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别是那闻名遐迩的东坡肉,蔡老六一个人就整了两碟,当时还不觉得,现在明显有点被腻着了。
“能呆多久就呆多久呗,反正珪璋老弟去哪,洒家就去哪。”
“跟着那小子,既轻松自在,又还能够立功受赏,岂不快哉?”
蔡老六身边的童智胜同样也很心满意足,不过有些遗憾的是来到江南这里,就跟那些朱氏叛贼干了一仗。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跟爹童贯一般,往那西北而去,沙场之上为大宋开疆拓土,建功立业。
正所谓功名只应马上取,以自己的本事,难道还能比其他人差不成?
就在二人迈步进了府门,正在缓步溜达之际,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哗然之声。
不由得勾起了这二位的好奇心,朝着那边溜达过去。
就看到了那高璋的心腹亲随富安正站在那里。
背负起了一只手,一只手斜指向天,开口吟诵了起来。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于久居人下?”
此言一出,一干正在围观的高家亲随纷纷喝彩叫好不已。
“!!!”此刻,站在不远的墙角的童智胜与那蔡老六,直接就僵硬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那是什么?!此刻,二人的脑子里边,犹如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滚滚天雷,然后一道紫白色的闪电,抽打在他们的天灵盖上。
之后,就仿佛有一个犹如暮鼓晨钟一般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中回荡不已。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于久居人下?”
蔡老六嘴皮子已然在哆嗦,两眼泛红,抬起了脑袋,看向天穹。
感觉这句话,简直与自己的灵魂与肉体都那样的契合,如同自己的墓志,啊呸……如同本该是自己的座右铭一般。
……
“富安,富安……”
远处传来了吆喝声,让那方才正在努力演绎桀骜不驯的富安回过了神来。
就看到了那圆滚滚的蔡老六满脸兴奋地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见过蔡六郎。”富安等人赶紧朝着这位恭敬一礼。
虽然蔡老六经常被自家公子收拾得吱哇乱叫,含怨带怯的。
但那是公子的本事,他们可招惹不起这位站在反骨上的蔡家麒麟子。
“你方才那句话是谁说的?”蔡老六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富案问道。
“是我家公子写了送人的。”富安迎着蔡老六那贪婪的目光,只能硬起头皮道。
“不愧是我的好师兄,哈哈哈……”
“啪”的一声,蔡老六一把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满脸喜色地直接就一路飞奔而去。
“……说不定是写给洒家的。”那童智胜闷哼一声,亦大步流星的快步而去。
留下了富安站在原地,张着嘴,都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
……
高璋此刻正懒洋洋地躺在榻上,心里边正在盘算着该怎么给那位藤原忠井多下点眼药。
让他从头到尾洗心革面,抬起头来,重新做倭国的新人类。
不过想要达到这一点,就必须给他进行重复式强化式的洗脑,当然叫灌浆也不是不行。
该怎么灌,如何灌,这自然也是需要有着高超的技巧,首先,他得有块反骨。
刚刚想到了反骨这玩意,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高璋一扭头,就看到了那蔡老六红光满面地大步冲了进来。
“师兄,师兄,没有想到,知我者,师兄也,多谢师兄为我赐字……咦,你没写吗?还是收起来了。”
高璋一脸懵逼地看着犹如一个球般在屋里边满地乱滚的蔡老六,眼角的余光一斜,就看到了后方匆匆赶到的童智胜。
以及那站在门外,一脸鬼鬼祟祟,作贼心虚的表情探头探脑的富安。
“珪璋老弟,来来来,赶紧为兄写上一幅,那两句话,气概太足了,正适合洒家这等豪迈之士。”
“那是我师兄给我的,智胜兄你莫要表错了情,哎哎哎……撒手,快撒手,师兄……”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闹!”高璋一脸黑线地仰天长叹。
真踏马的,这两个孽畜,当真不愧是站在反骨上的卧龙凤雏。
老子拿来晃点倭国反骨仔,不是让你们两个在这里跳骚的好不好?
可问题是看到这两个家伙此刻都快为了这两句话打起来了,自己还能咋办?
……
高璋先让这两个家伙安静了下来之后,面对着这二位迫不及待求字的卧龙凤雏。
高璋直接就呵呵了,老子是拿来晃点倭人,可不是让你们这两个站在反骨上的忤逆子拿来当座右铭的好不好?
“实在不好意思,这话可不是出自于我之口……”
高璋第一时间断尾求生,表示这句话关老子屁事。
此言一出,门口的富安正要提醒自家公子,何必谦虚。
就看到了公子那双招子仿佛变成了两把刀子,正在那里朝着自己这边飙着杀气。
额角开始有冷汗渗出来的富安十分乖巧地抿嘴一笑,悄眯眯地缩回到了门口。
罢罢罢,公子这个人才华盖世,不愿意署名,想必自有其因由。
自己还是别去插嘴了为好,不然的话……一想到公子那些整治人的手段。
富安干脆屁股一扭,朝着远处溜达而去,还是跟弟兄们在一起吹牛打屁,耍耍叶子牌更安全。
第四百七十九章 莫要笑,他们的座右铭还是很写实的
听到了师兄这话,蔡老六先是一愕,旋即又觉得高璋应该不敢诓骗自己。
不然以他厚颜无耻的程度,肯定会把这句话给窃为已用,洋洋得意地拿来传扬。
“那不知师兄可知晓,是哪一位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大贤所言?”
“莫非是在这苏州城中的哪位大儒写给蔡某的?”
“师弟(蔡老六)你能不能要点脸?”
看着蔡老六两眼亮晶晶地看过来,高璋直接脸就黑了,此刻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再不动嘴都快忍不住要动手了。
没想到一旁的童智胜也看不下去了。
面对着这两个真敢动手的家伙,蔡阁老只能憋屈地按捺住愤怒。
童智胜一扭头,朝着高璋呵呵一乐。
“来来来,老弟赶紧给为兄写一幅,回头就挂屋子里,这两句话,简直太提气了。”
“智胜兄实在不好意思,小弟今日伤了手,怕是这两日都写不了东西。”
“……唉,真是晦气,罢了,洒家自己写上一幅。”
反正那边就有纸笔,童智胜直接开始挥毫泼墨,高璋看着那童智胜那怎么看都像是剑拔弩张、银勾铁划版的童趣体书法。
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差点嘿嘿嘿。
“嘿嘿嘿……”
正在美滋滋签字画押的童智胜听到了那嘲笑意味极其明显的声音,直接就毛了。
“老六,安敢笑话洒家?!”
“哎呀,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方才我师弟想必是嗓子不舒服,干咳清嗓子罢了,应该不是在嘲笑智胜兄你。”
被高璋及时出声救下性命的蔡老六疯狂点起了脑袋。
“对对对,智胜兄小弟我岂敢嘲笑于你……”
……
“……哼,嗯?”童智胜悻悻地收手,这才发现方才伸手去揪那蔡老六时,不小心袖子一角染了砚中的墨。
直接就将那张写好的书法作品给糊了个边角,不禁心中大恶。
“岂有此理……”童智胜心情十分恶劣地打量着这份书法,抄了起来心疼地打量几眼,这才悻悻地裹成一团扔进了一旁的废纸篓里。
旋即眼珠子一转,朝着那蔡老六看过去。
“都怪你在旁边发出异响,害得洒家坏了墨宝,既然如此,你来帮洒家写。”
这厮人不咋的,字也一般,但好歹还能入眼,将就了。
蔡老六先是一愕,旋即脸上露出了难掩的喜色,搓了搓手。
“既然是智胜兄要小弟墨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