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不像嫔妃,宫女不像宫女,简直不伦不类。”
另一个压低声道:“我听澄心堂伺候的人说,据说她是夜夜都?要侍寝的,有时直到天亮才叫水,夜里传出来的动静,叫人听了都?脸红。你说也是奇怪,之前还装得三贞九烈,死都?不肯的,结果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倒可怜了萧二爷,为了她被贬去黔州那个山穷水恶的地方,也不知几时能回?来。”
“哼,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物罢了。”
两人叽叽咕咕嚼了半天舌根,先前那人忽又?讥笑道:“这慕氏也确实小家子气,既然来参加寿宴了,至少也得送一份拿得出手的礼物,一个香囊就打发了,以为娘娘是什么小丫头?子呢,怪不得别人说她是乡下小门小户的出身。”
“何?止啊,她还往里头?塞药材,说是治头?疼的。谁知道呢?万一她往里面塞红花、麝香了呢。要换做是我,我可不敢贴身佩戴。”
春晓先前听到她们说什么侍寝,玩物,就已经够生气了,此刻又?听到她们说送香囊是小家子气,还怀疑婉瑛往里面塞毒物,这下怒火中烧,彻底忍不下去了。
婉瑛拉都?拉她不住,春晓甩开她的手就从假山石后闪身出来,眼睛瞪得跟乌眼鸡一样,冷冷瞪着那两名宫妃道:“那香囊是我们小姐一针一线亲手绣的,她为了绣这个香囊,熬得眼睛都?红了,里头?掺了她的心血,岂不比你们那些?买来的阿堵物强?再说了,香囊是送给贵妃的生辰礼,不是送给二位的,贵妃都?还没说什么,轮得着你们来急人所急?”
那两名妃子万没想?到假山石后有人偷听,而且恰巧还是她们正在议论?的人,又?见春晓一个丫鬟,讲话实在不客气,一个二个的都?愣在了原地。
春晓这边还没消气,她素来牙尖嘴利,此刻更是将冷嘲热讽发挥到了极致。
“有些?人,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见别人侍寝次数多了就眼红,说些?什么以色侍人的酸话。以色侍人怎么了?那至少还有色,不像某些?人,年老色衰,就算把衣服脱光了躺在床上,皇上也不会看她一眼。”
“你!”
她说话实在难听,其?中一名宫妃忍不住上前一步,却被她的同伴拽住。
那人低头?谦卑地行个礼,道:“慕姑娘,若有冒犯之处,对不起,是我们二人的不是。还请您不要将今日事告诉皇上,嫔妾感念您的手下留情,来日必将报答。”
婉瑛垂着头?不发一语,一旁的春晓讥嘲道:“你说人坏话之前怎么想?不到这点呢,现在来道歉,晚了。我非要将此事禀明皇上,让他来为我们小姐撑腰。”
她话音刚落,两位妃子就愕然抬起了头?,脸色煞白。
她们都?还记得去年重阳,皇帝为慕氏撑腰时是什么处置,傅昭仪就是前车之鉴。在后宫之中生存的人,有条不二法则,那便是即使自己犯错被罚,也不能连累家门。
二妃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的恐惧,不约而同地跪了下去,甚至连之前那看不过春晓的狂妄,想?要教?训她的妃子也是。
二人一齐哭求道:“求慕姑娘高抬贵手,放过我等。”
“你们起来罢,我不会说的。”
说完这句话,婉瑛也不顾她们是什么反应,拉着春晓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37章 永巷
当天下午,婉瑛依照往常那样来御书房伺候笔墨时,姬珩发现了不对劲。
“镯子怎么摘了?”
曾经总是戴着白玉镯的手腕现在空空如也?,婉瑛看了一眼,道:“不想戴了。”
“也?好,是该换个戴戴了。”姬珩没作他想,“朕上回见库房里有只和田玉镯,极衬你的肤色,明日?让吕坚拿来给?你。”
婉瑛平淡地谢了恩,看上去?,也?不怎么喜欢。
姬珩打量她几眼,忽问:“今日?去?了贵妃的生辰宴,如何??”
研墨的动作一顿,片刻后,婉瑛垂着眼答:“挺好。”
姬珩皱了皱眉,但没说再什么。
到了晚上,她的不对劲表现得更明显了。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男人的声音响在耳畔。
他舔.舐着她的耳后,轻轻含.弄着小巧的耳垂,可是往常连稍微碰一下都会颤抖的敏感身?体,今天却尤其僵硬,甚至在他迫不及待地亲吻她,勾.缠着她的小舌时,她也?只是小猫似地轻哼了一声,很快又?恢复沉寂。
看着身?下眉头紧皱,双眸紧闭的人,姬珩的手往下滑去?。
“嗯……”
她紧咬下唇,抑制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
姬珩给?气笑了,他低下头,倒要看看,她能倔到什么时候。
身?体很热,像被架在火上烤,婉瑛情不自禁地想扭动腰肢,发出声音,但她还是极力忍耐了下来。
不,不能叫。
她不能给?出一点?反应。
下午那两人的对话?不停在脑海里回响,使她感到痛苦万分。
她极力在脑海里回忆着萧绍荣的模样,可他的面容却越来越模糊,明明也?没过?去?多久,自己竟然快要记不清他了。
难道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是她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吗?
不,不是的,她只是迫不得已。
婉瑛极力催眠着自己,现在覆在她身?上的人是萧绍荣,是他在吻她,抚摸她……
“啊——”
下巴上的剧痛令她突然清醒,尖叫起?来。
睁开?眼,她对上一双蕴含着沉沉怒气的黑眸。
“你在想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压抑着浓浓怒火,粗糙的拇指摩擦着她被咬破的下唇,殷红的血珠滚落,显得唇色愈发妖艳。
“说!方才你走神时在想谁?”
婉瑛苦笑,原来他不仅要占有她的身?体,还要占据她的全部?思想与灵魂,连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也?要管。
“妾身?想要一个名分。”
姬珩一愣,终于知道她今晚的异常是源自什么,有些意外。
“你想让朕封你为妃?”
“是。”
姬珩神色复杂,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要什么,朕都答应,除了这个。”
见婉瑛不说话?,他多了些平时没有的耐心解释:“封了妃,你就只能搬出澄心堂去?住了,处处都要受规矩束缚,像这样住在这里,朕下了朝就能见到你,不好么?”
片刻的寂静后,晶莹的泪珠从婉瑛的眼眶滑落,她静静问:“妾身?是陛下的玩物么?”
姬珩一下就怒了,从她身?上下来,语气不由得加重?:“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说这话?是故意轻贱自己,还是糟蹋朕的心意?”
婉瑛擦去?眼泪,说:“陛下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