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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什么?”
“张秋山也无例外。”
“什么?”
“记住,我已经提醒你了。好好玩吧!我该走了。”
“且慢……”
中年人呵呵一笑,快步走了。
章春正打算拦阻,张秋山恰好揩葛佩如踏出亭门。“他怎么啦?小春。”张秋山指着中
年人的背影问,一面急忙步走近。
“没什么。你知道呼风唤雨的人躲在哪么?”章春转移话题。
“是的,碧桃湾与青玉坞明处都有。”张秋山说:“消息不会有假,怪的是毫无动静。
看样子,除非我们摆出霸王面孔,才能把他们逼出来了。”
“总不能逐家嫂寻呀!”葛佩如不以为然:“我们毕竟不是强盗,也不能扮捉强盗的官
兵。”
“逐屋搜查也是白忙一场。张秋山苦笑:附近的民宅渔户,有地窑和船,我们那有充裕
的时间穷搜。好在我们的目的是示威吓唬,过不了多久,就有人受不了啦!受不了就会愤而
挺身而出拼命。人手少,想搜地头蛇谈何容易?目的已经达到,该回城了。”
“我总觉得长春公子那帮人,出动狐群狗党明暗双管齐下计算我们,与凌霄客方老狗无
关。”章春一面走一面说:“既然老狗已经躲起来了,短期间找不到他的,以后再找他并未
为晚,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所以,我认为不必浪费时间找他。”
“你放心,他会来找我们的。”张秋山肯定地说:“他不是一个输得起的人。长春公子
是否与他有关,相信不久自有分晓。”
雇来的代步舟,是一艘圆舱蓬两面空的乌蓬,有两个船夫。这是近岸的代步舟,假使是
渡江舟,船稍大,且多一位船夫。
乌蓬泊在码头上,船夫在舱内假寐,码头静悄悄,共有十余艘各式小船泊在一起。
岸上,最少也有三个人监视这艘船,任何人走近登船,皆难逃监视者眼下。
但他们忽略了水下,船在浪中浮摆不定。
太冷天,呵气成冰,怎么可能有人从水下接近?
三人直趋码头摇醒了船夫,立刻起航。
本来,游焦山不必从府城雇船,既费时又不经济,可以在象山码头雇小艇前往。
顶风逆水上航,不是什么写意的事。
章春的水性差劲,躲在舱内休息。
透过两面空的能蓬口,可看到后舱操桨兼舵的中年船夫。向前看,一名船夫按双桨,张
秋山则与葛佩如并肩站在舱面,江风凛冽振衣,碎浪拍击船身,水珠扑上舱面,船急升急
沉,不徐不疾地破浪飞驶。
她心中感到不是滋味。看葛佩如娩着张秋山的手膀偎依在一起,那亲呢的情景,令她心
中暗恨。
“我得没法把这小泼贱扔掉。”她心中暗叫。
她心中明白,有葛佩如在旁,将是最可怕的威协,尽管张秋山的言行举止,完全把葛佩
如当作小妹妹看待,似乎并没产生情感方面的问题。
但葛佩如似乎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穿起衣裙,完全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青春活泼的
气息极为动人,更具强烈的吸引力。
她的心,除了容纳张秋山之外,容纳不了任何人,更容纳不了竞争者。
“有一天,我会杀了她!”她心中的呐喊声更强烈了,眼中涌上了杀机。
风从船头吹来,她的目光,突然落在船头堆放的零星杂物上。
奇怪,杂物中露出半只缎绣的荷包。
的确是荷包,属于女性的荷包,绿底,绣五色鸳鸯,但只能看到一半图案。
是不是从前雇船的女眷,遗落在船上的荷包?
按理,不可能,船夫早该将这值几个钱的饰物吞没,那有可能乱搁在杂物堆里?
再仔细一看,左侧还有一个,型式、颜色、图案……完全相同。
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也不可能有某一个女人,随身携带个完全相同的荷包,而又同时
遗失在船上,此中定然有某些不可测的事发生在这艘船上。
是在府城码头雇的船,来时根本没有其他的乘客乘坐过,更没有这种贵重的女性荷包遗
留。
重要的是:大户人家的高贵女人,不可能坐这种小代步乌篷。
感到诧异,鼻中突然嗅到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当然不是她衣裙上的蒸衣香味。
“客官,风浪太大。”前面操浆的船夫,突然扭头向站在舱面的张秋山和葛佩如和善地
说:“请进舱坐下吧!站在外面危险。”
“不要紧。”张秋山含笑拒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