同伴逃
命。
叫声倏然而止。孔兄一窜三丈。
背心挨了一击。
“没有人能逃得掉。”浑身发僵的孔兄向前仆倒,清晰地听到张秋山的语音:“有活口
了。你们鬼鬼祟祟,跟踪自己的人,其中大有文章,我要口供。
“我们奉命跟踪江南一枝春,看她在忙些甚么。”孔兄不用逼便急急招供:“少庄主不
信任她的情意是真的,所以……”
“你这家伙生得残。”张秋山踢了孔兄一脚:“你们所讲的话,我都记得一字不漏,你
抢着招供露了马脚,我要每个字每句话来刨根底。曹兄已经昏了,以后再问他,你两人的口
供,如果有牛头不对马嘴的地方,我会把你们全身两百多根骨头,一根根拆散,折一根问一
句,直问到口供吻合为止。
现在,我把你们带远些,免得惊动附近的伏椿。你猜得不错,这里本来就有两个伏路暗
椿,他们与江南一枝春互通暗号,被我发现了,目下躺在左面的积雪中睡大头觉,不久自会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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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牌末,江南一枝春出现在京口驿码头。
这次由于事涉极端机密,她总算不糊涂,任由长春公子多方探问,甚至在床上云雨兴浓
中追问,也没将如何会见海外长老的详情说出。
其实也没有甚么好说的,她必须在指定的时间与地点等候,自会有响导找她,领她去见
连络的人,再前往她不知道的地点听候消息,如此而已。
长春公子坚持要送她至候命处,她不便拒绝。
这一送,便送至京口驿码头,大出长春公子意料之外,还以为她将在城内某处巷道等候
呢!
昨日她一整天皆在城内活动,紧逼跟踪的两个人,被断魂鸳鸯的人所杀,但其他地方的
眼线确曾看到她在城内走动。
码头上,一艘快艇摆出连络信号,她毫不迟疑地跳上了船,微笑着向留在栅口发急的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