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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山这才转头打量来人,眼中涌起疑云。
“阁下知道我的底细?”他问。
“镇江的风云人物,谁不知雷神张秋山呀”中年人翘起大拇指称赞:”了不起,好汉
子。”
“夸奖夸奖,阁下尊姓……”
“在下姓桂,桂齐云,一个江湖邀游者,和你一样以天下为家。”
“真的呀?”张秋山半真半假地怪叫:“你穿的韶皮外祆,比我穿的次等狐皮乌云豹袭
神气十倍,扮一个江湖邀游者,像吗?有绰号吗?”
“没有,你叫我老挂好了。雷神也没有甚么打响亮的,雷神只是天上的一个执役小神,
(又鸟)嘴(又鸟)脚难看死了,令人一听就倒胃口。”
“雷神虽说是一个执役小神,但也代表神权和正义,不错嘛!能替天下主持正义惩恶除
奸吗?”
“你少来,呵呵!像我这种人,能主持正义惩恶除奸吗?我自己就年轻冲动,任性鲁
莽,连黑白都分辨不清。还知道甚么叫正义?别开玩笑。”
“咱们就需要你这种人才。”
张秋山跳起来,警觉地狠盯着对方。紧吸住对方的眼神,冷冷一笑。
“我明白你的身分了。”他自以为是地说:“阁下,你们还不死心吗?”
“你说甚么?”老桂讶然问
“你是天地会的人。”他一曰咬定:“我警告你,离开我远一点,我不向你们报复,已
经情至义尽了,再纠缠不休,惹得我火起,我要你们永远后悔,干清帮就是一面镜子,凡是
想加害我的人,我将加倍回报,阁下,我说得够明白吗?”
“哼!天地会有甚么不好?咱们……”
“你算了吧!阁下,我没说贵会有甚么不好,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凡是有良心血性的人……”
“有良心血性的人,就一定要替你们抛头颅洒热血吗?”
“你冷静点好不好?”
“我已经够冷静了,阁下。”他呼出一口长气,语气尽量放平和:“你们唆使一些匹夫
之勇的人作暴民,游说一些遗老出来号召,有甚么用呢?无计尽无长远打算的暴民,成事不
足败事有余,只能枉死不少精英,让人分而歼之—一扑灭。孤臣泪已尽,遗老已凋零,没凋
零的也遁世或苦度余生,那还有能力号召?”
“还有几个人……”
“没有了,阁下。顾亭林、李二曲、傅青主,即使他们仍然在世,也派不上用场,何况
他们墓木已拱。
我知这早年你们曾经往苏州找顾亭林,结果如何?他昆山老家,姐姐徐家一门三鼎甲,
成为科场千秋佳话,母义足式。
他是故明遗老,他姐姐的三个儿子是目下朝廷的红人,你们去找他,简直是开玩笑。好
像贵会在他被囚济南大牢时,曾经有计划反牢劫狱,你们可曾想到,他老家的亲朋会遭到甚
么恶运吗?不要妄想拖我下水,阁下。”
“依你之见,又该怎样进行反清复明大计?”
“复你的大头鬼!”他脱口说:“我对你们的事毫无胃口,你给我滚远一点。”
“张老弟……”
他哼了一声,向下飞奔而走。
老桂盯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
九个超高手,收拾三四十个还不配称一流高手的和尚尼姑,结果不问可知。
当场已死掉一半时,僧尼们知道大势去矣!腿快的立即脱离斗场,四散而逃。
有些逃入大殿,利用房舍苟延残喘负隅顽抗。
九个超等高手,仅有两个负了轻伤,有一半人追人房舍搜杀藏匿的人。
大方禅师与不非魔尼已逃人殿内,两人都挂了彩。
眼看要死伤殆尽,在殿中泰然等候的长春公子乐不可支。
“去把夺魂魔女搜出来,我要活的。”长春公子向留在殿中保护他的一男一女下令:
“你们也去,搜不到,举火把她烧出来。”
“南门公子请放心,四海剑客他们办得了这件事。”那位高疾身材,年约半百握了九环
刀的人说:“在下受令尊嘱托,必须保护你的安全,在下不能离开。
一个双目已毁的老姑,任何一个人也对付得了她。她已经无法使用夺魂魔音,何所惧
哉?”
“人都快死光了,犯不着火化寺院。”面目阴沉的厉魄厉姜也反对举火焚寺:“幽止寺
毕竟是镇江四大名寺之一,烧掉了也可惜。”
殿口人影乍现,踱入笑容怪怪的张秋山,手中有一把拾来的戒刀,是行脚增用来欣草木
开路以便行走的刀,与平头柴刀有五分相像,厚背薄刃,相当沉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