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她真是那人的妹妹,前朝的公主?
遂状做好意地道:“这宫中这麽多人,想要帮你找哥哥哪里那麽简单,你哥哥可有什麽特征,或者你们兄妹可有什麽特别的联系方式?”
苏秋雨抹了把脸上的泪道:“若是王爷能帮我找人,那实在再好不过了。我哥哥入宫后曾传信给我说,他说发现诬陷他的人还没死尽。只是他们位高权重,一时杀不得,所以他要用其他的办法。”
“什麽办法?”
“假死。”苏秋雨擡头,双眸中映着烛火,瞧着竟有些可怖。
她的声音很轻,却似乎将屋外的雷雨声都盖了下去。
“假死?”睿亲王从椅子上直起身来,声音都紧了许多。
那人难道真的还活着!
饶是睿亲王沉浮多年,心中也生了紧张,那人手段毒辣,行事疯癫,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当年他抛下唐家衆人,不顾自己师兄弟的死活,孤身入京,无人知其行蹤,却暗地里搅弄风云,不过靠一个小小的挑拨之计,便将事涉唐家一案的人通通抛到了台面上。
而后又是脑子抽筋,神不知鬼不觉地净身入宫,在上驷院不过呆了个把月,却要亲手弑君,可惜失败身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人居然已经死了。
他还未来得及追查,太子却已从江南赶回来,冷血一般处理了所有人。
也将这人的痕迹消灭的一干二净。
只有他和萧贵太妃,靠着先帝的怜悯和庇佑,未曾暴露。
殿外的雨如天地倾倒了一般,不要命地哗哗下着。
雨气从紧闭的门缝里透了进来。
如此盛夏天气,殿内竟生了许多凉意,叫人忍不住浑身汗毛竖起。
“是,哥哥说坏人已有了警觉,他唯有假死,再寻机潜伏在坏人身边。”
“然后呢?”
“然后哥哥最后一封信告诉我,他已经潜伏成功了,只需一步,就可杀了对方,但t是需要慢慢等时机,后来再没有他的消息了。”
“哪一步?什麽时机?”
苏秋雨低下头,顿了顿才道:“受伤。”
“受伤?”
在闪电之下,苏秋雨低声道:“我哥哥是个大夫,擅长配药,也擅长制毒,他说对方饮食上很是严谨根本下不去手,只能等对方受伤,皮肉暴露之时,乘机叫那毒药从伤口而入。只是那人平日里奴仆环绕,想要受伤实在太难,需要等,所以这药又要保证无色无味不易察觉,又要保证中者必死。。”
随着她的话语,坐在上首的睿亲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指。
那个小小的伤口,连血珠子都没有冒上两颗,却将他的血肉暴露在外。
便是这一眼,叫跪在下首的苏秋雨看了清楚。
等睿亲王反应过来之时,已是迟了。
他端庄的仪态不再,当即血红了脸道:“贱婢,还敢诈本王?快拿下!”
不等他发话,苏秋雨早已蓄势,从地上爬起来,却不往外逃,而是向他的方向扑去。
睿亲王不想这宫女胆魄如此惊人,两人离得又近,不等他有所反应,苏秋雨手中的金针已是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那侍卫刷地抽出手中剑,却不敢上前。
苏秋雨道:“放我出去,饶你不死。”
哪知睿亲王却恢複了镇定,甚至笑道:“好,好,不过这麽一闹,我倒是明白姑娘是何方神圣了。”
苏秋雨手下一惊,却不接话。
一旁的侍卫拔剑相向,不敢有半点松懈。
此刻她恨不能直接金针刺入,直接杀了此人。
可是再扫了一眼如深渊一般黑沉的窗外,大雨倾盆,孤室飘零。
这时候就算她叫破喉咙,也会被这大雨之声掩盖,传不出去半点。
再说她就算能杀人后离了此屋子,却又能逃到哪里去?
睿亲王不顾近在咫尺的金针,开口道:“瞧,外头这麽大的雨,我们不妨多聊两句。”
“几年前,唐家那群人拼了自己性命,从铜墙铁壁里救出了唐家千金,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哪知之后不久却在山里被人发现那千金的尸首。”
“我原还惋惜了这麽好的计谋,却不敌这落败结果。原来唐姑娘竟是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入了紫禁城里来了。好,不愧是唐先生的独生女儿。”
苏秋雨浑身发颤,拼命忍住想要杀了他的沖动,手上却丝毫不乱道:“不知道你在说什麽,若再废话,我的金针可不长眼。”
“姑娘不承认也罢。”
“让人都走开!”
“但是姑娘不想知道,”他说着顿了顿,口气如蛊惑一般,“你的母亲现在何处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