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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道:“你当我是神仙吶!这都多少天了!”
说着又对床上的苏秋雨道:“且将你左手伸出来我再把把,瞧瞧这蛇毒可入心了没有?若是入了心,老夫我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哪知闻言,半梦半醒的苏秋雨却突然翻身而起,死死护着左手,就是不伸出来。
老大夫急道:“哎呀!你怎麽这般不配合!你们这一家子都是t什麽人啊!”
说着提起药箱子就要走:“着急忙慌地将人拉来,却一个个的全是不听话的!还看个球的病!”
他还未行到门口,却见一身材魁伟的人已站在前头拦住了去路。
也不说话,只是将他的路堵的死死的。
老头不想对方来硬的,可面前这人面相冷峻,浑身高大,自己也实在不是对手。
不光如此,这腰间似乎还配着剑!
娘的乖乖!以后这家再也不来了!
老大夫识趣地地放下药箱,委屈地与坐在角落的赵玄亦道:“这位老爷,实在不是我不想瞧病,你们家这个病人她不配合啊。”
赵玄亦冷冷地坐着,看了看床帐内的身影。
好一会却道:“你且开药去吧。”
老大夫有些无语,这脉还未把完,开个球子的药。
赵玄亦目光淡淡的,看得老头心里直发虚。
当即道:“好好!我开!只是你们这般,我可不保证这药一定药到病除。”
赵玄亦摆了摆手,一旁的侍从领着老大夫下去了。
王常偷觑了眼床帐,近前躬身道:“公子,老大夫说的对,您这一身的伤可万不敢耽搁了,小人服侍您躺下休息吧。”
赵玄亦略微咳嗽了一声,起身往外走。
到了门外却便站住了。
王忠信便站在屋檐下,瞧见他出来,忙俯跪在地。
他在院子里跪了半日,连鼻子眉毛都冻成了冰溜子,早已冻的浑身僵硬,失了知觉。
原以为今日这场,或死或残,哪知殿下却突然开了恩,赦了他的罪。
赵玄亦低头看着地上的王忠信,好一会方道:“想必方才你也听到了。”
王忠信道:“是,罪臣听到了。”
他那时浑身冰寒彻骨,膝盖更是如被割断一般的疼痛入心,连思绪都已经冻僵了。
那时的他,已经在等待死亡的悄悄来临。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予他提督之职。
可他事君唯忠,既两次违逆殿下的旨意,早已是不忠之人,如何还能厚颜去接殿下的恩赐。
既是死罪,便以死赎罪。
可漫天风雪里,他恍惚中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
求你,救救他。
王忠信站在廊下这半晌,也未想明白那女子为何要为他求情。
“先帝赐你忠信二字,孤希望你明白什麽是真正的忠信。”
“是,”王忠信磕头泣道,“罪臣实有负先帝赐名之恩,有负太子殿下的信重,臣。。”
还未说完,赵玄亦已打断他道,“不过念着你也算一片忠心,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你且回去休养好了再来伺候,只是日后我绝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王忠信心头一跳,忙磕头道:“是是!谢太子殿下,臣绝不敢再犯!”
“去吧。”
“是。”
王忠信被冻的不轻,膝盖也早已肿成馒头一般,站起身时甚至听到了咔擦咔嚓摩擦声。
他却咬牙半点未曾显露出来,躬身退了出去。
赵玄亦见他消失在门口,转头与身旁的王常道:“明日我势必是要回宫去了。你便留在此处,我才放心。”
王常忙应道:“是。”
不过一时,却见有两个小内侍端了熬好的药来。
其中一份却是赵玄亦的。
小内侍见他便站在门口,一时不知是该进上来还是该等着。
王常道:“殿下,这里风大雪重,臣服侍您回屋去吧。”
赵玄亦见到药,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却转身进了苏秋雨的屋子。
奉药的小内侍忙跟里进来。
方坐下,那药便伸到了面前来。
一股苦涩难闻的味道立马飘到了鼻子里来。
赵玄亦道:“急什麽!”
那小内侍一惊,忙跪到一旁去。
另一名送药的内侍将药碗送到床边,细声道:“姑娘,该吃药了。”
哪知那床内半点声音也无。
不知是睡着了没。
赵玄亦瞧见那小内侍的手上除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还有一碗绿了吧唧的药糊糊。
不由问道:“那是什麽?”
那小内侍很是机灵,忙改了称呼道:“回公子,大夫说,是敷在眼睛上的。”
“哦。”
王常近前低声道:“这药臣也命人寻了借口送去宫内核验过了,是个良方。” ', ' ')