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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姑娘心中焦灼,不时悄悄溜进棚察看,像热锅上的蚂蚁。
“娘,要不要用真气助他一臂之力?”她出现在乃母身旁不安地说:“好……好像他有
了困难,有……有点像真气上不了重楼现象,只在冒冷汗……”
“女儿,关心则乱,你可不要自作聪明帮倒忙。”葛夫人拍拍她的背肩,用令她心安的
平静口吻说:“他如果没有把握,决不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冒险。先天真气疗伤是不是甚么困
难的事,但排除异物可是性命悠关的大险,稍一出错,不死也将成残废,异物会堵绝或毁坏
经脉,连你爹都没修到这种神化境界。我想,他一定有成功的信心,任何人想插上一手帮助
他,都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定下心来,别胡思乱想。”
“娘,大概要……要等多久?”
“谁知道?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估计。女儿,你太关心他,有时候反而会误事的。”
“女儿该……该关切他的……”
“我知道,但是……娘只能告诉你,你年纪还小,不要太早就……”
“娘,也许女儿……”小姑娘期期艾艾,词不达意:“不管怎样,女儿是……是很……
很喜欢他……”
“感恩图报?”
“女儿不……不是这意思……”
“好了好了,娘只是提醒你,感情的事,勉强不得,你必须在心里有所准备,等到心收
不回来,可就有苦头吃了。”葛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娘的意思是指……”
“他对你最多……最多把你看成一个顽皮的小妹妹,你本来就小。”
“这……”
“他在扬州洒脱地、无牵无挂地溜走了之,就因为他把你看成小妹妹,所以心中没有负
担,没有挂念,没有依恋,你还不明白吗?”
“女儿正在成长,正在……”
“不害躁,羞!”葛夫人笑骂:“我看你真需要好好管教了,再三偷偷溜走四处闯祸,
现在你有更充分的理由发疯似的……”
“娘!”
在棚南首戒备的奶娘方氏,突然发出一声暗号。
四周都是及腰的篙草,积雪尚未溶化,视界可以远及百步左右,但如不留心,便不易看
到悄悄接近的人。寒风呼啸枯草摇曳,视线易受扰乱。
片刻,南面十余步外有人长身而起,然后接二连三出现七个人,全穿了灰劲装,外加一
件马甲形的无袖皮祆。
八个人两面一分,徐徐举步向茅棚接近。
葛夫人长身而起,距棚十步卓立。
“不要再接近了,免滋误会。”葛夫人沉声说:“诸位有事吗?”
“咦!是女人。”为首的人按在剑靶上的手松开了,大概认为一个女人不值得动剑:
“甚么人?亮名号以免自误。”
“没有亮名号的必要,诸位何不先明示来意?”
“北关大道上,有四个人被杀,咱们是调查凶案的人,在附近搜查凶手。半夜三更荒野
之中,你一个女人在此现身,想必是武林中人。”
“本来就是武林中人。”
“请教姑娘贵姓劳名。”
“恕难奉告。”
“哼!那么,姑娘涉嫌重大,老夫必须盘根究底。”
为首的人一面向前接近,一面挥手命七名同伴跟上,八个人缓缓逼进,气氛一紧。
“阁下的口气,不像是公人,倒有点像强盗口吻。”葛夫人缓缓举剑:“谁再接近,休
怪老身剑下不饶人,生死各负其责。”
对方用行动作为答覆,中间的三个人一声沉叱,三支剑狂涛似的涌到,剑气破风声如万
顷松涛,每个人都用内功驭剑,向一个女人发起群殴,毫无武林朋友的风度气概,着阵势就
知不是好燃。
葛夫人怒火上冲,剑起处风雷乍起,一招浊浪排空攻出,向三支剑涌发的剑山楔入。
“铮铮……”金鸣震耳,剑光狂舞中,人影四分,一招胜负已决。
“聊施薄惩,下次必定有丧命。”葛夫人退回原位冷冷地说。
三个人皆是右胁中剑,伤肌而不曾损骨。
小小的创口,把三个人的胆都快吓破了,那势若狂涛的剑影封不住闪不了,排空切入一
击使中,假使存心杀人,三个人恐怕无一幸免。
其他五个人大吃一惊,忘了救助同伴,也忘了一拥而上拼搏,楞住了,似乎还不相信三
个高手一照面便裁,这怎么可能?
一声呼哨传到,八个人狼狈地徐徐后退。
葛夫人听到呼哨声,不再轻松,沉着地起剑立下门户全神待敌,并发出大敌将至的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