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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这薛氏玻璃坊的东家薛大?”
“回将军,小人正是薛大,不知将军带这么多军爷过来,是什么意思,小人可什么也没干……”
“快快起来,本官来此,是要告诉你,你的玻璃器,被东京的大贵人看中了,你们一家富贵发达的时候到了。”
“本官来此,就是为了告诉你,你们一家四口,今日就可以前往东京汴梁享福去了。”
“啥?!”薛氏夫妇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位发出了爽朗笑声的将军。脑子此刻乱作一团……
“莫要不信,本官乃是堂堂的青州兵马都总管,难道还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相欺你们夫妇不成?”
这位将军自我介绍一番之后,扯起嗓子吆喝一声老胡。
方才那位前来这里打探情况的中年人快步上前朝着这位将军恭敬一礼。
“将军,末将在。”
“你带一帮手下,负责护送他们一家人前往东京汴梁,切莫要待慢了他们一家四口。
倘若他们一家四口,饿着,病着,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本官拿你是问。”
看到顶头上司那煞气森然的表情,老胡心中一凛,当即作出了保证。
“末将明白,一定不负将军之托。”
“你们一家人,赶紧收拾细软,至于这商铺什么的,本官会先且人看着。”
“等你们一家人在东京汴梁安置之后再处置不迟……”
“这,这……小民能不能不走?”薛大哭丧着脸哀求道。
“你这厮……”那位将军身边的一名将领听到了这声,不乐意地双眉一挑,就要发作。
却被那位总管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缩了回去。
好在不大会的功夫,当地的县丞等诸官也都闻讯赶了过来,有了这些本地官员出面作工作,事情就容易了许多。
薛家一家四口含着泪,坐进了马车里,看着自家的商铺在视线中越来越远,心中越来越悲,最终抱头哭作一团。
……
“他娘的,终于送上路了,还好没耽搁什么时间,不然,若是晚了,怕是要惹得太尉不喜。”
“将军,到底怎么回事,太尉怎么回看中这不起眼的小商铺,居然还交待要将人带回东京汴梁。”
“呵呵,那些大人物做事,岂是我等能知晓的……”
这位青州兵马都总管翻了个白眼说道。主要还是太尉的亲笔书信里边,写的并不详细。
不过,既然是太尉的要求他一个小小的青州兵马都总管,难道还敢忤逆不成?
再说了,只要给这位官家身边的红人办好差事。
日后自己肯定也能够在太尉那里留下一个好印象,也利于自己日后的升迁。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出家人不打诳语!
在家休养了数日的陈御史,终于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好了不少,那原本整日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今日终于要恢复正常的生活,准备前往官衙任职,站在了铜镜跟前。
打量着自己的脸,青肿已然消散了不少,略微还有一些,但是已经不影响自己身为铁骨铮铮御史的威严。
只不过,令人可恨的是,自己的一侧后槽牙飞了,日后吃香喝辣,只能依靠另外一侧。
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陈御史不禁心中暗恨,狠狠地骂了一声该死的粗鄙武夫。
心中,亦不禁有些后悔,那日在刺青店中,倘若当时自己不开启嘲讽技能,兴许就不用挨上这么一下。
可话又说回来,自打自己挨了这顿打,可是被御史团队那些上头的年轻御史们视为了偶像。
毕竟那个年轻人是权宦童贯的继子,自己挨了权宦继子的揍,这正说明了自己与权宦奸臣势不两立。
这样的人设,想必能够让自己在御史团队以及年轻官员中获得更多的声望。
只是,付出的代价,实在是有点大,这样的肉体伤害,一辈子都补不回来。
一思及此,陈御史幽幽一声长叹,这才收束发展的思维,离开了家,朝着官衙而去。
收获了一番赞喻之后,上级主管领导也给这位陈御史安排了比较轻松的活计。
就是当街溜子,与另外一名御史搭档,一起在东京汴梁城内瞎鸡儿溜达。
当然,这也是一种正经工作,他们的工作包括但不限于巡视东京汴梁城各处治安情况。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要巡视,看看有没有官员敢犯朝廷律令,例如明目张胆地去酒楼吃吃喝喝。
因为按照宋律,官员上酒楼吃香喝辣,那是属于违法,那是要罢官去职的。
不过,这样的规定,早就已经在现如今的大宋王朝崩坏。
真要严格追究的话,那位动不动就钻师师姑娘床的大宋官家,就属于典型的知法犯法。
现如今他们这些御史只要不是在工作时间,看到官员在酒楼内吃香喝辣就木有问题。
何况他们这些御史,也早就开始过起了花天酒地的生活,夜晚不到勾栏馆阁溜达一圈,就好像生活里缺失了点什么一般。
……
此刻,前方似乎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冲突,陈御史赶紧让亲随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不大会的功夫亲随惊魂未定地赶来禀报,说是前方有两个社团正在进行大规模群殴。
据说是因为前天的球赛,有一方买通了另外一个球社的球员,导致了对方球社因为惨败,损失了不少的财物。
而今日,输了的球社杀气腾腾地赶过来讨要说法,赢家怎么不可能把到嘴的肉给吐了去。
于是乎,双方从最开始的口舌之争,如今已然发展到了拳拳到肉的群殴。
……
“兄台你看……”陈御史听闻双方各纠集了二三十号人物,此刻正在进行群殴,不禁下意识地朝着身边的老御史看去。
一旁那位四十余岁的老御史,抚了抚长须,经验相当丰富地道。
“你我先稳上一稳,来人,你速速去开封府那边,叫上差役过来。”
“等到那些差役处置之后,才是你我兄弟出面之时。”
听到了这位老御史之言,陈御史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自己与老御史怕是二人联手都不见得是一名球社成员的对手,没必要去献这个丑。
而此刻,正在酒楼二楼,童智胜正洋洋得意地朝着跟前的蔡老六显摆自己身上那业已完成过半的纹身。
这也是已经搞了好几天的光景才弄出来的,毕竟想要把《论语》刺到身上,还得符合要求。
就像现在,蔡老六就看到了,袒露整个上身的童智胜,胸口一个大大的子曰。
右手手背则是一个大大的理字,还有后背沿着脊梁,仁义理智信这五个大字,每个都有近两寸方圆,浓墨重彩,笔锋犀利。
看得那蔡老六不由得击案叫好,一想到这位粗鄙武夫,耍着以理服人的拳头,胸有子曰,背负仁义理智仁。
呵呵,蔡老六只是稍稍代入一下,读书人出身的亲爹若是看到自己敢这么搞。
铁定能一蹦三尺高,能激动到把戒尺扔了抄起一根房梁过来把自己屎都打出来。
一想到亲爹那副七窍生烟的模样,蔡老六不无羡慕地看着童智胜的刺青。
要不是自己抗击打能力不强,真想也纹上这么一身,拿去气一气那喜欢成日视自己这位蔡家麒麟子若垃圾的亲爹。
……
“这几日,洒家可越是憋得难受,怕还得有个三天光景,才能够全部完成……”
举起了双臂,比划了一个类似于后世健美比赛展示肌肉与力量美感的童智胜刚洋洋得意地说到了这。
就看到了一个葫芦斜飞而至,然后叭的一声脆响,直接就砸在了童智胜的额头上。
葫芦一碎,葫芦里边的液体直接飞溅而出,瞬间,就直接糊了童智胜一脸,连带站在他跟前的蔡老六身上的官服也被污了一大片,脸上了被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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