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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接下来,就要看长辈们的手段了。”
“我爹会替我出头?”
成天就想着扬名立万,好骑到亲爹头上拉屎的蔡老六翘起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看到这位师弟如此不自信,高璋呵呵一乐,拍了拍师兄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师弟你这是什么话,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你又不是真狗。”
“???”蔡老六一脸疑惑地看着表情认真的高璋。他说自己不是真狗,这话似乎也没毛病。
可为何总觉得这个心狠手辣的师兄好像是在污辱自己。偏偏又没有证据……
“就是,咱们先等着,回头若是他们不动手,那咱们弟兄再亲自下手。
来来来,喝酒喝酒,打上一架,多了十万贯本钱,这买卖着实还得来。”
高璋举起了手中的果汁,跟这两位碰了碰,一口抽干。
赵福金的背后有没有人?都有谁?这些问题高璋笃定不需要自己出手。
今日第一时间委派心腹过来开封府镇场子的三位长辈,此刻已经开始目露寒光,磨刀霍霍了才对。
“怎么回事,咱们都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那李推官还没把东西送来,莫非使的是缓兵之计?”
吃了半饱的蔡老六左顾右盼,干脆凑到了窗边,朝着不远处的开封府官衙看去。
“急什么,好歹是那赵福金的身家,哪怕是他这位推官亲自代办,手续终究是要齐全才行,不然,别人还以为咱们是强抢民财呢。”
说话间,那位李推官顶着满脑门的臭汗,提着前襟,急匆匆地出了官衙,在蔡府下人的引路之下,径直朝着这边快步赶来。
“下官见过三位,幸不辱命,那赵福金还算识趣,已经将赵记铁器工坊转让契约弄好了。”
“下官亲自作保,已经盖上了官印……”
李推官满脸堆笑,亲手将那份无偿转让契书交到高璋手中。
高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跟这位李推官寒暄几句后。
这位李推官恋恋不舍地告辞而去,想了想,又眼巴巴地看向高璋。
“李推官只管放心,今日你能够秉公处置,我们都很满意,不会难为于你。”
得到了高璋这句承诺,李推官这才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离开了这间酒楼。
想以了今日这心惊肉跳的过程,李推官忍不住摸了摸心口。真特娘的好险啊……
差一点,就为了同年之谊,把自己的远大前程给搭进去。
自己是逃过了一劫,至于那位许郎中的下场嘛,呵呵……
李推官不觉得好颜面的那三位大佬会轻易放过赵福金幕后主使之人。
莫说只是一个工部郎中,哪怕是当朝三省六部的大佬。
怕也只能红着眼登门请罪,当然,愿不愿意原谅,那还得看这三位的心情。
而且,还有一位对自己疼爱有加,十分呵护的昏君师尊,一想到这,高璋就觉得心里边暖暖的。
昏君权宦奸相皆是靠山的感觉,居然让道德水平线很高的自己隐隐觉得内心很安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在这个时代呆了,自己的思维也走上了邪道不成?
高璋甩了甩脑袋,抛开杂念叫来了富安,俯身在他耳边一阵嘀咕,将那份契书交给了他之后。
抄起了果汁,继续跟那两个优秀的工具人增进友谊,日后这对权宦奸相子弟,仍旧有大用。
……
呆在自己的独院阁楼里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拔弄着琴弦的师师姑娘此刻心乱如麻。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工坊才刚刚开张,这才没过多久,居然就被恶人冲上门来打砸。
幸好方才小高在这里,当时收到了这个消息,显得六神无主的自己。
看到正在指导编排歌舞剧的小高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甚至还安慰自己不用担心。
看着他迈着从容的步伐,领着人离开独院去处置此事。
他那在众人簇拥之下,原本矮小的身影,却让人感觉无比的安心,甚至让人觉得份外的醒目与挺拔。
听到了阁楼楼梯传来了脚步声,师师姑娘第一时间推开了房门,只看到了绿绮端着一盘瓜果,吃惊地看着突然探头出来的自己。
“怎么是你,还没有消息吗?”
绿绮摇了摇头,端着瓜果进了屋这才劝道。
“小姐放心吧,那位小高状元可厉害着呢,他说他去解决,那就肯定有把握解决此事。”
师师姑娘葱白般的纤指,轻轻地抚过若羊脂般的嫩腮幽幽一声轻叹。
“这我何尝不知,只是,那小高状元,帮了我这么多,我又何以为报?”
“……”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为了财帛之利,连朕都不放在眼里
绿绮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位堪称世间少有绝色的自家小姐,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了句。
“小姐,那小高状元,难道就真对你没有一点意思?”
听到这话,师师姑娘不禁想到每每自己不经意地吃那小郎君的嫩豆腐。
他那副恨不得躲得远远,犹如在害怕蜘蛛精的表情。
让师师姑娘脸色一黑,磨了半天银牙这才控制住情绪,轻描淡写地抄起了一牙瓜。
“休要胡言乱语,小高状元还是个才十一岁的孩子,我可不想坏了他的名声。”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楼外传来了绿萝与人的说话声,绿绮第一时间跑到了窗边探头一看。
“小姐,小高状元的亲随富安过来了。”
“小人见过师师姑娘,这是我家公子,让小人带给师师姑娘的东西……”
富安步入了阁楼之后,看到了站在二楼处的师师姑娘,识趣地站在原地行礼之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站在身边的绿萝。
师师姑娘从绿萝手中接过,抽出了里边的那份契书,只扫了一眼,那妩媚多情的秋水双眸,生生瞪得黑白分明。
“这,这……”身边的绿绮掩住了樱唇低呼出声来。
她都看到了什么,居然看到了一份无偿转让契书,而且这上面还盖着官府的印鉴。
“这是那跑到开封金属工坊来闹事的主使之人,铁器行行会的行头赵福金自家的铁器行……”
耳边传来了那富安的陈述,师师姑娘看着这份契书,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让绿萝将富安给送出院子,师师姑娘看着这份市值怎么也得十万贯以上的工坊契书,小心肝砰砰狂跳了许这才平静下来。
听那富安之言,这才知晓了工坊那边所发生的一切,让师师姑娘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不已。
这位神童状元可真是好脑子,提前就已经考虑到了有可能会有人来干扰,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而今日,开封府的判决,肯定会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皆尽胆寒不已。
想必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有人敢于到工坊那边去闹事。
师师姑娘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单薄的胸口,定了定神,朝着身边那同样满心欢喜的绿绮吩咐道。
“你现在就去寻陆管事,让他过来一趟,既然这赵记铁器工坊归了咱们工坊,自然要尽快拿捏住才是。”
听到了小姐的吩咐,绿绮也斗志满满地答应了一声,快步而去。
……
祝掌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开封府,甚至对于自己什么时候回到的工坊记忆都有些模糊。
只不过当邓管事来到了他的跟前,拿来了那代表着赵记铁器工坊的契书之时,他这才惊醒过来。
呆呆地看着那手中代表着东京城最大的铁器工坊的契书,听到耳边传来了邓管事那扬眉吐气的爽朗笑声与恭喜声。
祝掌柜这才如释重负地坐直了身躯。自己这个来自于江南东路歙州歙县的商人,居然成为了东京汴梁铁器行行会的行头。
重点是,原本眼看着开封金属工坊,就要变成一片狼藉和废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