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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几人上前, 一把将她双手捆了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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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群越到御膳房的时候,天边只透出一点点鱼肚白。
紫禁城里各处的洒扫却已近了尾声。
御膳房里已经蒸腾着雾气寥寥, 香气四溢。
陛下近日胃口不佳, 送的膳食总是动的很少。
他忧心不已, 今日亲自前来,督促着御膳房多使出些拿手的本事来。
哪知方踏进门, 却见御膳房肖总管正和一人正从里头出来。
几人撞了个正着。
肖总管瞧清来人, 心头一惊,忙跪下行礼道:“李爷爷怎麽一大早亲自来了?”
旁边一人身材肥硕, 瞧见他面上是又惊又喜,也跟着跪下道:“请李爷爷安。”
李群越斜下眼睛, 认出这旁边胖子是广储司的沈梦。
这麽早, 他一个广储司大太监怎麽会出现在此?
肖总管忙问道:“李爷爷一大早怎麽亲自来了, 您贵人事忙,有什麽吩咐的, 只管差人说一声就是了。”
李群越躬着腰背,一声不吭,径往里去。
肖总管忙引了人进屋上坐,奉上茶盏,殷勤周到。
沈梦未得令,他一个外人只得垂手站在屋檐下,不敢进去。
李群越喝了口茶,方才将今日所行目的简略说了。
肖总管满头是汗,连连道:“奴婢一定尽心竭力,定做出叫陛下满意的膳来。”
李群越眉心皱着,这些日子,陛下喜怒不定,他常年贴身伺候,看出来陛下是怀了心思,只是无人敢问,他也一时猜不出来。
总得想些法子讨他老人家欢心才是。
他低头看到茶盏旁的糕点,想到一事道:“对了,昨日你们做的一色花状糕点,很是别致,今日还做些一模一样的呈来。”
陛下平日里不喜甜,昨日却破天荒地吃了一块。
哪知肖总管却面露难色道:“李爷爷,只怕有些不便。”
“什麽?”李群越不悦道,“何为不便?”
肖总管扑通一声跪下道:“李爷爷恕罪!绝不是奴婢故意推诿。实在是这个做糕点的宫人要送去慎刑司问罪。这糕点是她昨日新创出来的,若要做出一模一样的来,奴婢恐怕会有差错。”
“怎麽回事?”
“今日一早沈梦沈总管来此,便是特意告发此事。”说着特意看了看外头站着的沈梦。
“您也知道,为了公主殿下的及笄宴,柳太妃娘娘特意吩咐,要做些别致特色的,尤其是公主殿下喜甜,在这糕点上便要别出心裁才好。”
“奴婢这里的宫人,原先便是在司衣库里头做事,她主动揽下这差事,说是定会完成娘娘的吩咐。”
“奴婢一时心软便答应了让她全权负责。哪知。。哪知,今日若不是沈总管来提醒,奴婢只怕就要犯下弥天大错了!李爷爷您稍待。”
说着他进了里间,不过片刻便端出一盘糕点来。
这糕点颜色各异,有粉有绿,形状精致,很是别致。
肖总管指着其中一只道:“沈爷爷您瞧,这只瞧着像什麽?”
李群越低头瞧了半晌,并未瞧出什麽特别来,不由不耐地道:“你让我瞧什麽?”
肖总管不敢卖关子,当即拿出那只糕点来,小心翼翼地低声道:“这只瞧着,是只凤仙花的形状,偏偏这颜色,却不如其他的着粉着绿,却是个纯白之色。。。”
他未说下去,李群越已经白了脸。
他久在宫中,自然知道这是什麽意思。
肖总管又凑过来低声道:“而且经奴婢查知,她近日夜间也总是鬼鬼祟祟在外头乱跑,昨夜更是快三更才回来。沈总管说她在广储司也是如此,中间更是莫名消失了好多天,突然有一天又出现在了御膳房。”
“连奴婢都不知背后是谁将她安插过来的。”
“这。。奴婢不得不怀疑,她乃是前朝。。”
李群越当即起身阻了肖总管,沉声道:“人呢?”
肖总管道:“一早已经将人捆了,现t在关在柴房里,準备送慎刑司去拷问。”
“可巧李爷爷今日一早来了,请您示下,您觉得这人该如何处置?”
李群越皱了眉,这事可大可小。
这样不安分的宫人,又沾了这些,也不必送什麽慎刑司,偷偷处置了也就是了。
他转头,瞧见沈梦还弓腰耷背地站在廊下,似乎感应到自己的目光,他忙点头哈腰地朝自己笑了笑。
赵玄亦直到天方亮才勉强睡去。
今日无朝,宫人们见他睡的熟,也未曾来催请。
一觉睡醒,便知今日起迟了。
只是等宫人拉开窗帘,厚重的遮盖下,外头日光大盛撒进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