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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的伤口在他的激动之下裂了开来,血腥味在空中蔓延。
赵玄亦冷笑道:“若是再口出秽语,可不要怪我不给你脸面。”
“你和萧氏两人这麽多年的茍且,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自己有多干净?”
睿亲王瞬间白了脸,不想自己维护了这麽多年的秘密,竟然早被他知晓了。
一旁李群越和侍药太监刚干的衣裳又湿了。
好在药已送完,两人忙灰溜溜地退下了。
赵玄亦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皇叔倒也是癡情人,这些多年初心不改。”
睿亲王嘴唇颤了半日,方瘫跪在地道:“此事与她无关,只是我一厢情愿。”
赵玄亦只是看着他。
睿亲王又道:“萧贵妃并非有意想要害他们。只是几年前宫中有贵人早産,贵妃无意中提起,当年兵荒马乱中,也有人不满八个月生了孩子,不知那孩子后来活下来没有,是不是姓了唐。”
“不想这话被有心人听去了,略一联想便想到此了,她真不是有意的。”
只是前太子不过七八个月就早産,正常孩子是活不了的。那顾见白,永远不能被证实是前太子,也永远没办法否认他的身份。
否则他也不会手段偏激,采用净身入宫的方式,几乎是鱼死网破。
赵玄亦坐回了上首,一声未吭,那目光叫他瞧了心中发寒。
睿亲王好一会方低下头道:“是皇兄,是先帝。”
对此答案,赵玄亦算不得意外。
只是这些年他一直想不明白,先帝为何对唐家这般,我朝根基已稳,一个前太子,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睿亲王道:“当年t宫城破,我与皇兄二人皆随军入了宫。”
“便是在这永泉宫里,见到了一群女子,她们大多是前废帝的后宫,瞧见我们进来,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我与皇兄那时候还年少,见不得这些女孩子死于非命。因此救下了好几个无关紧要的人。”
“其中就有后来唐先生的夫人,秦明月,那时候她是前废帝才人,方入宫几个月。”
“不得不说,唐姑娘的长相并不随她母亲,那秦才人当真是国色,皇兄一眼就瞧上了。。”
后面的事也不必细说,赵玄亦恍惚中记起那个只见过几面的女子。
生得自然是好的,只是她长年并不在江南,只在玉络生日时回来小住上几日。
因着玉络未曾说出口的失落,他那时心中也是怨的,怨她的无情,不理解她为何抛弃家庭,抛弃女儿。
只是如今听闻,也算是明了她的良苦用心。
前废帝的后妃,又是被先帝觊觎的女子,又如何能在江南安心地过自己的生活呢?
“但是我真的不知她现在在何处,唐府出事后,只是萧氏曾与我提过,她在京郊见过。”
赵玄亦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
睿亲王见他居然当真是要离开,不由急道:“陛下!若是您能放过她,我一定对苏秋雨的身份守口如瓶!”
赵玄亦脚步不停,打开了门。
屋外灿烂的阳光照了进来。
叫久在黑暗里的睿亲王双目忍不住刺痛,欲要流下泪来。
他看着眼前的背影就要消失,不由道:“你不怕我宣扬出她的身份?一旦和弑君扯上半点关系,即便陛下您手腕强硬,能保下她的性命,那也决计不可能将她纳入后宫。”
赵玄亦冷冷地回过头来道:“你只管宣扬好了,我何时说过要将她纳入后宫?”
睿亲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年他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可此刻就像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为何如今完全不知他在想什麽?
先帝爱慕秦明月,即便她已嫁为人妇,还是想要弄到手里,帝王在这世上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而当年为了这唐家女,他和先帝大闹,沖出来皇宫去险些丢了性命,前几日又那般模样,现在却告诉我不想纳她入宫?
还要让自己宣扬她的身份?
睿亲王瘫在地上,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侄儿。
赵玄亦低下头,下意识去摸怀中的搭裢,却才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他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她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拿走了。
是要与他彻底撇清干系。
从昏暗的屋内出来,双目被屋外的阳光射得睁不开。
她是苏秋雨的时候,他还计划筹谋要立她为中宫,做皇后。
可是当发现她是小师妹唐玉络的时候,他还如何敢做此想呢?
他知道她不可能也不愿意留在宫里,否则她也不会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