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手中的方形玉佩晃了晃,闪出一t道柔和的光。
苏秋雨茫然地摸了摸袖子,惊地一声道:“哎呀,正是奴婢掉了,实在是多谢小姐。”
说着走上前来,瞧见亭子里的衆人停下来都在瞧着她们。
柳岫烟将那玉佩送到她手里,目光却停留了一瞬道:“倒是块极好又极特别的一块玉呢。”
苏秋雨行礼道谢后,将这玉拿在手里仔细摩挲了一番,而后道:“确实,这乃是对奴婢极为重要之人的所赠。若是丢了,便是丢了我的命也是赔不起。今日全亏姑娘。”
柳岫烟道:“既是这般重要,可要收仔细了。若再丢了可不好找。”
苏秋雨将玉收进了怀里,福身行礼道:“是。”
擡头却瞧见这女子已经转身进了亭子,当真身子如柳,行止有度。
是个教养极好的大家小姐。
她方要退走,却听到身后亭子里有妇人的声音道:“你与个低贱的宫婢废什麽话,叫个人还给她也就是了。”
柳岫烟低着头小声分辩道:“既瞧见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妇人又道:“这般自轻自贱,没得跌了你自己的身份,若是以后。。”说着却又住了口。
却听柳岫烟小声道:“女儿知错了。”
“你是柳家嫡出的女儿,以后自己的一言一行还需格外注意,绝不可随性而为。不过那不过一个低贱的宫婢,那玉瞧着倒还不错,当真是可惜了。”
苏秋雨竖着耳朵不过听了几句,便也走了。
方才她匆匆一瞥之下,亭中衆人露出或好奇或鄙夷的眼神,还有可惜一块好玉被她糟践了的惋惜。
可有一人,却面色白了白,目中露出一闪而过的惊恐,虽然极快,苏秋雨还是发现了。
玉簌殿外人头攒动,她拿着托盘,低着头在其中来去。
目光却从未真正从那亭子旁挪开。
果不然不过片刻,便见一人自亭子里起身,告别衆人出了来。
苏秋雨埋了头,端着托盘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却见那人并未出玉簌宫,而是转去了后殿。
她行到一处假山处,突然回过头来。
苏秋雨一惊,忙隐身在了月洞门后。
落了一夜的雪,此背阴处的积雪未有半点消融,那鞋子踩在雪地上,虽然下脚极轻,却还是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
不一时,又传来一道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响。
苏秋雨听出这声音并不属于一个女子。
她悄悄探出头,却见萧贵太妃站在假山下,面上的慈和不见了,竟全是焦急。
而她对面,站着一个人。
那人的身影全都隐在假山背后,根本瞧不见。
却听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子声音道:“这个节骨眼上,你找我做什麽!不怕被人看见!”
萧贵太妃却目光直直的,对着那人道:“他回来了!”
“什麽?”
萧贵太妃道:“我方才瞧见了,瞧见了他的玉又出现了!”
那男子声音也带了些震惊道:“他的玉?在哪?”
萧贵太妃简单说了一通,又道:“那该死的玉不是被扔进河里了吗!怎麽会又出现了!”
那人道:“你别怕,兴许只是个相似的,我去看看那玉的真假。”
萧贵太妃却愈发激动,甚至浑身有些发抖道:“真假?我死都不会认错!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可为什麽他的玉又会出现!他到底死没死!”
那男子道:“他确实死了,我当年亲眼看见的!再说了,就算他没死,那也是个废人了!掀不起什麽风浪,你不必害怕。”
“我不害怕?你难道不知他就是个疯子!”萧贵太妃低声叫道,“那些年死了多少人你难道不知?他们杀了多少人!所有牵连在这件事里的人,都被杀了!连先帝那个铁石心肠的人,都被他们吓得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不久就喘疾发作,缠绵病塌再不能理事了!”
“这个紫禁城里到处都是血,都是他的影子!我在这里一日,便要做一日的噩梦。他一定马上就要找上我了!我就要死了!”
那男子道:“你先别自己吓唬自己,五年了都没事,怎麽会突然找上你。再说你不是已经自请出宫修行,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
“出宫?”萧贵太妃容颜暗淡,双目发直,突然自嘲地笑道,“我自请出宫修行,原本这理由谁也拦不住!可是那个。。那个人,他偏说要修什麽祈福别院,说的冠冕堂皇,还让我儿子亲自主持!非等祈福别院修好方才放我出宫!”
萧贵太妃倒退一步道:“这院子一修,又岂是一年半载能完成!我还要在此受多久的折磨。对对,我终于知道了,他是故意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不想放我出宫,不想!所以故意让我儿丛林来修什麽劳什子的院子!我说怎麽突然好心好意要为我单独建座别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