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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小子要加害本阁老,居然与那帮孽畜同流合污……”
蔡老六没头没脑的几棒下去,其中一棒,直接就将那李推官的官帽给打得斜飞出去。
吓得这位正在演戏的李推官满头冷汗,连连后退。
“哎哎哎……啊,蔡监正你打错了打错了……”
“再叽歪,本阁老连你一块打!”
……
“好了好了,师弟正经事要紧,想要收拾一个小小的捕头,就是打个招呼的事。”
高璋无奈地过去扯住蔡老六,压低了嗓音劝说起这个蠢萌的师弟。
你要这么生龙活虎的耍下去,谁会觉得你是被殴打得伤痕累累的受害者。
听得此言,耍棍子耍得气喘吁吁的蔡老六顿时眼珠子一转,啊呀一声,抬起手扶着额头。
“我,我怎么觉得头晕得不行,不成了不成了,肯定是方才被铁器行行会的孽畜打伤了脑子……”
说完这话,整个人缓缓地歪倒,鼻青脸肿的心腹亲随大惊失色,赶紧冲过来扶住。
“……”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这位突然之间演技暴发的蔡家麒麟子。
高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笑场,神特么的打伤了脑子,你有那东西吗?
“都还愣着做甚,还请李推官你让人弄块门板来,赶紧把蔡六郎扶着躺上去。”
李推官看着演技夸张的蔡阁老,心里边恨不得抓把草来紧紧握住。
“成成成,敢问高少监,可需要请医者过来给蔡监丞看看……”
“不必,蔡监丞受了重伤,伤了脑子,这等疾患,岂是寻常医者能治得好的?”
“还是赶紧开堂问案,也好还蔡监丞与童监丞一个公道才是。”
“那个……高少监,该当如何问案,还请高少监提点一二……”
“……”
第一百九十章 你说怎么判,下官就怎么判,绝无二话
高璋打量着这位卑躬屈膝,恨不得当场跪在自己跟前的李推官。
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道。
“你才是开封府断案的推官,赶紧开堂,莫要误了正经事。”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都扭头看了过去。
就看到了来人黑着脸,一副气极败坏的表情冲到了那已经被撂在门板上的,满脸身上都是血,双眼紧闭的蔡老六跟前。
这位蔡府管家看到了这一幕,直接两腿一软,一扑趴直接就趴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六郎,六郎你不要吓小人啊……”
这话直接就把蔡老六都吓得睁开了两眼,一旁机灵的心腹亲随赶紧俯身凑到了管家的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管家,六郎没死,只是受了伤,重伤……”
蔡府管家这才如释重负地抹了把生生被吓出来的汗水和泪水,目光一扫。
犹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扫过一干凶手,最后落在了那位李推官的身上。
“好好好,这位李推官,某乃蔡相府中的下人,奉了蔡相之命,特地过来。
一来瞧瞧我家六郎平安与否,二来嘛,正好看看,能不能还我家六郎一个公道。”
听着这威胁意味相当浓重的话,李推官看着这位宰相门前七品官的蔡相管家,眼泪都差点控制不住直接涌出来。
还没等他有所表示,又是一阵脚步声,一个牛高马大,膘肥体壮的壮汉冲了进来。
这位乃是童中官府中的管家,亦是奉命前来,这位前脚刚站稳,高府管家富康也随便杀致。
同样也表示是奉了自家老爷之前,特地来看看开封府想要怎么搞。
……
等到所有人都进入到了断案的大堂之内,此时,又有一位官员领着两名护卫,晃晃悠悠地出现在此。
只不过这位是谁,大家都不认识,可是随着一名差役脸色大变,小跑到了李推官的耳朵边一阵嘀咕。
李推官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恨不得自己现在就直接昏死过去,也好逃过一劫。
站在不远处的高璋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皇城司这三个字,顿时就反应了过来,为何这位李推官会如此表现。
皇城司,这可是大宋的锦衣卫,只不过,这位官员,明显不像是个太监,想来应该也跟那明朝差不多,太监只是负责统领。
那名皇城司的官员这才刚要坐下,看到了高璋这位神童状元投来的好奇目光。
浑身微僵,转过了身来,朝着高璋恭敬地一礼,原本刻板的脸上,也堆满了笑意。
就站在高璋身后边,与那富安一左一右拱卫高璋的陆谦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心头一跳。
高衙内果然厉害,真是手段通天,连宫中人掌握,从来不鸟外朝的皇城司,见了他都得怂。
李推官傻愣愣地站在案几后方老半天都没什么动静。
“姓李的,你啥意思,洒家这一身的伤,还有蔡家老六躺在那里有出气没进气,你居然连个屁都不放,你是想要包庇那帮混帐吗?”
童智胜这声震得所有人耳膜都嗡嗡作响的怒吼声,吼得那李推官一哆嗦。
同样让那躺在门板上差点打起了瞌睡的蔡老老气的差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童监丞稍安,那个高少监,还请移步,下官有要事,跟您细禀……”
已经感觉压力越来越大,都快要超出自己心理承受能力的李推官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开封府推官的威仪,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高璋身边。
高璋看了一眼这位请求私聊的李推官,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位,只得移步到了一旁。
“好了,李推官有话直说,说完赶紧办正经事……哎哎哎?”
跟前的李推官直接推金山倒玉柱地拜倒在地,红着两眼哽咽出声来。
“下官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断处此案,还请小高状元教一教下官……”
“……你这,你好歹也是堂堂开封府推官,想怎么判,那是你的事。”
“小高状元,算下官求你了,只要你说怎么判,下官就怎么判,绝无二话……”
被扯住了衣袖的高璋听到了这话,回头瞄了一眼那些垂头丧气的行会打手,还有那位祝掌柜,不禁心中一动。
“唔……这个,怎么判案,本官我可管不了,只不过本官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私人意见。”
听到了这话,李推官不由得喜出望外。“下官一定听从。”
“那你先起来,别让人都误会了,还以为本官在操纵案件处理,影响本官的声誉。”
李推官丝滑地站起了身来,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是是是,高少监所言极是,还请高少监无论如何,给下官一点建议……”
……
李推官缓步回到了公案后边,此刻,却浑然没有了半点昔日高居公堂之上,玩弄权柄的爽感。
此刻脑子里边只有高璋的所谓建议,深吸了一口气,李推官一拍惊堂木,并指如剑,直指向那铁器行的打手团伙。
先是强烈的抨击了一遍这帮子狗贼卑鄙无耻袭击无辜路人,更殴伤路见不平、仗义援手的蔡、童二位军器监监丞。
“尔等认不认罪!”
一干打手团伙,此刻除了磕头如捣蒜,哀求饶命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答案。
这下子,等得不耐烦的童智胜直接就恼了,抄起一提,径直将那为首的赵家管事给提了起来。
“你特娘的认不认?”
生生被提得脚尖都离地的赵家官事,苦苦哀求道。
“认认认,小人认输,小人不该得罪童大官人。”
童智胜嘿嘿一乐,抬手指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开封金属工坊的掌柜祝确喝道。
“你得罪洒家是另外一回事,洒家先跟你捋捋。
你们家老爷眼红开封金属工坊的场子赚大钱,所以让你们过来砸祝掌柜的场子对不对?”
“对对对,大官人你说的都对。”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满脸横肉,狰狞不已的过期童子僧呵呵一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