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恰好在?街上碰见我,就拉着我求告了一通。”
“想?必是让你来找我了。”婉瑛若有所思。
春晓点点头。
她一个宫女,哪怕如今已是管着十几二十人的掌事姑姑,也依旧是个奴才,求她有什么用?呢,自然是看中了她身后?的主子。
春晓也是头一回替人办这种事,有些难为情:“我也知?道你如今不想?再理那些人,但是我想?着,小尤夫人毕竟是不一样的,从前?她帮过咱们许多。况且,那日她看着,实在?是有些可?怜。小姐,你不知?道,她一把头发,几乎全白了,人活像老了十岁,拉着我又哭又跪的,我心里实在?不忍……”
“你不必再说了,”婉瑛打断她,“这事我会?帮她的。”
*
晚间,姬珩发现?今晚的婉瑛有些不一样。
她身子娇弱,又格外?敏感,承宠时?总有些受不住,每到中途都想?逃避,或是捶着他的胸膛喊停,或是哭着求他轻点儿,但今夜无论他如何孟浪,她都不出一声,只是皱眉忍耐。待一场情事鸣金收兵,姬珩大汗淋漓地从她身上下来时?,她倚在?他怀中,喘息片刻,最?后?竟然压着他翻身而上,坐在?他腰上。
“……”
姬珩意外?地挑了下长眉。
平心而论,他并不算个重欲的男人,只是在?婉瑛这里,不知?怎么总有些无法餍足,所以在?最?初的时?候,压着她做了一次又一次,直至天明。就算后?来知?道她不喜,定下“三日之约”,但不做的日子里,也老实不了,总得?从她身上讨些甜头。只是这几年顾念她的身体,才刻意压制了欲望,尽量只做一次。
没?想?到,竟还有婉瑛主动要第二次的时?候。
这些年,她何尝主动过呢,就算是姬珩逼迫,她也一边消极怠工,一边哭着说不干。
而此刻,她坐在?他腰腹上,一手?撑着壮硕胸膛,脸上红潮还未退去,咬着下唇,颇有种无从下手?的窘迫感。
从这个角度看她,还真?是一种新奇体验。
姬珩干脆一手?枕于脑后?,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像一只懒洋洋的野兽,目光一寸寸地舔.舐她光洁的身体,琉璃灯在?上面?扑上一层昏黄光芒,就像上过釉的白瓷。
半晌,他眉间染上促狭,取笑道:“春天来了,小猫发.情了吗?是朕没?能满足你?可?是傻坐着干什么呢?难不成这个也要先生教?”
偶尔,除了自称爷爷,喊她乖孙女,他还会?喊她小猫。
婉瑛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估计又是他的恶趣味。她不愿再被他笑话,红着脸低下头,一绺头发垂在?他的胸口,像清凉的丝绸。
她伸出舌,小猫一样地轻舔他的唇角。
姬珩只觉得?发痒,轻轻玩弄着胸前?那束发丝,缠绕在?指尖。
吻逐渐下移,滑过他的下颌,喉结,锁骨。她笨拙地学?着他的动作,很认真?地在?取悦着他。
姬珩眯着眼,看着金丝绣花的帐顶,神情捉摸不透,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啧了一声,大掌轻而易举地盖住埋在?胸上的后?脑勺,手?指在?柔软的发丝里穿插而过,发出嗤笑。
“小猫是要吃.奶么?”
吻停了一瞬。
她有些不安地抬起头,唇上还沾着水渍,眼中是他所熟悉的胆怯和?惶恐,这是害怕自己做错事的表情。
忍耐力终于到了尽头,姬珩扯着她压去身下,迫不及待地将她的呼吸全部夺走。
一场鏖战,当云收雨歇,婉瑛已经倦得?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任凭姬珩叫来热水,拧干帕子,轻轻为她擦拭。
“有什么要跟朕说的么?”
姬珩细致地一根根擦着她的手?指,仿若随口问道。
婉瑛只是稍微抬了下眼,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今夜如此配合,必是有所求罢。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婉瑛垂眼想?了想?,道:“我想?求您放一个人。”
“谁?”
“萧绍乾。”
“……”
见他面?色立刻阴沉下来,婉瑛心底打鼓,但还是勉强鼓起勇气:“听说他犯了一些小过错,眼下被关押在?监牢里,陛下能不能……”
她第一次开口求这种事,也不知?道该怎么求,在?皇帝愈发晦暗的眼神下,话说不下去了,只能扯着他寝袍的袖子,轻轻摇了摇。
这对于她来说,近乎于撒娇了。
姬珩不动声色地盯着她,半晌,才像妥协一般,无可?奈何地将帕子扔在?盆里,力道不算轻,溅了一地水花。
“萧家的人就这么好,值得?你屡次三番地替他们求情?朕就不明白了,老好人做一次也就罢了,怎么次次都要做呢?”
婉瑛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应当是误会?了。
“不,不是的……”她磕磕巴巴想?解释,“姨……不,小尤夫人,她和?别人不一样……”
姬珩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放柔语气:“她从前?帮过你?”
婉瑛点点头。
她便是这般性情,因为从小吃够了苦头,所以别人对她的好,哪怕是滴水之恩都想?报答,即使当年小尤氏其实并未怎么帮她,只是偶尔朝她释放了些微的善意,也足以令她充满感激之情了。
“那为什么不直接同?朕说呢?”
“我,我说了呀。”
婉瑛不解,她不是正在?说么?
姬珩纠正:“朕指的是,直接同?朕说,不用?在?床上使些小心思,再来开口问这件事。”
婉瑛还是不解,之前?说和?之后?说,有什么区别么?
她心底忐忑,小心翼翼问:“陛下不喜欢么?”
难道是她哪里做错了?她果然还是不擅长这样的事。
“……”
姬珩被她哽了一下,都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了。心情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复杂,甜酸苦辣各种滋味皆有。过了良久,他才在?婉瑛逐渐紧张的目光下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对她说:“喜欢。”
床帐都摇成那样了,还说不喜欢,未免有些翻脸不认账的嫌疑了。
不等婉瑛露出放松神情,他的下一句话紧接着而来。
“但也不喜欢。”
“……为什么?”
姬珩伸指,抚平她紧蹙的眉头,语气循循善诱,仿佛天底下最?有耐心的老师。
“因为你在?同?朕云雨之后?,才敢提出这件事,证明你内心也没?底气,认为朕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小九,你认真?地去想?一想?,这些年来,但凡是你开口,有哪件事是朕没?答应你的么?当然,回江陵不能算。朕认为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