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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雨感到他滚烫的唇终于离开,终于得以喘息片刻。
而他却毫不停歇,向着身体的其他地方而去。
他的唇所过之处,苍白的肌肤惊起阵阵颤栗。
她曾经想要的,就要发生了。
可是这是之前。
而今她已经不想了。
她只想要离开。
自从那夜惊鸿一瞥,她隐约瞧见了他的相貌。
他离去时背影萧瑟,宽大的双袖灌着徐徐清风。
那时她就已经变了主意。
朝暮哥哥小时候,最喜欢的便是跟着她打弹弓。
他虽然第一次玩,却上手极快,準头极好。不像她,虽然教会了他,自己却总是射的七扭八歪。
冬日的时候,朝暮哥哥还喜欢带着她一起在河边的廊坊下晒太阳。
朝暮哥哥年少时,便生了一副好相貌。
甚至比女子还要美丽。
若是他能够平安长大,大概也会长成这般的男子吧?
如圭如璋,风流蕴藉。
她已经有好几年不曾记起这些了。
只是在那夜一瞥之下,久封的记忆不自觉如倒泉一般涌出来。
她怎麽拦也拦不住。
只是他若瞧见如今的自己,只怕要狠狠鄙弃。
她甚至仿佛看到那少年璞玉一般的目中染上了浓浓的失望之色。
自己丑陋的,不知羞耻的心思,如何能玷污到他分毫。
她不敢,更不愿。
哪怕这人只是与他有些相似,但是就算只有一分相似,便足够让她心惊胆寒。
万幸万幸,他不是朝暮哥哥。
那夜他对自己叫的名字毫无所觉,她甚至不知自己到底是失望多一些,还是庆幸更多一些。
真的不是他,便是可以的吧。
她原本準备要走了,可他偏偏来了。
便是可以的吧。
赵玄亦双目赤红,早没了理智。
他喝的人事不知,却凭着直觉跌跌撞撞一路从宫里摸到这里,满心压抑的愤怒和迷惘无处宣洩。
直到来了此处,瞧见床上熟睡的女子,只想要找一个地方宣洩。
迷蒙中一路吻着,顺着她的唇,她的脖颈一路向下。
他感到呼吸急促,彷佛想了无数个日夜的东西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谁知突然“哐当”一声,有东西从衣衫里落了下来。
苏秋雨心头大惊,这才想起藏在怀里的玉,忙要去抢过那东西来。
哪知赵玄亦人虽烂醉,却手脚极快,一把将落在旁边的玉握在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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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瞧见落了两块玉。
一块刻着祥云,是他的。
一块方方正正,上面什麽也没有。
他迷蒙的眼睛突然血红,狠狠地望向身下的女子。
苏秋雨擡起身要来抢,却被他一掌推开,重又压在了身下。
赵玄亦一把扔了玉,口中狞笑道:“果然如此!”
说着用力一扯,“嘶”的一声,这女子薄薄的里衣便被撕碎,露出里头苍白的皮肤。
他手下用力,恶狠狠地道:“都是你自找的!”
苏秋雨浑身无力反抗不得,只得侧头去查看玉。
还好那玉完好地呆在床角的被褥里。
赵玄亦突然感到自己似乎触到有些特别的东西。
他浑噩的脑袋一顿,微眯了眼。
却发现这雪白的身体上,横七竖八,似乎躺着许多瘢痕。
这些瘢痕已经浅淡,甚至与苍白的皮肤也分辨不出。
若不是他极细心,也很难发现。
这些痕迹早已经变浅,变淡,却四处都是。
在苍白的皮肤上,并不丑陋,甚至平添了更多的遐想。
似乎是伤。
这一念头却如闪电一般,击中了他的神智,让他从连日的酒醉里回了片刻的清明。
他终于停了下来。
隐约烛火里,这才意识到身下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挣扎,一动不动地躺着。
浑身仿似突然沉静下来。
她的眼睛上还覆着白纱,苍白的肌肤上,只有嘴唇鲜红,沾着血。
可是这张脸,和这张脸上的神情,他全不熟悉。
没有他想象中的欣喜,也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怒。
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女子。
他甚至不曾与她交换过姓名。
赵玄亦被酒气沖晕的头脑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瞧见自己酒醉之下的行径,和散乱一床的衣裳,早已经淩乱不堪的被褥。
还有她破碎的衣衫,满身的红痕,无不彰显着方才的疯狂。
赵玄亦心头急跳,一把扯了被子将她盖住。
目中却闪过一丝迷惘。
他一言不发掀开床帐,踉踉跄跄地起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