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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走。”他摇摇头,拧了小姑娘凉凉的粉颊一把:“我先走,身影隐没片刻,
你才能跟上;当然必须证实没发现异状才跟上。”
“好的,你是主将。”小姑娘吃吃轻笑。
他先向附近观察片刻,猛地电射而出,宛若电火流光,一闪即没。
如果把吉祥庵看成特殊的、只有个性反常的人,才前来走动寻芳的艳窟,那就正合乎主
事人的心意和目的,这样才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以普通的活动掩护特别的目标;以合法掩护非法,这才是最安全的手段。像这种尼庵中
的艳窟,往来的全是特殊的鬼混人士,这种人成不了大事,最多大事不犯,小事不断,成不
了任何大事,连混不开的小治安人士,也不消在这些人身上花心思找线索。
所以,吉祥庵从不引人注目。
而在禅房深处,另建有一栋密闭式的大堂屋,位于艳窟的中心偏北处,只有两座暗门出
人,对外则以地道贯通不远处的广陵园。
由于艳窟连房并院,内部复室暗道甚多,曲曲折折方向难辨,所以外来的寻芳客,根本
不知身在何处,更不可能知道里面还有一座神秘的秘堂密室。
而秘堂密室却可知道各处所发生的事故。
两座暗门随时可以派人出来封锁每处地力,也设了不少隐秘的观视孔,可以窥伺外面的
重要所在。
每晚,前来寻乐的人并不多。
主事人也不希望来得多,以免失去控制,有一些人应应景便已达到目的,所以这些寻芳
客有大半是老主顾,控制容易。
今晚也不例外,三二十个人,把艳窟点缀得春意盎然,内部酒香肉香,外面天寒地冻。
秘堂密室中别有洞天,另一处世外。
堂分上下,上面是矮脚胡床半环排烈的歇息处兼看座,堂下是朱漆舞池,另一边是乐工
与歌妓的席位。
三者之间,皆以云纱与蝉绸明绢的高帐隔开,以珠帘作为门户,互相可以往来,半透明
的视界隐隐约约另有情趣,平添三分神秘与挑逗性。
九排宫灯,把秘堂照得亮丽迷人,加上五盏特制的走马灯,马的图案改成裸女,并加衬
各种五彩背景,灯旋动时,五彩的光华把全堂映成真的琐宫。二十只密闭式火鼎,穿了单衣
也感到有如盛夏,似乎不脱光衣裤,真无法久耽。
歇息处兼看座并没有同式长案,摆满了酒菜与时鲜果品点心等。整座秘堂极尽奢华,王
亲国戚也不可能拥有这种享受。
假使不小心被官府查获,并没有什么不得了,风月场所极尽奢华并不足虑,虽被禁但触
法不重。
但如果在某一位仕绅、达官,平民的宅中被查获,再碰见一位嫉恶如仇,专以抑制豪强
为已任的地方官,宅主人破家是一定的,很可能全家老少都会以重罪上法场。
因此,通向广陵园的地道设有巧妙的机关,必要时不但可以封闭,而且毁坍不留地道的
痕迹,有周详的准备,出了事不至于连累波及广陵园。
已经是二更将尽,郊外已无人迹。
看座共有三十余位仅披蝉纱,里面赤条条不着半缕的青春少女,或躺或坐吃着果品点
心,不时传出数声轻笑,观看舞池的舞剧演出。
中座,是五个像貌狰狞,仅披了白罩袍的中年人,辫子盘在头上,从身材上可看出都是
魁梧健壮的强悍脚色,眼中的凌厉光芒令人不敢逆现。
每个中年人身畔,各有一位裸女陪侍。幸好歌舞正酣,这些人暂时把注意力放在歌舞
上,还不至于恶形恶像。
右面一排坐着十二名神情漠然的女郎,身上也仅披了遮不住体的蝉纱。
其中一个是章春姑娘,她那健美的身材完美无瑕,颇为引人注目,风目中涌出阵阵怨毒
的火花,不住偷偷瞥视那五个中年人。
一旁,端坐着一位道髻已华的穿五色道袍道姑,和两位穿薄纱珠衣的明眸贝齿俏女尼。
乐工全是美丽的女郎,穿得倒也整齐,一式宫髻、玉色衣、排裙、饰金佩玉。乐器以丝
竹为君,鲍士革木石金为臣,八音和鸣,仙乐令人沉醉。
歌妓有十二人,也都是些绝色美女,以二重唱各展歌喉,唱出绯恻缠绵的长恨歌后段。
“金银西厢叩玉扇,转教小玉恨双成……”
舞池中,半裸的,玉纱衣裙仙姬打扮的太真仙女,倚枕侧卧在玉床上,体态撩人,春情
漾溢。
扮勾小玉与董双成的仙女,扮像真有仙女的神韵,似乎不比扮太真的女郎差多少,同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