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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还站着个长相异常貌美的贵女,与衆太妃见礼,举止很是端庄有礼。
身后跟着好些个低眉敛目的宫女。
苏秋雨一眼瞧出这二人很是面熟。先头在马场旁见过,彼时她们正与柳朝暮在说话。
这个貌美的女子,那时看向柳朝暮的目光热切又羞怯。
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发现这女子瞧起来实在是过于完美,自己自愧不如。
苏秋雨有些黯然地低下了头。
衆太妃瞧见只她二人进来,不由紧张地瞧了瞧门口。
六公主希宁笑道:“原想着拉陛下也来瞧瞧这些新奇的东西,不想陛下方在门口听闻衆娘娘在此热闹,便不好来打搅了,叫我代问衆娘娘们安。”
苏秋雨见衆人似乎舒了口气,萧贵太妃带头行礼道:“妾等问陛下安。”
说完便与希宁笑道:“时辰不早,礼佛时间到了,我且先回去,恕不能陪公主了。”
其余太妃见此,也大多离去。
苏秋雨起身来,听见门外果然有车辙之声,似乎渐行渐远。
从寿宁宫出来,徐管事喋喋不休地念叨:“方才可吓死我了,瞧我这一头的汗,哪里想到今日能见着圣驾啊。唉,可惜又没见着。”
旁边一宫人笑道:“徐公公,您这是到底想见还是不想见呀?”
徐管事拍脑门道:“这紫禁城里谁不想面圣,可这谁又不怕呢。”
“不过后日公主殿下及笄宴,届时我们也要去帮忙,到时只怕能有幸见到呢。”
说着他瞧向身后的苏秋雨,见她一脸愣愣的,似乎不开心,不由安慰她道:“你放心,点心上的好,到时候陛下必定有赏,说不定还可面圣领赏呢!”
苏秋雨扯嘴笑了笑道:“倒是多谢公公吉言了。”
说完心中一动,似乎感觉到一道目光投来。
她下意识回头,却见远处宫道里,有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只残存一片衣角如风刮过。
苏秋雨看了好一会,也未见到人出来,心中无端生出些黯然来,跟着衆人沿着宫墙根往回走。
回去的路似乎与来时不同,她突然觉得旁边一道宫门有些眼熟。
仔细一看,正是前日自己无意中撞见的空殿。
那殿里似乎空无一人,荒凉萧瑟,只有一只黑猫蜗居于此。
不知是年前那些禁军未曾抓到这只黑猫,还是扔出去后它又自己跑回来了。
她下意识要往那宫门处去,哪知徐管事却喊住她道:“哎!别靠近那里!”
苏秋雨的脚步一顿。t
倒是有旁边宫人抢先问道:“为什麽?难道这里有什麽传说?”
徐管事年岁不大,见衆人具都满眼好奇地打量他,不由四处看了看,又神秘地低声道:“我也是听宫中老人说的。瞧见这名字了不?’永泉宫’。”
“这个殿以前可不像现在这样破旧,也就三十多年前,还是金碧辉煌,这可是前朝皇后娘娘的寝殿。”
“只是后来乱兵杀入此处,见人就砍,据说里头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皇后娘娘与不足月的太子都死在了里头,据说后来多日,乌鸦在上头盘旋了好些日子。”
“后来听闻时常有宫人听到里头传来的呜咽和孩童哭声,自此以后这殿就荒废了。”
他还未说完,突然宫门内传来呜地一声。
衆人不妨,都被吓得一抖。
瞧向这宫门的目光都带了些惊惧。
苏秋雨想这方才的呜声似乎便是那只黑猫,不由有些好笑。
紫禁城年深日久,历经两朝,这种闹鬼的传闻实在屡见不鲜。
这些宫人们意犹未尽,拉着徐管事讲更多的宫廷秘辛。
徐管事被衆人缠地没法,只好绞尽脑汁讲了好些个乱七八糟的传言。
苏秋雨默默地跟在后头,一时倒有些晃神。
曾经她也是最爱这些个野史故事,看得多了,各种野趣杂文看了不少还信以为真,苏悦楼上的说书先生看到她就头疼,打起磕巴,生怕这位大小姐来拆自己的台。
赵玄亦掀开车帘,见她捧着食盒跟着衆人埋头走,神色恍惚,显然心思已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车厢内的桌案上,摆着几只形色鲜豔的点心。
他拿起其中一只,左右端详了片刻,这模样倒确实精致,花色也别致。
与前些日子送来的相比,实在是变化巨大。
他送了一点尝了尝,入口甜腻,谈不上多惊豔,却已比前日的可口许多。
不想她进步这般神速。
这样的手艺,出宫以后开间自己的食铺倒也是绰绰有余了。
赵玄亦不过浅尝一口便搁下了,合上了车帘,摸了摸桌案上一封信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